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章完整的生命大道
姬紅塵的神魂不算強大，但這股慈愛之力卻顯得很特殊。
宛如真正的佛母，包容一切。
楚千秋與她互相交流，總會覺得自己變成了孩子，反被姬紅塵擁入懷中。
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彷彿她成了自己的媽媽？
“睡吧，楚大人。”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
“十月塞邊，颯颯寒霜驚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漁翁……”
姬紅塵抱著楚千秋，卻哼起了《笠翁對韻》，用來給孩子啟蒙的文章，充當搖籃曲。
在小的時候，她便是在蘇長生的身邊，哄著弟弟睡覺。
“紅塵娘子，為夫又不是小孩子。”
這讓楚千秋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的年紀比我的弟弟還要小一些。”
“自然是要哄著睡。”
姬紅塵沒有歡愉過後的疲憊，反倒是積極了起來，像是要把楚千秋也給包容進入她的懷抱。
“好吧，好吧，”
“一切都聽娘子。”
楚千秋感到有些新鮮了，便漸漸沉浸在美好的夢鄉之中，任由姬紅塵照顧。
“大人這樣荒唐，要懂得戒節制。”
“就算身體受得了，將來孩子太多了，得不到良好的照顧，該怎麼辦呢？”
姬紅塵批評了楚千秋到處拈花惹草的行為。
她不是從道德方面進行譴責，而是擔憂他未來的孩子們，能得到多少父親的照顧呢？
一個母親能夠照顧兩三個孩子，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以楚千秋的荒唐與不節制，將來的孩子數量，必定非常驚人。
楚千秋的財力可以保證他們在物質上得到保證，但家庭的關愛，尤其是父親的部分，大機率是會缺失的。
所以姬紅塵才會勸他節制一些。
哪怕你有再多的財力，也不能把孩子當做道具。
“紅塵娘子果然心善。”
“要不以後你來做所有孩子的母親。”
“一起來照顧他們。”
楚千秋笑了笑說道。
他挺喜歡小孩子的，也願意給自己的孩子提供良好的保證，但不會到孩奴的程度。
就好比素女道主，她不想生下孩子的時候，楚千秋也隨她，不會強求，全憑自願。
“大人，您真是……”
姬紅塵有些無奈地說道。
“對了，我過兩天才是十七歲，也還是個孩子呢。”
楚千秋躺在自家娘子的懷抱中，憊懶地說道。
“是是是，大人還是一個孩子。”
姬紅塵沒想到迴旋鏢來的如此之快，楚千秋居然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讓她一時無話可說。
“紅塵娘子，快點照顧我這個孩子。”
楚千秋笑著說道。
姬紅塵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調動【佛母大孔雀明王】為楚千秋按摩。
如果金剛寺的不空禪師發現，這佛母的作用是給楚千秋按摩，怕是能當場吐出幾口血來，然後再說按得好。
楚千秋享受著姬紅塵的慈愛之力，進入了夢鄉。
在睡夢中，楚千秋感到非常的愜意，整個人沉浸在溫暖的海洋當中。
楚千秋的這一世，對母親的印象十分淡漠。
在他有限的記憶中母親是一位武痴，並不太懂得照顧孩子，也有些笨手笨腳的，需要父親來給她收拾。
久而久之，母親就從楚千秋的教育中脫離出來。
而現在楚千秋卻從姬紅塵的身上獲得了補償，母愛的代償。
他開始明白自己對於生命大道的理解，究竟缺失了什麼。
那就是對於生命的母愛。
母愛是生物為了延續自我誕生的一種情感，一種利他行為。
如果站在種群的立場，站在整個生命大道的頂點，那麼一定要有足夠的利他行為。
對於個體來說，利他屬性有時候是有害的。
個體的利益與群體的利益，有時候是會產生矛盾的。
對於種群來說，利他又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屬性。
因為從基因延續的角度來看，它並不是選擇個體的基因，而是選擇群體。
基因的延續需要種群。
畢竟少數的個體是無法承擔延續的任務的。
就好比地球上許多的瀕危物種，當它們的數量下降到一定程度時，延續本身就成為了不可能，只能無奈的走向滅絕。
所以基因的選擇，是使得【自身相同】的基因得到延續。
在這樣的情況下，基因為了適應環境，往往會誕生出利他的屬性，用來維護整體的基因。
個體的基因沒那麼重要，所以才會有個體主動犧牲，保護種群延續。
像靈秀師太，不過是合歡宗一個普通弟子而已，也不是什麼頭牌。
她從怡紅院隱退以後，本來就沒有多少的私房錢，幾乎都被拿來投入到慈幼院中，
在楚千秋介入前，她顯然並沒有得到什麼個人的利益，相反還把自己的養老錢都花光。
從她個體的選擇來說，這種做法顯然是愚蠢的，讓自己的老年充滿了風險。
但從種群延續的角度來講，靈秀師太無疑犧牲自己了，保護人類延續更多的種群數量。
姬紅塵也是如此。
她還在雨州當姐姐，照顧蘇長生的時候，就已經加大自己身上的負擔，想要把弟弟撫養長大。
後來成了離恨宮的姬女，也時常去慈幼院，照顧並非自己親屬的幼崽。
這樣的利他屬性，顯然會受到生命大道的歡迎。
“多謝紅塵娘子，你也是我的福星。”
楚千秋在睡夢中想通了整個道理，醒來笑著說道。
“大人，您是想通了什麼嗎？”
姬紅塵當然不是傻瓜，自家夫君可能又悟道了。
“要叫夫君。”
“生命大道代表了所有生命的種群延續。”
“對於大道本身而言，它渴望並維護著宇宙中生命多姿多彩。”
“換句話說，宇宙生命的多元化，讓整個宇宙熱鬧而喧囂。”
“這才是生命大道，最需要的東西。”
“對所有生命平等的愛。”
楚千秋躺在娘子的腿上笑吟吟的說道。
“平等的愛，是不存在的。”
姬紅塵搖頭說道。
“佛魔就做到了這一點，他應該是逆練的生命大道。”
“阿彌陀佛，眾生平等。”
楚千秋做怪似的雙手合十，並唸了一聲佛號。
“我沒有辦法真正眾生平等。”
“但我可以取巧，讓生命多姿多彩。”
“比如建立更多的生態保護區，以及開拓星際。”
想到這裡，楚千秋開始對生命大道發宏願了。
“生命大道，我以楚千秋的名義起始，將來必定移民大量的星球。”
“並利用自身的神通，把它改造成為合適的生態圈。”
“讓眾生擁有更大的生存空間。”
楚千秋這宏願剛剛釋出，完整的生命大道跟著探頭看了一眼。
然後它就中計了。
被楚千秋的不朽氣泡，直接打包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