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不管你選什麼，我都能渾水摸魚
“小子，我家裡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莫要在老夫面前玩弄這種小花招。”楚千秋冷冷地說道。
他剛才想了一想，王元很有可能是在刷花槍，假裝是自己人，矇混過關。
“你的頭領是誰，在什麼位置，給你什麼武功，我們的暗號是什麼？”
王元額頭冒出了一層密密匝匝的冷汗，他連忙回答道：
“她是李澄心，是龍虎派李家的人，現在是家父第十八房姨太太，沒有教過我武功，我也不知道暗號。”
“龍虎派李家的人，李家那個小丫頭，嫁給王榮做十八房姨太太？”
“他配嗎？”
楚千秋聽得暗暗心驚，難怪岳父大人那麼強悍的情報機構，都被矇在鼓裡了，原來是藏在了王家的後院之中。
靈州邊境過去就是泰州，泰州當地最強的門派就是龍虎派，是一頭真正看門的攔路虎。
他們的真傳弟子做不良人的指揮官，策劃了這一次行動，一點都不奇怪。
“前輩，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們王家被逼無奈，不不不，我們喜迎王師，很樂意為大夏服務。”王元接二連三受到壓迫，平日裡保持得很好的冷靜，都出現了一些破綻，說了些慌張的話。
“別說這些馬虎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我說清楚。”
“如果說不出個好歹來，老夫順手就料理了你。”
楚千秋不怕對方翻了天，自然願意讓他講個清楚。
王元聽後鬆了口氣，總算是渡過最危險的時刻，現在要想辦法挑一些能說的東西。
“王家是百香鎮附近有名的望族，家族的根基在於田產，跑不掉也移不走，靈州這三百年來幾經戰亂，城池幾度易手，王家又能怎樣。”
“自然是秦來降秦，楚來降楚，不過是保全家族罷了。”
“因此王家與各方交好，從不輕易得罪任何一方，在百香鎮也是樂善好施，有口皆碑。”王元緩緩道來，順便為王家貼了點金。
“江州王家的血脈，如此謹慎小心？老夫倒是不信。”楚千秋冷笑了兩聲，繼續問道。
“前輩謬矣，那江州王家與我等，也不過是三百年前是一家罷了，這等稀薄的姻親關係，如何能攀上高枝？”
“要用你的時候，說是親戚，不用你的時候，狗屁不是。”王元像是對本家有點成見，提到江州王家，依然有些憤憤不平。
“所以你們與龍虎派就有些關係？”楚千秋繼續問道。
“本是些生意上的買賣，與龍虎派的道長們有了些接觸，不過是偷偷買了些靈藥。”
“為了符合道門的禁丹令，我還專門去做了龍虎派的雜役弟子。”王元說到這段經歷，也不免有些苦笑。
原來如此，龍虎派也是會做買賣的人。
他們在真武門的仙界玉旨上籤了不能出售丹藥到神武國來。
但如果你仰慕龍虎派，成了雜役弟子，再捐了點錢，我送你點丹藥，那就不算是賣嘍。
天下果然還是聰明人居多，繞過禁令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然後王家就加入了我們不良人？”楚千秋記錄著情報，然後繼續拷問道。
“我不知道。”王元搖了搖頭。
“一年前，家父共同娶了十八房，十九房姨太太，大家都以為是尋常之事。”
從一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嗎？
楚千秋深吸了一口氣，龍虎派的真傳弟子，果然沒有簡單之輩。
“繼續說。”
“一個月前，我原以為十八姨太耐不住寂寞，跟元陽派的道長們廝混，誰料他們竟然是在商量機要之事。”
“李道長逼我服下了一枚毒龍膽。”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便成了李道長的手下，替不良人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王元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了。
“若你沒有欺瞞，倒是個痛快的人，老夫以後可以留你一命。”
“多謝前輩，因為我不想死啊。”王元十分坦誠地說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怎能功未成，名未就，便死於他人之手。”
楚千秋點了點頭，看來的確是到了大爭之時的年代了，一個小小的百香鎮裡面，就藏著如此之多的俊傑。
不管是鄭途也好，王元也罷，除開立場外，他倒是沒有什麼私仇可言。
“你不想死，老夫也不想欺負你這個小輩。”
“不過忘了告訴你，那李家的丫頭與老夫有仇。”
“她想做成的事情，老夫一定會阻止。”
“所以老夫給你一個任務，你去引那六扇門，去查李丫頭。”
王元聽到這話，臉色漸漸發白，他連連搖頭。
“前輩，我不敢。”
“若是六扇門知曉這事，王家定有滅族的大禍。”
“是家族重要，還是你重要？”
“李丫頭能用毒龍膽，老夫也能用，用得還更好。”
楚千秋的話像是惡魔在一邊低語，讓王元止不住地顫抖。
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不願意做這件事，就去死吧。
“我重要。”王元抿著嘴，還是下定了決心。
“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比那元陽派的鄭途還要聰明一些。”
“至於鐵千山與王家的關係，你不用擔心他會誅滅王家，這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更何況老夫也不會虧待你，你不是想學更高深的武功嗎？老夫這裡就有。”
說完，楚千秋非常大方地將《雷蛙經》傳授給了王元，看他會不會因為煉化經脈而暴斃。
畢竟《雷蛙經》過於古怪了，楚千秋暫時也沒打算去修煉它，難得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就王元好好試試吧。
“前輩，這是什麼武功？”王元如同第一次聽到雷蛙經的楚千秋一樣，為這門功夫的奇思妙想而震撼。
但楚千秋已經消失無蹤了。
留給王元的只有幾條路。
第一，當做無事發生，被楚千秋打死。
第二，按照楚千秋的去做，冒很大的風險。
第三，舉報楚千秋，爭取利用家族或者李澄心的力量。
“不管你選哪一條，對我都有利。”
“因為我只想把這水，攪得越渾越好。”
“這樣我才好渾水摸魚。”
很快，王家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