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真正的亂臣賊子
“好了，憲宗陛下，該回去了。”
楚千秋可不想憲宗陛下做出什麼妖言惑眾的事情，讓他冒出來說一句話，已經對得起他了。
憲宗皇帝的神魂瞬間被封印在【厚德載物劍】當中。
“陛下！”秦總督大喊一聲，楚千秋冷笑以對。
“你應該跪下，而不是喊陛下。”
“亂臣賊子！你這個亂臣賊子！”
秦總督怒目相視。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他也不能拿楚千秋怎麼樣，只能跪在地上無能地哀號。
“亂臣賊子，是你才對。”
“你把風州搞得一團糟，還與金剛寺合謀，企圖謀害朝廷命官。”
“你不是亂臣賊子，誰是亂臣賊子？”
“放心吧，總督府的高手來不了。”
“這也是你的問題，誰讓你把家人都遷走了，為了準備這一次的死亡，真是煞費苦心啊。”
“或許一開始想的，只是利用自己的死，給我潑髒水而已。”
楚千秋輕聲笑道，他已經基本弄清楚了總督大人的計劃。
一開始他的確是準備一死了之。
反正他剩下的壽命不會超過半年。
武道修行可以讓人預知生死，尤其是達到先天極境的武者，有一些敏感的，可以準確地預知自己的死亡日期。
畢竟先天極境，是要凝聚【眉心祖竅】，而眉心祖竅又被稱呼為生死兩竅。
秦總督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便企圖在最後的時光裡，給陛下獻上忠誠。
“你知道什麼！”
秦總督幾乎要把牙齒都給咬碎了。
楚千秋，楚忠武，這簡直比第六天魔王還可怕，幾乎一下子就粉碎了他全部的夢想。
“我當然知道。”
“我比你更清楚，你準備以死佈下殺陣，取我項上人頭。”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楚千秋冷笑說道。
“秦總督，你也是讀聖賢書出身的，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無事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
“真叫人噁心啊。”
“你統治風州數千萬的黎庶，是朝廷命官。”
“本該治理一方，賑濟災民，料理民生，就算金剛寺勢大，你也有足夠的權力來做事情。”
“你都做了一些什麼呢？”
“讓百姓水深火熱，好煉製血丹嗎？”
“陛下就是陛下，陛下做什麼都是對的。”
“老朽只要完成陛下的旨意就行。”
“那些百姓又能怎樣？”
“老朽的官位，權力，都是陛下給的。”
“聖賢書說的天下萬民，那不過只是裝點門面的而已。”
秦總督咬著牙齒，摁出了血來，大聲吼叫道。
對於他來說，陛下就是他信仰的神明，沒有任何人可以冒犯天威。
這樣的人很少見。
絕大部分的讀書人，都會覺得自己是靠本事考上了科舉，而不會對金鑾殿上的那一位抱著無限的忠誠。
也難怪三代皇帝會寵幸於他，甚至把血丹一事交給對方。
“秦白，就是一條好用的老狗。”
這便是憲宗皇帝對於秦總督的評價，評價可以說是相當高。
因為秦總督的實力不夠強，但又足夠總督一職。
神武朝的行政機器，是強中央，弱地方。
上京城的皇家高手多如牛毛，武相高手都是一堆又一堆的，但是在地方州府上，卻不會安排太強的武力。
原因也很簡單，朝廷忌憚大宗門，你要真安排一名武相高手過去，那也是不夠用的。
比如海州的天劍門，天劍門內部的武相高手也絕對超過了十個，就算總督大人是武相高手，在違背天劍門的根本利益下，朝廷的約束力就約等於無。
因此朝廷的重點是穩固最核心的地帶，同時依靠權威，還有中央的強力壓制，保證地方不會反叛。
一旦發生反叛也可以從中央調集人馬鎮壓，防止在第一輪造反中損失慘重。
所以總督大人的主要職責，還是壓制二流勢力為主，更高一層的力量博弈，就歸中央跟大宗門談判了。
“說得很好。”
“果然是陛下的好狗。”
“如果鐵千山沒死，一步一步地爬上去，也會像你一樣吧。”
楚千秋笑了笑，沒有生氣。
秦總督就是一個老年版的鐵千山，讓他還有一點懷念。
畢竟老東西只剩下幾個月的壽命，就算把他砍了頭，也不是當務之急。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拒絕合作，然後我會在憲宗皇帝的神魂上加入【黃泉水】，讓他的神魂每一刻都感到痛苦。”
楚千秋早已在理宗皇帝的身上，試驗了各種技術，保證技術成熟可靠。
“你還是人嗎？”
秦總督的眼睛已經紅透了，讓這樣一位上百歲的老者承受這樣的刺激，確實很有可能當場暴斃。
所以楚千秋用司命星君附身，主宰生死，順便還給他輸送一點真氣，保護他的性命。
“第二，選擇合作，在你不到幾個月的壽命，將功補過。”
“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按照你犯下的罪行，即使是在孔雀城的刑場上處以極刑，也不會人說些什麼。”
“朱縣令等人已經伏法了，也該輪到你了。”
“人總是要死的。”
“秦總督，你活了一百多歲，可曾為百姓做過一些事情。”
“如今為了憲宗陛下，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秦總督低下了頭，他想反抗，但首先是要活下來。
“你要老朽做什麼？”
“很簡單，服從於我，幫助我將金剛寺調出來，把血丹一桉的材料都交出來，以及上慧禪師發生的事情。”
“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
楚千秋要調集更多的力量，擊潰金剛寺的力量，同時調查上慧禪師一桉的真相。
秦總督能夠從金剛寺那邊借來【天人骨指】，一定是有相關的情報。
“血丹一桉的材料，已經銷燬乾淨了。”
“就算是老朽也沒有可以提供的材料了。”
秦總督搖頭說道，時間過去了好幾個月，從血丹一桉洩露後，風州就已經開始銷燬資料了。
“那歸墟是怎麼回事呢？你怎麼會想要從金剛寺中獲得天人骨指？”楚千秋指著黑匣子說道，讓秦總督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楚忠武，你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有一個說法是這樣。”
“只有天人才能前往歸墟，而歸墟里面藏著有關於天人的秘密。”
“所以任何有關於天人的部分，都能開啟歸墟的通道。”
秦總督活了一百多歲，又是老皇帝的心腹，暗中調查了不少隱秘，有一些隱秘他甚至沒有上報朝廷。
“所以老朽才想藉助天人骨指，把你送入歸墟。”
原來如此。
這樣高宗陵墓的事情就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楚千秋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那你是跟誰聯絡的？”
“是一名叫做段玉的說客。”
秦總督遲疑了片刻，決定隱瞞關於景玉龍的情報，作為一招殺手鐧。
只可惜楚千秋早已掌握了動向，繼續問道。
“那段玉在哪裡？”
“老朽並不知道。”
“很好，那你……”
楚千秋剛想繼續詢問，忽然感到風雨樓坐鎮的殭屍腦海裡傳來了一句話。
“玉龍，你今日怎麼沒有彙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