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巖雀,你們是否知道與賭場集團合作的那個報信者是誰?”

莊續騰的問題在會議桌上縈繞,每個人的思路都跟隨這個問題而延展。

莊續騰要幹什麼,亨利為什麼做出那樣的動作,是讚賞嗎?如果是讚賞,那麼莊續騰說對了什麼,或者想對了什麼?

夜鶯和巖雀對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就在她們準備開口的時候,莊續騰抬起手掌制止了她們。

“不要急著拒絕,我先說一下我的想法.”

莊續騰說道:“殺掉報信者是為了防止他去賭場集團,將訓練和行動的詳細資訊——尤其是真實資訊——報告上去。

這些資訊,只要好好分析一下,賭場集團極有可能分析出這是一場掩護行動。

既然是掩護,那就會有真實行動,這就很容易聯想到咱們身上.”

“相反,如果咱們立刻行動起來,消除報信者隱患,然後對寶庫列車進行突襲,就可以讓掩護行動起到它本應具有的作用。

斯泰爾沒有能力同時進行這麼大規模的兩場行動,這種印象會降低咱們被發現的風險.”

莊續騰看著夜鶯和巖雀,因為下面這段話是對她們說的:“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選擇:要麼放棄,要麼找到報信者,幹掉他.”

亨利閉上眼睛,在心中仔細思考,而露西也將面具轉向夜鶯、巖雀兩姐妹。

她們緩緩吐出一口氣,四目相視達成共識,然後夜鶯說道:“不管斯泰爾是否還會回來,我們兩個想要一個證明暨保障:我們拿出的情報都是為了這次任務.”

“這一點沒有問題.”

露西看了眼亨利,後者點點頭,於是她說道:“我們兩個都會為你們提供證明以及人身安全保障.”

“報信者有兩人,分別是‘血匕’卡斯和多立克·摩爾。

我們這裡也有掩護行動給他們分配的隱藏位置資訊,他們的腰帶和鞋底還有追蹤影從晶片,我可以把頻率給你們。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他們的長相,對不對?”

“知道,名字和位置資訊就足夠了.”

露西鄭重點頭,然後對亨利說道:“我剛把人派出去執行一個保衛任務,而且我這邊僱兵數量沒你多。

這件事你來負責如何?”

“沒問題,人我出,費用你出,基準出場費——我本人不收佣金.”

亨利伸出手,露西握了握,他便起身,示意自己去屋外打幾個電話。

“妹妹,你去把頻率和位置資訊報給他,我在這邊和眾人說兩句.”

夜鶯隨後對露西說道:“露西,你在中間人這一行的聲譽一直很好。

如果斯泰爾不幸了,我們姐妹兩個需要一個信譽好的中間人作為上級。

我們的植入體需要大量維護,只有不斷工作才能活下去,所以……”

“我不能承諾你們兩個成為我的僱兵,不管斯泰爾幸運或者不幸。

我只能說:如果有機會合作,並且需要戰地情報人員這種崗位,我會優先考慮和選擇你們.”

夜鶯想了想,點點頭:“現階段也只能如此.”

“的確只能如此.”

露西看著莊續騰。

夜鶯和巖雀將報信者的情報交出來之後,她們的重要性便下降了。

其實她們應該感謝莊續騰,如果不是他提醒,兩個人要麼做出錯誤的選擇,要麼錯失給自己爭取權益的機會。

“奈客,如果不管斯泰爾,寶庫列車任務該怎麼辦?”

“今天晚上動手,明天清晨就能恢復平靜——對咱們來說.”

莊續騰說道:“再拖一週的危險性太大,除非現在就能找到斯泰爾,確保他沒有落入敵人手裡.”

“但是現在有一種可能:他已經被賭場集團抓住,而且已經說出行動計劃.”

“那也是下週行動.”

莊續騰說道:“如果按照最壞的情況來說:賭場集團非常重視這件事情,在寶藏列車上也設定誘餌,就像在掩護任務中一樣,那咱們一定會面對極大風險。

但那也是最壞的情況,任何最壞的情況都一樣。

事情發展到現在,不可能指望萬無一失,大家要麼賭一把,要麼收拾收拾回家。

我的建議是:執行計劃.”

“我個人表示同意.”

露西掃過眾人,說道:“但是這件事需要每一個人都同意,計劃才能更改.”

看在錢的份上,更是看中了大家已經提前做好準備的事實,眾人全都表示贊同。

過了一會兒,亨利和巖雀進來,無論他們本來是如何想的,大勢已定。

露西取得最後兩個人的同意後說道:“我會調集情報官接手斯泰爾本來應該負責的那個部分,亨利負責接應。

我們兩個聯手清掃尾跡,避免被人追查。

你們好好想想行動步驟,隱秘是咱們最需要的東西.”

“先建立安全的通訊線路,因為我和道哥要提前趕往火車的出發站,夜鶯和巖雀隨行,如果有什麼更新訊息,別忘了互相及時通知.”

莊續騰對道哥說:“咱們兩個分別開車去,我在前面開路。

路上可能有遊牧部落搶劫,要注意安全.”

“行。

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最後檢查,然後立刻出發。

越早到那邊,越不會引起注意.”

莊續騰對夜鶯和巖雀說道:“你們兩個準備一下,二十分鐘後在這裡集合。

帶上需要的裝備,尤其是去車底躲藏的工具.”

“那我們也開始準備.”

肯特站起身來,向莊續騰伸出拳頭,說道:“預祝你們成功.”

“預祝大家成功.”

莊續騰站起身與他碰拳,向眾人點頭示意,然後面帶自信的微笑離開戰情室。

終於要開始行動了,莊續騰一面興奮一面緊張,而他的大腦在興奮與緊張的交織作用下快速運轉。

任務的總體計劃在思想中流淌,它又被拆分為數百個更細的部分,每個部分都有一個人影在其中操作。

莊續騰靜靜站著,將整件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目光明亮。

“呼……開始了.”

莊續騰深呼吸,將夜裡的清冷空氣匯入肺部,然後行動起來。

他檢查裝備,穿戴工具,為白色野獸加滿油料。

他和戈工道都是用燃油車,開車過去之後要把車留在那邊,等行動完成之後再回去取。

一來一回路程不近,他們肯定要做足準備、帶滿油料。

一刻鐘後,夜鶯和巖雀來了,她們穿著類似雨衣的服裝,手裡各自提著一個黑色小手提箱。

“我們準備好了,”巖雀面帶微笑,專門向莊續騰伸出手,說道:“我們是夜鶯和巖雀,請多指教.”

“哈哈,挺有意思.”

莊續騰伸出手,鄭重握了握,說道:“上車之後你們就休息,到了地方我給你們做一下按摩,讓你們處於最好的狀態.”

巖雀點點頭,從後車門爬進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夜鶯停在車門邊,面對莊續騰說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應該做的——讓你們保持最好狀態,我就有更大機會賺小錢錢.”

“不是按摩的事情,是剛才在戰情室——謝謝你.”

夜鶯笑了笑。

莊續騰聳聳肩膀,兩手一攤,說道:“如果給你們多一點時間,你們也能想明白,我只是反應速度稍微快一點,搶了個先,這沒什麼值得謝的。

其實會場裡所有人都是一個意思,你們在斯泰爾那邊怎麼樣,大家都看在眼裡。

都是僱兵中的精英,不缺這點觀察力.”

“唉,對啊……”夜鶯搖搖頭,說道:“其實僱兵們都知道,只是覺得我們是情報官,有一點特殊性,也就不會當我們的面提起。

我們是會被人看輕看賤,這也很正常.”

“不,至少我沒那種想法。

我看不起的人是斯泰爾,他利用中間人的權力佔僱兵的便宜,不管是作為僱兵還是一個正常男人,我都看不起這種行為。

好了,你們不要多想,只要願意改變,改變就一定會發生。

現在專注一些,上車,腦子想著任務,排除雜念,那樣睡得香.”

夜鶯點點頭,抓住門框旁的扶手爬上車,然後坐在巖雀身邊。

她們兩個互相檢查安全帶,把小手提箱也用帶子固定。

這時莊續騰已經上車,啟動汽油機,車子立刻就能出發。

前面是白色野獸,後面是加固旅行車,看起來就像是保鏢與vip。

藉助汽油機的加速優勢,兩輛車在城市的車流中快速穿行,並在荒野的高速公路上極速飛馳。

今夜沒有月亮,明晚也是一樣;雲層遮住星星,離開城市之後便是一片漆黑。

莊續騰開啟大燈和強光燈,照亮前方三百米的距離。

雖然這樣會讓他成為黑暗道路上最亮的那顆星,但他們要高速行駛,道路安全還是放在第一位的。

“我可以監聽周圍的通訊訊號,如果有上次那種遊牧部落……”

莊續騰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在你右手邊,開啟箱子蓋,下面是戰地電臺。

用它搜尋訊號,然後傳到我的耳機就行。

我的耳機是七頻道,你們也可以戴上耳機,就放在電臺的小抽屜……看來你們會操作,這我就放心了.”

電臺裡播放著一段段雜音,遊牧部落可能正在睡覺,這讓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阻攔。

他們從深夜開到清晨,當旭日朝陽從地平線上躍起時,他們也進入了火車經停的城市。

他們買了四張票,莊續騰一張前面車廂的坐票,另外三人是後面臥鋪的。

他們將車子停到火車站旁一處安全環境不錯的收費停車場,交了一週的費用。

之後他們就在車子上休息,順便也將按摩做了。

火車發車的時間是晚上10:35,他們八點鐘起床,對裝置進行最後的檢查,然後吃飽飯、做好熱身運動。

露西那邊也有訊息過來,掩護行動的報信者已經死了,他們一直被其他僱兵拉著行動,到處搜尋失蹤的斯泰爾,沒有機會向賭場集團彙報。

只是斯泰爾仍舊沒有訊息,這是一個隱患。

都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只能一拳打出,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們四人分成三部分,莊續騰和戈工道分別在前後,掩護著中間的兩姐妹,一起纏在在入站的人流之中。

上車的沒幾個人,檢票人員也懶懶散散。

莊續騰張開幽影之眼暗中觀察,看看誰身上的影從能量反應更強烈,這基本能和戰鬥力、危險性掛鉤。

他緩緩搖頭,用這個動作告訴道哥:周圍沒有值得關注的目標。

在一人一張五十面值歐元鈔票的幫助下,幾人避開了隨機安檢,順利登上火車。

哦,其實這樣說也不對。

夜鶯和巖雀趁莊續騰和戈工道引開前後乘務員注意力的瞬間,鑽進車底。

她們沒有登“上”火車。

停車的時候總比行駛中更容易移動,兩個人抓住這個短暫的時間,分別向寶庫車廂的前後移動。

為了避免被巡視人員發現,或者引起系統自檢功能的警覺,兩個人要等火車離站行駛之後才會嘗試接入系統。

莊續騰也要保持耐心,他的行動也要等車子啟動後才會開始。

此時,他已經換上假身份頭套,坐在椅子上凝視窗外的夜空。

這裡是城市內,霓虹燈光將天幕染得五彩繽紛,那是一種冷的、縹緲的色彩,不會給黑暗帶來絲毫溫度。

莊續騰盯著那些鯨魚、烏賊、蝴蝶、市議會競選者頭像、人造美女、助勃藥丸的影象不斷變換,等待車輛啟動時的晃動。

晃動來了,列車的起步動作就像垂死之人掙扎著向前挪動。

隨著煤燃燒水、水化作蒸汽,蒸汽推動軸承轉動,列車逐漸加速,吭哧吭哧地碾壓早就過了保質期的鐵軌。

乘務員經過身邊,被莊續騰叫住,他問了問餐車的問題。

晚上有什麼吃的,尤其是熱的、甜的,莊續騰藉口自己有低血糖,但是忘記攜帶糖塊,不知道餐車那邊是否有替代品。

這一切都是在為前往餐車做鋪墊,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正在被人觀察。

莊續騰啟動幽影之眼,但是他只盯著桌面。

這樣可以避免驚動別人,但是任何用影從器觀察他的人,都會被幽影之眼發現。

一滴雨點砸在車窗上,莊續騰的眉頭皺了皺,隨後是更多的雨點。

城市裡經常這樣,雨來的突然,走得也可以很突然。

在莊續騰的注視下,雨量突然變大,就像天空開啟了水龍頭一樣。

列車剛剛離開車站,外面就已經是瓢潑大雨,就連城市上空的燈光秀,也已經模糊到看不清任何圖案與顏色。

也許離開城市區域就好了,衰原雖然下雨,但極少暴雨。

莊續騰只是擔心車頂因此變得溼滑,會影響肯特三人行動。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三人具備在各種惡劣環境中登山的經驗,應該不成問題。

嗯,他們有他們要面對的問題,我有我的。

莊續騰右手按住胃,站起身來,向餐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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