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工道站到場地中央,用手指大致劃了一個範圍,那意思是讓右手別到處亂跑,在圈子裡老老實實捱打。

右手哼了一聲,雙手手腕一抖,甩出兩根一側開刃的細長鋼針就跳進圈子。

戰鬥立刻爆發,戈工道率先發起攻擊。

他用手斧橫斬,控制斬擊高度在右手的肚臍左右,這不僅形成腰斬的威脅,還能最大限度控制她的躲避角度。

右手也夠瘋狂,她將兩根鋼針交叉,形成剪子一樣的組合,然後擋住手斧的斧刃。

隨後,她彷彿渾不受力一般被橫斬推開,畫了個弧線,直接來到戈工道的側面。

戈工道冷哼一聲,並沒有選擇轉身,而是直接橫著推出,繼續將斧子捅向右手的身體。

此時,右手扭動身體,她啟用了某種植入體,讓自己身體如同羽毛般輕盈。

她甚至雙腳離開地面,完全利用戈工道的巨大力量來移動自己,試圖繼續卸掉衝擊力並轉移到對手側後面。

很有趣的戰鬥方式。

利用強大的核心區控制能力,右手彷彿化身空中的舞者翩翩起舞,以各種各樣的弧線化解強橫的衝擊,然後發揮出切割的威力,用刀刃配合這些弧線展開反攻。

戈工道習慣硬碰硬,乍一遇到這種羽毛一樣的對手很不適應,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他的反應速度足夠快,忙亂一些而已、難看一些罷了,整個戰局並不會崩潰。

“鬼主意真不少,但你不如他陰險.”

戈工道指桑罵槐,莊續騰被他說得耳根發癢。

他有空羞愧,就說明他並不擔心戰鬥局勢的變化。

莊續騰甚至還有空說了句:“如果右手只能如此的話,那她快要輸了.”

帕洛維奇很是驚訝,問了句:“何以見得?”

不等莊續騰回答,他就已經見到了答案。

若論“摸力”這一項,超算武技怕過誰?戈工道立刻調整姿勢,雙腳快速跟進,以斜向步伐不斷逼近右手。

與此同時,他控制雙手的力度,既保持接觸不斷,又不讓它們產生任何強橫的感覺。

右手嘗試脫離接觸,戈工道就會給她一點力。

這股力足夠讓她保持凌空姿勢,但是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所有旋轉、扭動和弧線都被戈工道牢牢控制,右手彷彿站在了戈工道的斧子上,但也只能保持“站著”。

她試圖脫離,但是人在空中,一切動作都要靠角動量變化,而戈工道偏偏控制住了角動量……

於是場地上出現了滑稽的一幕:戈工道變成盯著球移動的海豹,右手變成了被海豹頂著的球。

為了保持控制,戈工道需要使用各種滑步,有時還會前進、後退、側移和轉身。

他將右手做出的移動嘗試全都化解掉,就那麼一路託著她走到了戰場邊緣。

別人看著好笑,右手只覺得好氣。

原本她需要藉助橫向力來發揮武技,現在居然一點力量都借不上,完全成為戈工道的玩具。

她每次發力都會被化解掉,一旦想利用化解的力道,這種嘗試又會被再次化解掉。

她只覺得自己陷入了泥沼之中,動不了、離不開、玩不轉……一舉一動都被戈工道掌握住了。

“別動!”

帕洛維奇看不下去了,他在場邊喊道:“等他動你,他有時間限制,你沒有.”

“還能場外指導嗎?”

莊續騰瞪著帕洛維奇,說道:“咱們約定的是單挑吧?”

“可以評論、喝彩和說廢話,只是不能干擾場上的戰鬥.”

帕洛維奇笑著說道:“那傢伙的武技是跟著饑荒陌客學的吧?”

“你想轉移話題嗎?”

莊續騰才不上當,他說道:“你這種場外指導已經算是干擾單挑了。

若你覺得這樣可以,那我接下來可就要拆解右手的招式、預報她接下來的動作了.”

“嘶……你還能那樣?厲害.”

帕洛維奇搖搖頭,說道:“好吧,算我錯了,一千歐元,你把這事兒忘了如何?”

“行,看在以前歐元的面子上.”

莊續騰笑著點點頭。

“我以前和饑荒陌客打過交道,見過他戰鬥的雄姿,他當時給我的感覺就和道哥現在一樣.”

帕洛維奇捏捏鼻子,說道:“我明白你很小心,小心是對的,不過我也是混僱兵和中間人這一行的,你們認識的人裡面應該會有不少是我的熟人.”

“上次咱們見面,你不是答應離開沛城了嗎?怎麼食言而肥、死皮賴臉又轉回來了?”

“我離開了啊!徹底的、完全的離開了沛城,但這不妨礙我再回來吧?我把當時在沛城的東西全都交了,一點都沒拿走,那些作為我參與中間人戰爭的賠償已經支付完了。

不信你去問問露西,她清楚情況,可以證明我的信譽可沒倒.”

帕洛維奇說道:“而且我現在不是作為中間人回來的,而是一個自由職業者。

我可沒在沛城招兵買馬搶生意,這一點你也怪不了我.”

莊續騰眯著眼,說道:“你在暗指自己很有風度和風格嗎?”

“我當然有,這點不用暗指,明明白白就是!”

帕洛維奇說道:“我完全能理解僱兵和中間人這一行,明白經常會身不由己。

比如這一次,明知道那個坎寧斯是個混蛋,卻還要保護他的屁股,讓他逃脫制裁.”

“哈哈,你說的笑話很有趣.”

莊續騰說道:“你所謂的制裁,只會在他喪家之犬的時候發生嗎?真要是制裁,那就不要怕他春風得意或者囂張跋扈.”

“除了公司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顧及,誰也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坎寧斯很不是東西,你若是知道他做了什麼,你會後悔今天保護他的.”

“不,我覺得後悔的肯定不會是我,大機率是你。

你應該會想:我怎麼早沒動手,結果讓坎寧斯找到了那麼兩個護衛?”

莊續騰看向場地,說道:“行啦,道哥快要贏了,可惜他有點過於興奮,或許會……唉……”

話音剛落,勝負已分。

戈工道一拳轟中右手的胃部,直接把她吐著血打飛出去,啪嗒一聲摔在地上人事不知。

而他果然再最後稍有急躁,肩膀、手臂被刺了兩下,半隻耳朵被切了下來。

莊續騰跑上前去,撿起地上的耳朵放回原位,然後用大量凝血膠和緊急縫合釘固定。

隨後他們肯定還要去醫院做進一步縫合,目前這樣只是做好了止血,也不讓耳朵進一步壞死。

右手傷更重,至少斷了四五根肋骨,可能還有內出血。

左手和帕洛維奇等人給她注射了好幾種藥物,又掰開她的嘴巴,灌進去更多的藥劑。

右手悠悠轉醒,委屈得只想哭。

帕洛維奇趕緊安慰她,而左手準備上場給她報仇。

“不,你可能也打不過他.”

帕洛維奇搖搖頭,說道:“上一次樓梯之戰,咱們在主場都沒佔到便宜,你別因為想要報復而忘了更重要的任務。

照顧好你妹妹,我來對付他.”

莊續騰豎著耳朵一直偷聽,聽到這時笑了笑,說道:“你不是個指揮官嗎?你的戰鬥能力比左右手還好?”

“我不一定打得過她們,但是我和她們相比有個優勢,那就是我明白饑荒陌客的武技是怎麼回事,所以能打贏你們就行了.”

帕洛維奇低頭看了看錶,說道:“第一場只用了三分半鐘,還有一分半,你先照顧道哥。

我這邊人多,更容易照顧傷員,但我不佔你這個便宜.”

莊續騰豎起大拇指,然後再次檢視戈工道的傷勢。

幾處傷口都不致命,但是大概都會留下點傷疤。

“最後發力的瞬間不得不讓她借到一點力.”

戈工道撓撓頭,說道:“大意了,應該把目標定得低一些,不該打她的軀體,而是應該斷腿。

先斷腿,接下來再慢慢處理,那樣就不會挨刀了.”

“可惜你只想著帥了.”

莊續騰呵呵笑了兩聲。

“別說我了,不管帥不帥、疼不疼,反正我贏了,給你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只可惜那個左手不上,反倒是她們的頭領打第二場。

我在場上的時候聽到了,他似乎認識饑荒陌客,而且知道一些事情.”

“好像是這樣.”

莊續騰捏捏下巴,笑著說道:“這樣才有意思對不對?”

“你可別輕敵.”

“我沒有輕敵,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咱們的武技難道就只有兩個難對付的型別嗎?如果拋去出其不意,超算武技是否真有那麼強?我真心希望帕洛維奇這一次能夠拿出些讓我眼前一亮的東西,這樣咱們就可以更全面的審視武技,也知道之後該怎麼繼續提高.”

“其實提高之路是現成的,那就是師父的刀法。

咱們現在防守有餘,攻擊不足,也沒有合適的影從武器。

手斧便於攜帶,但確實是太短了——我得找點更重型的武器.”

戈工道擺擺手,說道:“抱歉,又說道我身上了。

你小心點,如果有危險就認輸。

至少有一點帕洛維奇沒說錯:坎寧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件事存在靈活的空間.”

“那他得先打贏我才行.”

莊續騰示意戈工道退到一邊,然後走向戰場。

他活動活動手腕腳腕,輕輕拍拍脖子,看似是在熱身,其實已經命令注射裝置啟動,將一份補充熱量和營養的藥劑推入血管。

帕洛維奇看到莊續騰上場,便也點點頭,一邊活動手腳一邊走上來。

他先鞠了一躬:“對不起,我會為接下來的事情向你道歉。

我很少出手,因為我每次出手,我的對手都會很難看.”

“我像是在乎顏值的人嗎?”

莊續騰用大拇指比了下身後,說道:“如果看顏,我會選左右手,而不是那個大塊頭.”

“有道理.”

帕洛維奇笑了笑,說道:“我已經清楚了,士氣攻擊對你無效,我只能靠物理攻擊了.”

ps:定時更新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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