任安平幾乎是一步兩回頭的被曹雲和任毅給硬生生拉進會客室的。

田蜜把任家三口送進會客室,自己沒急著進去,而是停在門口等了等慢悠悠跟過來的陸向東。

“剛才表現的不錯嘛.”

陸向東難得主動開口讚揚一次田蜜,“沒有被表面現象矇蔽,看穿了對方的虛張聲勢.”

“說實話,我猜到那個熊奇來這裡‘避難’的成分大過接受調查、積極配合我們工作,一來是因為他之前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那種態度,分明就不是因為忙於工作,二來,”田蜜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咧嘴,“我看你對他的反應非常冷淡,估計你是看出了什麼端倪,所以才多留意,多琢磨了熊奇一陣子,恰好就被我逮到他鬼鬼祟祟偷聽我和王純說話.”

“你給他的高帽子扣的也夠痛快的.”

陸向東對田蜜後半句話感到哭笑不得,“明知道他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偏偏硬要說他是存心來打探訊息的,這熊奇真是夾雜安全和麵子中間,足有為難.”

“那位你怎麼看?”

田蜜小聲問陸向東,朝身後的會客室大門抬了抬下巴。

“對熊奇毫不掩飾的仇恨不用我說,長眼睛的人也都看得出來,其他,我也很有興趣一起聽一聽.”

陸向東沒有急著表態。

田蜜也發覺自己有些心急了,陸向東看人再準,畢竟也不是身陷,哪能那麼快就得出結論呢。

她沒有再說什麼,和陸向東推門走進會客室。

不知道是不是開始考慮到事情可能的後果,任毅也收斂了上一次見面時表現出來的壞脾氣,緊張的兩手交握著,沒有受傷的那條腿抖個不停。

曹雲則緊緊的挨著兒子任安平,兩隻手緊緊的攥著兒子的手,眼睛從田蜜和陸向東進門開始就一秒鐘都沒有移開的死盯著她。

田蜜和陸向東在任家三口人對面坐下,田蜜對任安平友善的笑了笑,開口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任安平起初沒有吭聲,曹雲在一旁急得朝他使了好幾次眼色,還偷偷的在下面踩了他一腳,任安平吃痛的皺了皺眉頭,這才不情不願的對田蜜說:“昨天半夜到的家.”

“離開家很久了吧?之前一直在哪裡謀生呢?”

田蜜一副閒聊的口氣,閉口不談江玉鏡的死。

任安平懷疑的看著她,半天才含含糊糊的說:“哪裡都呆過,跟著工地到處打零工.”

“聽你母親說你之前也很久沒有回家了吧?”

曹雲想要開口,被田蜜制止,只好作罷,緊張兮兮的看著兒子。

任安平擰著眉頭瞪著田蜜看了看,有些不屑的別過臉去,撥出一口氣,轉過臉對田蜜說:“行了!你也甭跟我在這兒繞彎子!有意思麼?”

“沒什麼意思,那你覺得怎麼樣比較有意思?”

田蜜也不生氣,反問道。

“我覺得直來直去比較有意思!”

任安平的語氣裡帶著一股子火氣,下巴揚的老高,“你們不是懷疑我殺了江玉鏡麼?現在又假惺惺的兜什麼圈子!我這幾年是在外頭來著!我是一直等機會想要報復江玉鏡的!她當初害死我妹妹,我去找她算賬還被反咬一口,差一點被關起來我咽不下這口氣!”

任安平越說越激動,嗓門也越來越高,曹雲在一旁急得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任毅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只是頹然的坐在那裡。

“兒子你別一激動就胡說!你這麼說會讓人家警察誤會的!”

曹雲兩隻手拉著任安平,手指甲都扣進了任安平的肉裡,“媽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別意氣用事啊!爸媽承受不起了!”

“媽!你別說了!我沒有胡說!我之前的確想要報復江玉鏡,也報復那個替江玉鏡撒謊,顛倒黑白的記者!但是我沒有找到機會下手!如果這事兒是我乾的,我高興都高興不過來呢!打從小陽那麼委委屈屈的死了,我就打定主意,豁上這條命去,我也要把這個仇報了!”

任安平高聲的嚷嚷起來,“要不是江玉鏡那個女人狗眼看人低,專門欺負老實人,小陽就不會死,我爸也不會瘸了腿!我們家也不會被人戳著脊樑骨議論來議論去!我們失去了親人,反而還成了惡人,要被人評頭品足,要躲著那些天天追著詢問為什麼把孩子教育的那麼脆弱的記者!江玉鏡死不足惜!我現在最遺憾的就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她就死在別人的手上了!”

曹雲此時已經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雙手掩面失聲痛哭起來,任毅拄著柺杖艱難的起身挪到妻子身旁,坐下來讓她把頭靠在自己肩上,一臉痛苦的安撫著對方。

任安平看著父母,眼圈也紅了,他對田蜜說:“如果我真的是兇手,我會認罪伏法,不會東躲xz的,也不會抵賴!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能再讓我爸媽擔驚受怕,或者被人指指點點了。

這次我會知道訊息之後跑回來,就是怕你們會懷疑我,也怕我爸媽心裡不踏實,我回來,跟他們一起來把事情解釋清楚,他們就能安心一些.”

田蜜對他的話不做任何評價,只是平淡的點點頭,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江玉鏡的死訊的?”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晚報上的新聞.”

任安平解釋說,“我其實一直沒有離開很遠,一直和熊奇那個混賬東西呆在同一個城市裡.”

這一點倒是田蜜所沒有預料到的,她有些驚訝,連忙問:“你和他在同一個城市?為什麼?那為什麼剛才見到他之後要衝動的過去打人呢?如果是想要報復的話,之前在那個城市裡,你不是有的是機會麼?”

任安平搖搖頭:“我原本的計劃不是這個樣子的,我想要多工作幾年,好好的攢下一點錢,留給我爸媽,雖然管不了他們倆的後半輩子,好歹也比一分沒有強!在那之前,我不想惹事,怕壞了自己的計劃,也怕打草驚蛇.”

“你的計劃是什麼?”

“打斷熊奇的一條腿,要了江玉鏡的命.”

任安平咬牙切齒的說。

曹雲的哭聲剛剛緩和下來一點,一聽這話,又大聲哭了起來。

田蜜現在也顧不上安慰傷心欲絕的曹雲,依舊把注意力放在任安平的身上:“為什麼選擇和熊奇呆在同一個城市?是為了方便伺機下手?”

“也是也不是。

如果我動手,是會先報復熊奇,但是我和他呆在一個地方,主要是為了盯著他!”

任安平說,“江玉鏡家大廟大跑不了!我妹妹出事那麼轟動,她都硬是沒有挪窩!熊奇這個廢物!我才去他報社門外堵過他幾回,打過他一次,他就嚇得辭職跑掉了!要不是我盯得緊,就真的找不到他了!所以我才決定,要盯他盯的死一點.”

“你問問他江玉鏡被害當天的行蹤吧.”

陸向東湊到田蜜身旁低聲說。

田蜜愣了一下,原本還想再細細詢問一番,被陸向東這麼一提醒,她立刻意識到,陸向東想必是對任安平已經有了判斷。

於是她便按照陸向東的要求,詢問了任安平在江玉鏡被害前三天以及被害當日的行蹤去向,任安平回答說那幾天自己打工的那個建築施工隊正在趕工,為鄰市修一條新的城鐵線路,任安平要不是昨天晚上看到晚報上關於江玉鏡的死訊,怕父母以為是自己做的,擔驚受怕並且受到牽連,現在應該還在加班加點的工作呢。

田蜜把他的陳述記錄下來,留了聯絡方式,要求任安平一家在沒有得到同意之前不要出遠門,離開c市地界,然後就送他們離開了。

走出重案組辦公室的時候,墨竇正在和熊奇交談,任安平從熊奇身邊走過的時候,眼神兇狠的好像隨時可能撲過去和他撕打,熊奇緊張的瑟縮了一下,臉上的淤青已經十分醒目。

礙於有田蜜他們在場,還要攙扶著哭得快要昏厥過去的母親曹雲,任安平沒有再對熊奇表現出太強的攻擊性,默默的跟著父母離開了。

墨竇和熊奇的交流似乎也進行的比較順利,田蜜也就沒有過去打擾,正要詢問陸向東對任安平的看法,田陽一頭大汗的從外面回來了。

一進辦公室田陽就忍不住多看了臉上掛著淤青的熊奇幾眼。

“這人什麼情況?”

他詫異的扭臉問田蜜,畢竟重案組接觸的物件當中,被調查物件很少有傷痕累累的,而案件的受害者,也很少有生命力有如熊奇那麼旺盛的。

“報社的熊奇,被任旭陽的哥哥任安平給打的.”

田蜜言簡意賅的解答了田陽的疑惑,順手掏出面巾紙遞給他擦汗,“這麼大汗淋淋的跑回來,是有什麼重要收穫麼?”

“重要不重要得調查著看!收穫是絕對的!”

田陽神秘兮兮的掏出自己的筆記本,遞給田蜜,“我的收穫就是這兩個名字——張曉鵬,曹勇.”

【感謝盛夏曉曉和benbendi兩位筒子滴粉紅,親親你們!希望大家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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