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這比殺人快多了
楚家大院，客廳
“馬捕快來訪，真是蓬蓽生輝，不知今日有何要事。”
楚千秋笑眯眯地問候道，剛才那個要殺人全家的魔王已經消失無蹤了。
馬德義嗅了一下鼻子，彷彿聞到了一個血腥味，不是因為楚千秋的身上有味道，而是一種捕快特有的敏感。
藍衣捕快馬德義連忙恭敬地說道：
“楚大人，折煞下官了。”
“今日來訪是因為宰相府出了大事。”
如今的楚千秋，在上京可謂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人物，馬德義前幾天還幫助他的侍女，處理上京七害的屍體。
現在要協助調查宰相府的大桉，自然派他這個老熟人過來。
“哦，什麼大事？”楚千秋見來訪的人，只是一個藍衣捕快，就知道宰相大人還沒有鎖定目標，充其量不敢相信楚千秋會如此果斷。
前面還在談判著，後面就讓人殺進宰相府，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於是六扇門先派出一個馬德義過來，探探口風。（注：馬德義出自366章）
可惜他們卻不知道楚千秋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試探宰相大人的底線而言。
現在楚千秋已經知道岳父大人要堅定地站在老怪物那一邊，那就只好送他上路了。
藍衣捕快馬德義不懂得楚千秋的狼子野心，諂笑了一聲，連忙解釋道
“楚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馬德義把宰相府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通告了六扇門最近的做法。
“那春雪樓聽說與百蠱門有些關係，已經被查封了。”
“跟雲州有關的武林人士，也都被控制了起來。”
“這一回宰相大人，殺氣騰騰。”
“怕是要有一干人頭落地。”
馬德義小心翼翼地說道，楚千秋順手塞了一張銀票過去，頓時眉開眼笑。
“楚大人太客氣，小人所作所為，都是分內之事。”
“一點茶錢，馬捕快收下吧。”
“宰相府出了這等大事，楚某也不能袖手旁觀。”
“雲州餘孽的話，楚某是一無所知。”
“若馬捕快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楚某義不容辭。”
楚千秋笑了笑，展現自己坦坦蕩蕩。
“楚大人哪裡的話。”
馬德義連忙搖頭，辯解道。
“下官絕無此意。”
“楚大人是從靈州來的，在北面，那百蠱門在雲州，是南面。”
“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能有什麼關係呢？”
“馬某身為捕快，走南闖北，這一雙眼珠子，能辨別忠奸。”
“這件事跟楚大人沒有一點關係，不用查了。”
馬捕快果然是一個人才，三下五除二，就把楚千秋的嫌疑洗了個乾乾淨淨，果然是一個神捕。
讓楚千秋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
“馬神捕明察秋毫，楚某佩服。”
“這裡有清茶一杯，聊表謝意。”
“客氣了，客氣了。”
馬德義暗自得意，自己跟楚大人搭上了關係，好處多多，手裡的銀票攥得更緊了。
儘管有傳聞，楚大人狠狠地打了皇室的臉，跟六扇門的關係並不好，申神捕對他也很有意見，但這些層次太高了，並不妨礙自己討好對方，以此謀求利益。
結果一杯清茶喝下去，馬德義整個人都愣住。
“楚大人，這是……”馬德義有些顫抖，不是因為茶裡面有毒，而是楚千秋用了天露來招待他。
這是他能喝的東西嗎？
他配嗎？
不配啊。
“天露而已，馬捕快不必介意。”楚千秋笑眯眯地說道，他最喜歡用銀彈戰術，給朝廷挖挖牆角。
馬德義是上京的藍衣捕快，這級別絕對不低了，放到地方上也是能夠作威作福的。
所以他知道黑獄的情報，可能性並不小。
“大人，小人當不起厚愛。”
馬德義有點害怕了，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他的級別和地位，吃拿卡要並沒有什麼，拿個幾百兩的銀票，也是心安理得。
但如果有人給他一個紫色品質的靈藥，這種有價無市的至寶，他只會感到害怕。
大人物給你承擔不起的東西，就是要你的命。
只有你的命，才配這個價錢。
“馬大人，你如今也是先天中期的修為了，多少歲數來著？”
“四十有五。”馬德義連忙回答道。
他們是捕快世家，世襲的上京捕快，能在四十五歲走到先天中期，已經比散修江湖絕大部分的武者都要幸運了。
“年輕有為啊，將來穿紫衣，位極人臣，也不是不可能的。”
楚千秋笑呵呵地說道，讓人覺得極其怪異。
“楚大人說笑了，在您面前，沒人敢說年輕有為。”馬德義苦笑地說道，他完全猜不出對方的心思。
“聽說你的孩子，是在上京府裡當差，給京兆尹康亮，康大人打下手。”
“目前還是綠衣捕快，叫什麼名字來著。”楚千秋的語氣越發地溫和，讓馬德義戰戰兢兢，汗如雨出。
這還是以前迴圈的時候，楚千秋從兩人閒聊中得知的。
“馬邦國，二十五歲，剛剛蓄氣大成，沒什麼出息，當不得楚大人掛念。”馬德義戰戰兢兢，汗不敢出。
楚千秋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放在了桌上。
“原本馬家幾代人都是做綠衣捕快的，到了馬神捕這一代，才做了藍衣。”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一小瓶的天露，能改善練武的資質，能讓人脫胎換骨，就是突破先天，也會容易許多。”
對於普通的小家族來說，馬德義原本的家庭，跟楚千秋的家裡很類似，也就是百戶級別的水平。
正常要到四五十歲的年紀，才能達到【初入先天】的水平，給朝廷打工，吃鐵桿的莊稼。
直到馬德義這一代，因為他比父輩更懂得鑽營，這才翻了身，多往前走了兩步，成了藍衣捕快。
但他的仕途也基本到頭了。
兒子的水平沒有超出家族的平均層次，等到下一代就會再次跌回綠衣捕快的水平。
所以他才想方設法地撈錢，就是希望自己的階層不要再跌落下去。
馬德義是這樣教導兒子的——
“自從做了藍衣捕快，才知道升官到底有多爽。”
“官越大越爽，做個綠衣捕快，一年到頭，才撈幾百兩銀子，還得給人當肉盾。”
“那叫銀子嗎？窮酸！”
“你小子要有出息，你爹撈的銀子，不能打了水漂，要儘快突破先天，最少也要先天初期，才能做這藍衣捕快啊。”
兒子的武功進展，一直是馬德義心裡頭的一塊心病，如今見那桌面上的天露，楚千秋拿出的瓶子，卻好像有萬斤的重量一般壓在心頭。
因為這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楚千秋沒有把這話說出來，意思很明顯。
你想要嗎？
難道馬家將來世世代代，還做那綠衣捕快嗎？
不，既然我爬上來了，就不想跌回去。
所以馬德義跪下來了，單膝跪地，他同意了這場交易。
不管楚大人跟宰相府的事情有沒有關係，自己只是要做一筆交易而已。
小人物的悲哀，就在於他們獲取資源，就需要付出過於高昂的代價。
像天露這種資源，實際上對於孟夫子沒有什麼用了，但他們高興的時候，也會喝兩杯，哪怕浪費也不在意。
“請大人吩咐。”
“你知道上京的黑獄嗎？”
“知道。”
楚千秋有些驚喜，沒有想到歪打正著，他還以為要找到馬德義的上級，才能順藤摸瓜往上走。
“在哪裡。”
“在皇宮有一個佛心湖，就在湖底下。”
“小人曾有幸隨趙捕頭押送一位特殊的犯人，快點佛心湖的時候停下來，所以小人推測在湖底。”
“裡面都有些什麼。”
“小人不能說。”馬德義搖了搖頭，指了指眉心祖竅。
“那地方有小孩嗎？”
“有的話，你就點點頭。”
馬德義搖了搖頭說道
“小人不知道。”
“但是曾經運輸過一些冰糖葫蘆，泥人過去。”
“我們只是搬運工。”
很好。
“它歸你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天，也讓你高興一下吧。
因為我要重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