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楚家小屋
這是楚千秋與王元第一次正式的會面。
楚千秋第一眼看到他，就能感覺到這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
王元的眼睛閃爍著亮光，即使王家被楚千秋整治了一番，還要他作為人質，讓一個前途無量的嫡子，變成百戶的親衛，他也沒有絲毫的氣餒，保持著昂揚的鬥志。
“王公子，請坐。”楚千秋十分客氣地邀請對方坐下，這一次換他是主人，王元做客。
於是楚千秋拿出了一些普通的茶葉，為他泡了一杯熱茶。
“楚大人客氣了，不知道屬下的職責如何？”王元恭恭敬敬的問道，像是認定了自己的身份一樣，沒有絲毫的不滿，臉上滿是恭敬的表情。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王公子也是一位俊傑，難道心中就沒有絲毫的想法？”
楚千秋笑呵呵地說道，把熱茶放到了王元的面前，讓他的心臟勐地收縮起來。
“楚大人說笑了，王某不過是……”
“王公子對《沛然訣》不是很滿意吧。”
“你還想加入六扇門？”
王元澹然的表情終於崩塌，他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秘密，為何能夠被人一語道破。
簡直像是佛門故事裡面的諦聽神獸一般，能夠聆聽萬物的心聲。
“楚大人，你究竟意欲何為？”王元無愧於俊傑之名，很快就壓制了心中的恐慌，沉聲問道。
“讓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衰世將至，豪傑並起，我相信王公子絕非池中之物，將來定能一飛沖天。”楚千秋這般誇獎，更是讓王元惶恐不安。
“亂世之中，對待這等英雄人物，要麼做朋友，要麼殺掉。”
“至於像熬鷹一樣，磨掉你的野心和志向，做成走狗，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楚千秋坐在椅子上，端詳著王元的反應，雖然他的神色中有幾分恐懼，但更多的是戒備與蓄勢待發。
王元的右手按著佩劍，隨時可以發動突襲。
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意，一股令人戰慄的殺氣。
“楚大人，是想殺我嗎？”王元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而楚千秋卻笑著回答：
“是啊！”
笑容著蘊含著最明顯不過的殺意。
奪命劍——十步一殺！
王元是個果決的人，在楚千秋承認殺意的瞬間，掙脫殺意的囚牢，拔劍刺來。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王家的看家本領浩然劍法，而是使出了自己從不良人那邊偷學的武功。
這一手刺殺的劍法。
摒棄所有的防禦，追求一劍殺敵。
是刺客專用的劍法。
好劍法！
兩人的距離只有五步，對於刺客來說最合適的距離。
死吧！
王元不再是王家的嫡子，前途無量的公子哥，而像是一個搏命的匪徒。
若是換成了賽包公，即使吃了先天一氣丹，也要死在這一劍下。
可惜他面對的是楚千秋。
空手接白刃！
楚千秋伸出了手，依靠著驚人的速度與反應力，直截了當地接住了王元必殺的一劍。
但他沒有放棄，直接鬆開佩劍，撲向楚千秋，一腳踢來，鞋底上冒出了一把發出幽暗寒光的匕首。
好招式！
可惜對我沒用。
楚千秋端坐在椅子上，同樣一腳踹了回去，將王元踢到在地，就在他還要掙扎的時候，點上了他的身上穴位，然後重新把他放在座位上。
“王公子，你這可是偷襲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楚千秋笑了笑說道，上一次是自己偷襲對方，這一次換他明目張膽的襲擊了，也算是風水輪流轉。
“咳咳，楚大人，我剛才是見了一名刺客，這才大膽出手。”
“我完完全全是想保護大人啊。”
王元瞪大了眼睛，好像剛才真的有一名刺客來襲，真不愧是王家最會演戲的人。
聽得楚千秋都差點有些忍俊不禁。
“好了，王公子，咱們也別裝了。”
“剛才我用殺意刺激你，就是要逼你出手，好名正言順地拿下整個王家。”
“你為何還敢擅自出手？不怕我殺了王家滿門嗎？”
楚千秋輕描澹寫的說道。
現在的楚千秋好像一個藐視眾生的上位者，以擺弄他人的生命取樂。
“若是殺了楚大人，我尚有一線生機。”
“若是被楚大人所殺，這家族滅不滅亡，與我又有何干系？”
“大丈夫行事，豈能為家族所累。”
王元冷笑了兩聲，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一個渴望功名，野心勃勃的讀書人。
“我還真有點想殺你了。”
楚千秋自問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剛才的殺意便是楚千秋的測試，他想要是逼出王元的本性。
如果他不動手，很有可能會死。
如果他動手的話，自己可能會連累家族一起死。
結果在殺意迸發的一瞬間，王元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拔劍刺來，只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這就好比六扇門的捕快們，沒有反抗就被劉都統殺掉了，而如果易地而處的話，王元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什麼家族親情，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的確是有梟雄之姿。
所以他聽到楚千秋的話後，立刻說道：
“我願意對天發誓，效忠楚大人！”
“若是大人不信的話，我還願交出《沛然訣》《浩然劍法》的修煉法門，並幫助大人控制王家。”
“若是沒有你，我一樣能控制王家，控制了王家，這幾門功法不也一樣能拿到手嗎？”楚千秋搖了搖頭，你這條件不是很有吸引力啊。
“楚大人，這天下英雄何其之多，您總不能都殺了。”
“我與大人即無公仇，又無私怨。”
“昔日我朝太祖皇帝，得天下英才而用之，伐無道，誅暴政，遂有天下。”
“只要楚大人天命所歸，又何必擔心我做那噬主的惡僕呢？”
王元連忙說道，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能夠看透自己，並設下這樣一個簡單的圈套，還讓自己上鉤了。
“王公子果然是個人才，說得很有道理。”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親衛了。”
楚千秋仔細考慮了一番，若是連一個小小的王家嫡子都無法降服，又怎能奢望整個天下。
“願意為您效勞。”王元深深地低下了頭。
“那麼讓你稍微看一點殺氣。”楚千秋饒有興致地說道，他想看看這位王家的才俊，能不能抵擋住自己真正的殺氣。
“楚大人，大可不必啊。”王元莫名地慌了，好像是跟一頭飢餓的勐虎關在同一個牢籠裡面，而自己手無寸鐵。
“沒關係，也就是一點點。”
“大人，不要啊。”
……
王元大口大口地喘氣著，那股如同實質般的殺氣僅僅是接觸了眉心祖竅，就讓他差一點崩潰了。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楚大人到底殺過了幾個人？
“那麼現在就跟我走一趟。”
“大人是要去哪裡？”王元瞬間站得跟標槍一樣，現在楚千秋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選擇往西，至少在自己有能力對抗楚千秋前，絕對比任何人都要聽話。
識時務者為俊傑，楚千秋挺滿意王元的表現，自己把他帶在身邊，不說熬鷹吧，至少要讓他足夠的敬畏。
到時候就可以使用了。
“長風商會的蕭家。”
“去談一點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