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啦!”

汽車的轟鳴和乒乒乓乓的撞擊聲由遠及近,窩棚等舊日垃圾不斷飛上天空,道爾駕駛著他的旅行車一路衝撞過來,就像一頭髮怒的野牛。

就在莊續騰驚訝的目光注視下,旅行車磕上堤壩,蹦跳著飛起,從他眼前掠過,然後撲向排雨渠。

道爾開車斜著衝了下去,鐺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輪轂的貼片、所有玻璃、後視鏡和一整圈的防撞杆全都破碎並飛散出去,整輛車都在瞬間矮了一截。

所有的減震彈簧和懸掛裝置經歷了一次超負荷運動,它們使出吃奶的勁,硬頂著沒讓車子直接趴窩。

旅行車在排雨渠裡向上彈了一下、向前竄了一下,幾乎要側翻過去。

道爾趕緊打方向,勉強恢復控制,然後瞄準救護車的屁股就懟了上去。

只聽嘭咚一聲,兩輛車撞在一起。

旅行車帶著道爾先翹尾巴再擰脖子,車身豎起後再橫躺下去,一聲轟響過後,終於側臥在水溝裡,橫著將道路擋住了。

救護車也不可能輕鬆,其後屁股直接癟了,兩個後輪已經脫離車軸,目前和前輪是九十度相互垂直的關係。

而僅剩的三名乘員中,有個坐在後排的倒黴傢伙直接衝破後車窗的玻璃飛出來,先後撞擊旅行車豎起時的車頂和堅硬的地面,他趴在地上的時候上半個腦袋都沒了,肯定死得不能再死。

車子裡另外兩個人也不好受,一個躺在敞開的側拉門框上,彷彿鯨魚一樣向上噴血;最後一個則是冬狼,他在駕駛位,身後的座椅幫他吸收了最主要的衝擊力,可他完成向後的動作後,還是會向前趴。

於是他的腦門被印上了方向盤中央的車標,右側眼眶嘩嘩流血。

這就是不繫安全帶的下場!你看道爾繫了安全帶,哪怕沒有安全氣囊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臉上手臂上有不少玻璃造成的劃傷。

他用力一推,將車門扔向天空,然後抓著門框從側翻的車子裡往外爬。

真是個兇狠的老頭。

“我下去了!”

莊續騰一手盾牌和槍,一手提刀,沿著排雨渠陡峭的坡面滑下去。

滑行的過程中,他不忘抬起左手,瞄準倒在門框處cos鯨魚的那個匪徒,一發骨矛入腦,結束了他的痛苦。

遠處,莫甘娜狠狠跺了一下腳。

她很想讓奈客他們留下活口交給pcpd,不管是審訊還是示眾都有好處。

可惜她沒有加入莊續騰他們的通訊網路,她又不喜歡大喊大叫,只好憤憤嚥下這口氣,從掩體後面出來。

莊續騰滑到溝底的時候,莫甘娜也下來了,她的動作甚是靈活,蹦跳之間彷彿羚羊一般。

相比之下,磨得屁股發疼的莊續騰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而他剛要問問道哥那邊的情況,就聽到噗通一聲,沛河中水花四濺。

見過河馬跳水的場面嗎?好吧,河馬沒有跳躍能力,那一隻砸進水裡的大熊,這個場面總能想象出來了吧?戈工道就那樣撲進水裡,等再露出頭的時候,他左手揪著一個人的脖子,右手握成拳高高舉起。

“kong!”

一拳下去,一個腦袋重新歪到水下。

道哥左手一提,把那個腦袋再拽上來,重複之前的姿勢,高舉右手,又是一拳摜下去……莊續騰一看,原來岸邊不深,道哥人高馬大,踩著河底站著,而他不斷轟拳的傢伙是那個手長腳長試圖踢飛手雷的“足球選手”。

他受了最嚴重的震懾,被水渠裡的流水慢慢衝到沛河邊,剛醒過來想要游泳逃跑,就被戈工道追上了。

戈工道那個拳頭……莊續騰太清楚了。

沒委託工作的日子,他被戈工道拽著練拳。

不管旁邊有沒有道爾那個教練,他都是捱打的角色。

就算道哥帶著拳套收著勁兒,那拳頭也不好受。

現在道哥全力連續轟拳,除非“足球選手”安裝了裝甲類影從植入,否則……

好吧,他肯定沒裝,不然也不會軟趴趴倒在道哥手裡。

至此,除了駕駛室的冬狼,剩餘人士都失去了反抗能力——還反抗?能活著一個還是因為他有用處。

莊續騰幽影之眼緊盯駕駛室的冬狼,一手舉槍瞄準,另一隻手提著刀子。

“服從命令!雙手緩慢舉起,伸到車窗外面來!”

這是pcpd標準的流程話術和動作,三個月的強化培訓沒白學。

冬狼歪過頭來,一隻眼睛因為流血而閉上,只用剩下的一隻看著莊續騰,目光中滿是憤恨。

現年32歲的冬狼外號鬼才,其才智運用過度,帶來了標誌性的地中海禿頭。

為了引開其他人注視的目光,冬狼總喜歡使用白色的假瞳,中間留下一道黑色的細縫,造成一種詭異恐怖的感覺。

他固執的認為這就是冬狼的眼睛,並說這將會是他永恆的標誌。

如今這隻眼睛盯著莊續騰,後者根本沒有一絲害怕。

“道哥!”

冬狼喊道:“你準備讓這個毛頭小子殺掉我嗎?”

戈工道將陷入昏厥的足球選手扔上岸來,隨後爬上來,重新提著脖子將那人一路拖過來,途中時不時給他補一拳。

溫熱的血從他右拳上滴落,他並不能從這種行動中感到絲毫寬慰,冬狼熟悉的聲音也同樣沒有效果。

他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冬狼,說道:“你真是毫無長進.”

“我栽了,功虧一簣,我認.”

冬狼看看莊續騰,看看道爾,最後看著戈工道,緩緩說道:“不過我還有底牌。

讓我活著走,東西給你們,否則一起炸掉.”

“你還隨身攜帶炸彈?我不信.”

戈工道哼了一聲,說道:“另外,你覺得我能被炸彈威脅?”

“我知道你不能,但你得顧忌你得手下,得讓他們分得利益。

如果我把東西炸了,他們就虧了錢,你不擔心這個嗎?”

“你們這次搶的東西太扎手,我們可不敢要,全都給pcpd就行.”

莊續騰直截了當,說道:“道哥,我表態,我不要.”

道爾聳聳肩,說道:“給我留個還能辨識的腦袋,我拿回去有用。

其他的,與我無關.”

呃,說實話,這個有點難。

戈工道和莊續騰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在通訊裡說好了要打腦袋,然後一個個都打爛了腦袋,上哪兒找……哦,戈工道手裡提著的這個還算完整,他便鬆開手讓他掉在地上,用腳捅了捅,道爾一看就明白了。

“我……我我……我錯了道哥!”

冬狼哪怕不是真的鬼才,他現在也該懂了。

“道哥,當時怪我,我腦子不清楚,上了蝰蛇的當!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不該懷疑你!”

“你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錯了的?”

“我……”冬狼垂下頭,說道:“我就是個笨蛋,饒了我吧,道哥!求求你們了。

我還有存款,這些東西我都不要了,我把渠道也交給你們。

你們能大賺一筆,而我永不再出現,好不好?”

“把他交給pcpd!”

莫甘娜一路踩著水花,飛快地從翻倒的旅行車旁跑過來。

“罪犯需要經受審訊,馬洛裡和增援正在路上,他們……”

話還沒說完,戈工道抬起手來,一槍射向冬狼。

莊續騰緊隨其後,又補了一槍,同時還大喊著:“放下你手裡的東……哦,死了啊……”

冬狼右眼和左面太陽穴被擊穿,不可能還活著。

面對莫甘娜緊追不捨的目光和捏緊的拳頭,莊續騰大言不慚的解釋到:“他沒按照要求把手伸出來,而且剛才有個掏東西的動作。

哪怕按照pcpd的規範,我都可以開槍擊斃他。

當然了,這位好市民比我反應更快,我得向他學習,更好地提升自己.”

“這件事就是這樣,我也看到了.”

道爾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回答道。

莫甘娜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掐著腰。

她被莊續騰弄無語了,心裡越發覺得快速培訓班就是個重大錯誤,尤其是教出了面前這種知法繞法鑽漏洞的傢伙。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平復情緒——儘管看她表情幾乎沒有變化——並對莊續騰說:“先把抑制劑還我,說好了的.”

“戈黑臉,抑制劑噴霧.”

莫甘娜搖搖頭,說道:“別裝了,他叫道哥。

而這個……你不會真叫拳王吧?”

“我的確是拳王,我有金腰帶的.”

道爾的笑容非常溫暖。

戈工道聽到招呼,伸手掏出噴霧,機械地扔了過去。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冬狼身上,盯著逐漸停止的血流,盯著緩緩閉合的雙眼。

冬狼死了,過去的一部分算是有了個階段性的結果。

本以為親耳聽到冬狼認錯,自己的心情會再起波瀾,或許會“突發奇想”原諒他,甚至放他走。

戈工道很高興自己實際上並沒有這種想法,他的心足夠堅定。

他明白,為了自己昨日的仇怨讓現今的搭檔承擔風險本就不公道,若他軟了下來,那他就不配擁有莊續騰那樣的兄弟。

“我已經滿意了.”

戈工道說道:“奈客,如何與pcpd打交道就全交給你了。

我……”

戈工道話沒說完,就看見莊續騰向他的耳朵伸出手,眼神緊張地盯著河岸。

與此同時,道爾一把攬住身邊的莫甘娜,縱身向救護車後面撲倒。

嗖!中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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