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房間內瀰漫著強烈且混雜的菸草味道,一盞射燈將耀目的強光照在戈工道的臉上,讓他的黑臉皮難得變白了一些。

三個pcpd的警員坐在鐵方桌對面,怒目圓睜,不斷施加著眼神壓力。

另外三個pcpd搬來了儀器,將一些連著電線的貼片粘在戈工道的腦袋和四肢上。

“這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黑臉的漢子擠眉弄眼,說道:“我叫戈工道,外號戈黑子,混僱兵的。

這次我的中間人是……”

砰,他的肚子上捱了一棍,用的是包了橡膠的鐵棍。

他悶哼一聲,嗚咽著問道:“我主動好好交代,怎麼還打……”

“讓你說,你再說!你亂動把貼片弄鬆了,就得捱揍!”

“你說就行,別打。

我的腎還有用,你別那麼狠.”

戈工道一看那人又舉起了棍子,立刻閉上嘴巴,還將嘴唇吸進去,用牙齒夾住。

即便這樣,棍子還是落了下來,砸在他胳膊上。

戈工道緊閉著嘴巴,瞪了那人一眼,臉上再沒有笑意。

“多此一舉.”

角落的藍襯衣站了起來,對那個拿棍子的審訊者揮了下手。

那根棍子被重重插回腰帶上,警員冷哼著向後退開,讓出了戈工道身前的位置。

啪嗒、啪嗒、啪嗒……伴隨著皮鞋在地板上敲出的聲音,藍襯衫來到戈工道正面。

他彷彿身具某種令人害怕或者厭惡的氣場,那些pcpd立刻後退避開。

其實單論長相,藍襯衫的英俊是那種人畜無害的型別。

他不會讓你感到不自在,也不會讓你覺得難易親近。

很多人看到他,心中就會產生鄰家大哥或者兒時玩伴的信任感,這顯然有利於他進行審訊工作。

“我叫卡斯特,我在這裡協助pcpd偵查這起案件……”

儘管看到了警員們眼中流露出的無奈與嗤笑,所謂“協助”二字必然是謊言,但戈工道仍決定全盤接受。

他緩慢而堅定的點頭,做出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姿態。

“不用緊張,我不屑於那些野蠻的方法,我只是要問你幾個問題.”

卡斯特伸出手,緩慢而堅定地將指尖按在貼片上,一股冰冷的感覺刺激了戈工道的面板。

“你可以說話了,不用擔心影響儀器的執行.”

“呼……謝謝,我可算能鬆一口氣了.”

戈工道將之前的笑臉重新擺出來。

“這是什麼儀器,看起來挺玄乎的.”

“這是py5b型特異能力檢測器,能把你的血脈特性或者影從痕跡都找出來.”

卡斯特啟動了機器,一股股麻癢的電流從貼片上傳來,開始在身體內亂竄。

“有些狡猾的壞人隱藏在普通人當中,只有將每個人都檢測一遍,才能確保我不會被影從能力或者血脈特性所欺騙.”

戈工道仔細端詳著儀器,這樣他就可以避免與卡斯特目光相對。

繼續保持著輕鬆而親近的狀態,戈工道說道:“嘿,原來是這種裝置啊!你直接問我就行了。

我的祖父有狼人血統,手部可以變形出延長的爪子。

我應該繼承了狼人血統,只是太稀薄了,沒法變身.”

“狼人血統?不,你的血脈是犬,非常稀薄,已經看不出具體的品種。

你這種特別喜歡親近人並同時讓別人感覺親近的特殊能力,應該就是血脈留給你的最後遺產.”

混蛋!我家是狼人!如果犬血統是這種能力,那你就是犬王、犬血統集大成者——戈工道暗暗吐槽。

卡斯特擺弄一會兒儀器,最後點頭並說道:“除了這點之外,你就是個普通人,連影從都沒有用過.”

“我一直想要一把鬼影能量彈手槍來著.”

卡斯特保持著一貫的微笑,說道:“陰影的交匯就像人與人的相遇,有緣便有可能。

嗯……某種程度上,你和我很像,但我需要知道的更多,才能確定你是否與我有緣.”

戈工道打了個激靈,他的鼻子說這個藍襯衫極端危險,一股肅殺血腥的氣味凝結在那人的血肉肌膚中,緩緩滲透出來。

莊續騰說的對,千萬不能招惹猩紅公司特別行動隊的人,與其做對固然不好,但親近這種人同樣存在巨大風險。

“呃……那就太……太好了.”

戈工道說話有點發顫,他努力壓住顫抖,然後道:“我是個僱兵,叫做戈工道,我隨時願意接受工作,只要能承受得了。

我的聯絡方式……”

“pcpd的人知道怎麼聯絡僱兵,也就等於我知道了.”

“那就好,那咱們有緣就會再見.”

“當然會的.”

卡斯特將手指纏上電線,猛地一拉,拽下電極貼片,一次次給戈工道留下明顯但不持久的火辣辣痛覺。

他慢慢撕下全部28個貼片,用一雙不斷紅藍漸變的眼睛盯著戈黑臉,慢聲細語的問道:“我之前檢查了40個人,你是第一個有血脈或者影從的.”

“喔?就我一個?這代表了什麼?”

“這說明包括你在內,你們都是廢物,根本惹不出那麼大的麻煩來。

你充其量就是個棋子。

不對,你連棋子都不是,最多就是背景板上的邊角料.”

他用手背啪啪拍打著戈工道的臉頰,說道:“你的價值很低,隨手就可以拋棄。

我個人很討厭看到僱兵,而pcpd正急著尋找兇手,或者兇手的替代品。

你現在唯一的選擇是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否則……”

“您就是不這樣,我也會主動說的.”

戈工道努力保持著笑容並開始訴說。

他是怎麼進入這一行的,這次如何接了任務,中間人是誰,中間人有過什麼樣的“戰績”。

他不斷表示自己願意提供僱兵服務,只要錢合適、任務難度合適就行。

他的話又快又流利,除了一點絮叨,完全符合審訊者的要求。

藍襯衫問了一遍,pcpd又挑挑揀揀地再問了一遍。

他們互相點頭對視,讓戈工道以為審問結束的時候,藍襯衫讓人拿出了裝著灰色藥劑的針管。

“還……還打針?我最怕打針了,從小就怕.”

戈工道開始抖動雙腿,顫顫巍巍地說道:“能不能不打針?另外,能不能先讓我上個廁所?我已經快憋不住了.”

沒人理會他的請求。

兩個人用力箍住胳膊,另一個人快速將藥劑注射進去。

針孔附近先是很疼,隨後開始瘙癢,繼而轉為麻木。

這種麻木沿著胳膊向上擴張,來到大腦的時候引起了陣陣眩暈的感覺。

莊續騰沒說錯——戈工道心裡轉著念頭。

此時,他非常感謝那個英俊年輕人的情報,這也讓他有了應對的準備。

只見他褲襠逐漸溼潤,一股尿味蔓延開去,將pcpd嚇了一跳,齊刷刷向後退了一步。

藍襯衫也皺著眉稍微遠離,他可不想沾上末等人的汙物。

“這麼大塊頭,居然嚇尿了!”

一個審訊者嗤笑著,隨後向戈工道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毛病?”

“我三歲打針的時候被一個噴嚏嚇了一跳,尿褲了,以後就有了這個毛病.”

pcpd注意到戈工道目光迷離,腦袋搖搖晃晃,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顯然已經處在藥物的影響下,於是抓緊時間審問,將之前的問題又都來了一遍,逐條核對答案,看看他是否撒謊、有否隱瞞。

戈工道一直昏昏沉沉,但他沒有像莊續騰那樣完全失去控制。

失禁的尿液透出褲子,在鐵椅子與水泥地上流淌,引來其他人的恥笑,但也偷偷帶走了灰色藥物的影響。

犬血脈?你才是犬血脈!我們戈氏家族一直是狼人血脈!

到他這一代,狼人血脈已經很淺薄,早就沒了變身的能力,但並非沒有其他作用。

首先,他比普通人強壯一些,更容易鍛鍊的比較魁梧;其次,他的代謝速度很快,尤其是能夠透過排尿來解毒——只要喝夠了水就行。

藥物只是被稀釋,不是完全沒有影響力。

在身體方面,別說四肢了,戈工道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但是精神層面,他依舊內心澄明,完全能控制自己的思想與嘴巴。

在審問時,他只說自己需要說的和應當說的,透露出的資訊比未用藥時稍微多一點。

這是故意的,因為多出來的這一點全是透過補充細節來證明他講的都是實話,絕不會引發新問題。

如此一來,他的證詞能夠嚴絲合縫,大家都相信他只是一個過於熱情而惹人討厭的僱兵,沒人會把他和爆炸案聯絡起來。

“不是這個傢伙,他身上沒有線索。

混蛋!”

藍襯衫再沒有親切的笑容,他抬起一腳直接踹飛了審訊椅,連帶著戈工道一起摔出去。

鎖鏈和手銬嘩啦啦直響,大塊頭如同爛泥一樣癱倒在自己的尿水裡。

沒有人表現出一絲同情、憐憫,他們仍在討論案情。

“爆炸要繼續追查,把周圍三個街區所有人都問一遍,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我的意思是說,哪怕看到一隻老鼠經過,只要不認識那老鼠,它就有可疑!”

pcpd一臉苦澀,他們很清楚這是個苦差事、破差事,只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審問過的這些人怎麼辦?”

“那是你們pcpd的事情,我不管你們怎麼向市政府交待.”

藍襯衫說道。

“我會繼續調查,直到查個水落石出,你們還要繼續配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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