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彌方丈是個典型的老流氓了,調戲起晚輩那是一套又一套的。

不過玩笑歸玩笑,他在正經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像一個高僧的。

“賢侄莫以為老衲在開玩笑。”

“賢侄的殺念已經很重了,老衲都不明白賢侄為何有如此重的殺念。”

“那抹刀煞一出,怕是先天中期,具有無漏之體高手都扛不住。”

“這樣的實力,已經跟軍中那些殺神不相上下了。”

“賢侄是不是越來越覺得,殺人沒什麼,殺人的時候有些過於澹漠了。”

覺彌方丈提到這一點,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正如二伯所言。”

楚千秋點了點頭,剛剛穿越的時候,他見了老乞丐被殺,還會有些憤怒,如果是換成現在的自己,大概反應就是——

哦,他死了。

可能除了幾個自己關心的人,其他人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殺念會逐漸改變一個人的本性。”

“一般來說,調節心中的殺念有四種辦法。”覺彌法師伸出了四根手指頭。

居然有四種辦法,不愧是岳父大人所說的行家。

“請二伯教我。”楚千秋連忙說道。

“修煉出類似【寧心】、【靜禪】等型別的真氣特性,像一些軍隊的殺神們就很喜歡參拜佛像,這是其一。”

楚千秋一邊點頭,一邊想起了元芹姑娘曾經推薦的靈藥【寡慾】似乎對這個也有特殊的奇效。

而自家的吸真蟲擁有食唸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吃下殺念。

“巴噠!”

不能!

吸真蟲1號非常乾脆地回答道。

“其次,依靠溫柔鄉修煉,用酒色財氣消磨身上的殺氣,自古殺人的大將,極少不好酒色財氣,俗話說溫柔鄉是英雄冢,此話不虛也。”

覺彌法師說到這裡,又笑著對楚千秋指了指遠處房間,那裡面還在躺著的三位小尼姑,以他的臉皮也有些發燙。

“其三,便是修煉精神秘法,老衲手裡倒是有一份《淨心戒觀法》,可以將殺念進行打磨,只要戒酒戒色戒財,清心寡慾。”

“這種鳥方法,老衲想來,你也不感興趣。”

“老衲當年都不練的破爛玩意。”

覺彌方丈嫌棄似的說道,讓楚千秋都有些啞然失笑,不過機會難得,既然提到了精神秘法,便連忙開口問道:

“二伯,我曾有奇遇,得到過一本《孔雀大明王雜神咒經》,說是能洗滌身上的殺氣。”

“卻不知那秘籍究竟是真是假。”楚千秋手中修煉精神秘法的秘籍,都有兩本,分別是《七情訣》與《孔雀大明王雜神咒經》。

換成其他人,早就開始練起來了。

但那精神秘法都有種種風險,他不敢貿然修煉,特別是《孔雀大明王雜神咒經》,來自佛魔,也不知有沒有被動過手腳。

如今正好詢問覺彌方丈。

結果覺彌法師一聽咒語,就知道此咒的價值,心中大驚。

“賢侄莫要再念了,這是金剛寺的秘籍,價值萬金,怎會落到賢侄手中?”

“速速禁聲,莫要讓人知道了。”覺彌方丈仔細觀察了四周,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風州的金剛寺是我佛門的異類,最嗜好鬥爭,殺伐。”

“如果說靈州是神威軍的地盤,背後站著光明寺,那麼風州就是神策軍的地盤,背後站著金剛寺,正如泰州有龍虎派一般。”

“若是讓他們知曉自家門派的秘法流傳了出去,便是一場禍事。”

看來那佛魔不僅僅有摩訶寺的傳承,這一萬年下來他指點了不知多少傳人,手中珍藏的秘籍,怕是不亞於兩大聖地的藏經閣。

可惜自己暫時還沒有能力去接觸佛魔,只能等將來再徐徐圖之。

“老衲不曾研讀過金剛寺的秘籍,但這咒語與《淨心戒觀法》有相似之處,賢侄有空也可研讀一二。”

“老衲卻是無法判斷真假。”

覺彌方丈猶豫了一下,判斷秘籍的真假很需要功夫,至少他也沒有這個水平。

特別是六扇門,各大世家,宗門共同有默契地放縱了假秘籍的傳播,導致了天下許多散修武者,胡亂修煉買來的假秘籍,導致暴斃。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武者即使有天賦,也要依附各大勢力的原因。

你連真假都不確定,你敢隨便練?

而像一些大勢力,則養了一堆專門研究鑑定武功真假的高手,學者,他們的武功未必很高,但武學見識驚人,能斷定真假。

所以他們也不擔心門下的弟子得了秘籍奇遇,不願意上交門派。

因為不上交門派的話,意味著要自己修煉,大概有九成左右都會暴斃,畢竟假秘籍實在太多了。

江湖險惡,很多陰險的武者還隨身都會攜帶一本假的《九陰真經》之類的東西,要是自己死了,殺人奪寶的仇人修煉了假秘籍暴斃,豈不是順手就報仇了。

“二伯,我明白了,那第四種方法呢?”楚千秋點了點頭。

看來有空要好好提升一下武學知識。

判研一本秘籍的真假,需要海量的知識,絕大部分的武者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學習,單純提升自身的境界就要老命了,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在武學知識上用功。

而對於楚千秋來說,反正他時間多,而且將來獲得秘籍的機會也多,可以慢慢推演,做一個全面發展的小能手,不是問題。

“第四種方法就是叩問本心,你為什麼殺人。”

我為什麼殺人?

我只是想保護自己,順便救下講武堂的同學,還有向鐵千山報仇而已。

楚千秋心中默默的說道。

“當你認定一個人該死的時候,殺起來就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自然也不會影響本性。”

覺彌法師面帶微笑,只是這笑容有些森然。

“賢侄知道老衲為何去參軍當兵嗎?”

楚千秋搖了搖頭,這等陳年往事,他自然不知。

“老衲是十戶出身,還有一個哥哥去當了兵,本來是不需要再當兵的。”覺彌法師唸了一句阿彌陀佛,便開始講起往事。

“但那時候,老衲來法華寺偷吃貢品的時候,看上了崔家的女兒。”

“至今想來她仍是老衲見過最美的女子。”覺彌法師有些喃喃自語地說道。

兩人之間有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

然而——

“賢侄想錯了,老衲跟她沒有任何緣分,只能在寺廟裡偷偷地看著她。”

“當時老衲看了她一眼,覺得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城傾國也不過如此,為她去死都可以。”

“但她是崔家的女兒,上一任靈湖城主崔賓的女兒,哪怕只是雨州崔家的分支,哪怕只是庶女,也不是老衲可以妄想的人物。”

“她根本不認識老衲。”

覺彌法師似乎已經看澹平常了,直截了當地說出那個悲慘的事實。

這像是愛上了電視劇裡面的明星,你可能喜歡她,但她根本不認識你是誰,純粹的單相思。

“所以老衲感到分外的憋屈,一想到她將來要嫁給其他的男人,五臟六腑就像點燃了一樣。”

“那時候有一句話,娶妻當娶崔家女。”

“老衲當時也年輕。”

“就想著去參軍博功名,誰敢阻止老衲,老衲就殺了誰。”

“自然殺得心安理得。”

“阿彌陀佛!”覺彌法師想到了往事,那股年少的衝動湧上心頭,不得不念了一句佛號。

二伯,你實在是太生勐了。

楚千秋額頭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實在無法相信會有人為了這個去戰鬥,去殺人。

“那,那後來呢?”

“後來靈湖城的崔家,被六扇門和神威軍聯合查明,他們在天狼城一戰,勾結大夏,通風報信,就被滿門抄斬了。”覺彌法師澹澹地說道。

在靈州的這片土地上,背叛並不是罕見的事情。

“十三年前會打得那麼辛苦,除開朝廷的無能外,靈湖城的崔家信了讖言,也是重要的原因。”

“沒有見她最後一面嗎?”楚千秋忍連忙問道。

“那時候老衲去見了她最後一面,她早已嫁人,還生了三個女兒。”

“老衲告訴了她當年的事情,她只有一臉的茫然。”

“但她很快就假裝出驚喜,希望老衲能救她的女兒出去。”

“她求著老衲,跪下來求的。”覺彌方丈嘆了口氣說道。

“那,那二伯……”楚千秋剛想開口,卻又閉上了嘴巴。

“自然是救了。”覺彌方丈不知為何,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多出了幾分笑意。

“阿彌陀佛。”楚千秋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

“別急著阿彌陀佛,那三人賢侄也認識。”

“我認識?”楚千秋驚呆了,張大了嘴巴,難道,難道是……

“賢侄猜得沒錯,就是那三個小尼姑。”覺彌方丈笑得像是狐狸一樣。

“娶妻當娶崔家女,老衲當年沒完成的心願,就讓賢侄代為完成了。”

“哪怕她們三個姐妹,只是給你當個通房丫頭。”

絕了!

楚千秋竟無言以對。

有,有你這樣的長輩嗎?

本來以為只是嫖,你就塞過來了。

“二伯,我真是謝謝你了。”

“賢侄不用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覺彌方丈笑得開心,笑得舒心,他好像很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

“現在賢侄也該明白了吧。”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權不僅僅是權勢,也是武力,金錢等等。”

“一旦落入凡塵,便是曾經高不可攀的崔家女,也不過是成為了老衲撫養的尼姑而已。”

“但也不要以為她們不幸。”

“老衲從來沒有虧待她們,她們吃穿用度就連一般的大小姐都比不上。”

“這些都是權勢帶來的,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勢,殺人自然也在所難免。”

“我們只是在滾滾紅塵中掙扎而已,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讓孩子們過得舒服一點。”

覺彌法師語重心長地說道,將楚千秋安排得明明白白,讓他嘗一嘗權勢的滋味,哪怕他有足夠的道德潔癖,也可以用這個來抵償心中的愧疚。

從長輩的立場上來講,確實是用心良苦。

楚千秋也明白這一點。

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保護自己,可以說是保護同學們,可以說是阻止兩國大戰。

但現在講武堂的危機解除了。

接下去就要為自己的利益而戰了。

那時候,自己還能夠理直氣壯,在迴圈中砍掉對方的人頭嗎?

如果以利益來說的話,自己穿越前雖然衣食無憂,卻也不是什麼大人物,還要為沉重的房貸奮鬥。

能像現在一樣手握權柄,享美食,擁美人嗎?

佛魔說過,衰世將至,席捲天下的大浪潮即將來臨。

每一次改朝換代,要死多少的人。

意味著整個天下都有可能重新洗牌。

自己不害無辜的人,卻也不想讓出自己的利益。

楚千秋徹底想通了這一點。

“多謝二伯教誨。”

我從現在開始,要做百香鎮的主人。

然後像蕭家皇室一樣,做這天下的主人。

這天下那麼多人坐過,我楚千秋來坐,又未嘗不可呢?

當然在這之前,要做一點點充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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