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你認為我會將它隨身攜帶?”帕洛維奇搖搖頭,說道:“我們費了很大力氣,就造了一枚出來,肯定得等到行動開始的時候才給你。”

“你們試驗過嗎?”莊續騰問道:“你們能確保手裡那一枚能夠炸響嗎?”

“我們當然先造了個小型的進行實驗,效果很好,達到預期。至於你將要使用的這一枚,集合了我們最好的技術力量,保證可以炸響。”

莊續騰點點頭,說道:“園丁組織的炸彈水平確實非常出名。帕洛維奇,我知道繼續和你兜圈子對我自己沒好處,不如我退一步。我不要你們的錢,只要園丁組織公開宣佈對卡霍的死負責,我就接過這個炸彈,幫你這個忙。而且再說一遍,這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所有僱兵。”

“成交。”帕洛維奇伸出右手與莊續騰握手,左手伸向車門把手,彷彿要送他下去。

莊續騰趕忙攔住他,說道:“等等!我這麼下去,怎麼提前做準備?那炸彈有多大?重量多少?怎麼使用?你什麼資料都不給我,我如何提前佈置?帕洛維奇,你小子是不是想讓我肉身裝炸彈,給塔夫來個自殺式襲擊吧?你太混蛋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我承認我疏忽了。”帕洛維奇歪著嘴笑了笑,說道:“行,我會讓人給你送來……”

“再讓人來一趟,順便廣告一下:僱兵奈客和鎮暴打擊分隊的帕洛維奇關係很好,鎮暴打擊分隊要在這裡有所行動?然後再派個人把炸彈送過來,或者你準備一次性將危險的炸彈和使用說明書同時給我,也不管我是否會不小心啟動那玩意兒,把自己轟上天?哥們兒,沒這麼幹活的!”莊續騰趁機翻臉,說道:“你現在拿不出資料,就證明你要麼根本沒想著能說服我,要麼就沒有足夠的組織能力來支援這個行動。不管是哪種原因,我都不會給你幹活,你找別人吧!”

帕洛維奇收斂笑容,他知道這次無法矇混過關,便哼了一聲之後說道:“你小子腦子快,說話速度也真夠快的!給我時間說話了嗎?給我時間解釋了嗎?”

“那我現在就給你機會忽悠我。”莊續騰說道。

帕洛維奇翻了個白眼,探出身子,拉起副駕駛的座椅,從下面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莊續騰。“這是你想要的東西:全套資料。彈是個什麼樣子、怎麼操作,在這裡看就行了。”

“這麼厚?”莊續騰將檔案袋拿在手裡,捏了一把,感覺有兩三百頁的厚度。他抽出裡面的檔案,發現他拿到的不是炸彈的簡介,而是非常詳細的工程說明書。

帕洛維奇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一揚下巴,說道:“奈客,你的眼睛是植入體嗎?”

“不是。你準備送我點好植入體嗎?之前受傷,我的右眼視力有些下降,現在正琢磨升級……等等……”莊續騰擺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喔,你覺得我的眼睛若是植入體,或許會有拍攝功能,把你這寶貴的圖紙都記錄下來。我真草了,你這個人,真不是個東西!”

“你罵誰呢?”

“難道你是東西?”莊續騰搖搖頭,一頁一頁翻著工程圖,雙眼快速掃視瀏覽,同時擺出一副受到冤枉的表情,說到:“從你給我這麼詳細的東西看,你是真沒準備好這次行動。上次你就特別衝動,將人情用掉,怎麼還沒吸取教訓?”

“如果不是特別著急的事情,我也不會找僱兵。”

“你之前也幹過中間人,不會不知道這行兒該如何執行。”莊續騰一邊瀏覽檔案,記憶內容,一邊跟帕洛維奇搭話。“多想想怎麼雙贏,改掉坑人的壞習慣,我不反對和鎮暴打擊分隊搞好關係。你們裝備那麼好,流出幾件,就足夠讓人產生工作動力了。誒,我也不要歐元,給我輛這種車怎麼樣?改改外觀,看不出是你們鎮暴打擊分隊的,但裡面功能一致就行。”

“我考慮考慮吧……”帕洛維奇看莊續騰如此三心二意地看那些工程檔案,他認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趁機記住裡面的每一個細節,便打消了對技術洩密的擔憂。

確實,莊續騰從未對外表現出自己的技術力量,什麼影從槍啊,什麼改進型手榴彈啊,什麼怨靈僕役法陣啊,還有今天這個“聚心瞬融炸彈”,他不可能會造的,絕對不可能……

他確實不會造,但他確實全都記住了。點頭哈腰地將鎮暴打擊分隊送走,莊續騰先用一段時間加深影象記憶,然後就撥通露西的電話,用加密頻道向她報告這件事。由於還在風馳賽場,存在洩密風險,他肯定不能在電話裡詳說。用幾個密語指代詞點醒露西,指出“園丁組織”和“炸彈製造專家”這兩個最關鍵的點,相信露西能夠明白。

露西聽懂了,她告訴莊續騰,一旦有進展會立刻和他說明。對帕洛維奇找上門這件事,她暫時也沒有很好的應對之策。在護城河公司形成規模和勢力之前,僱兵和中間人只要面對pcpd或鎮暴打擊分隊,仍舊會處於劣勢。想要結束被人鉗制的狀態,就只有走發展壯大自己的唯一之路。這條路已經起步,仍需要時間積累步數。

當下,護城河能給莊續騰的保護和幫助就是將他調離崗位。露西認為,只要莊續騰離開風馳賽場,讓他安裝炸彈的意義就沒有了。不過,莊續騰持反對意見,他認為將自己調離不僅是一種逃避,而且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暫離風馳賽場,帕洛維奇就不會找自己?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那個園丁組織的傢伙很容易著急,一著急就無所謂規矩,也無所謂合理性,他一定會讓莊續騰殺迴風馳賽場,逼著必須幹完這一單才行。相比之下,還是留在賽場內部更容易行動。

另一方面,剛剛才會面,立刻就把莊續騰調走,不就等於明著宣稱:“帕洛維奇,我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了,現在我甩手不幹了!”不用想,這一定會激化矛盾、製造衝突,妥妥的後患無窮。所謂形勢比人強:在帕洛維奇堵住莊續騰的那一刻起,對方就是佔便宜的,自己一定會吃虧。這是結果,不是預測。

答應下來是必須的,否則莊續騰很難走出鎮暴打擊分隊的車子。不過答應下來不代表一定會做,這又不是委託任務,合同沒簽、定金也沒付,莊續騰也不是死腦筋。最好能把這件事攪黃了,關鍵是怎麼辦……

如果有什麼辦法能夠利用塔夫上校和馬諾班的關係,將這兩人一起解決就好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莊續騰想到一個方案,可以說集合了卑鄙無恥和陰險狡詐。他可以用怨靈觸手塗改葉斯皮秘書的日程表,讓她叫馬諾班過來。這個女人和老闆見面之後大機率是要發生點事情的,若能偷拍下來,傳播出去,造造勢。塔夫上校知道這件事之後還會有心情來看錶演以及點名馬諾班服務嗎?甚至說回來,馬諾班在應付這起風波之餘,還有能力上臺表演嗎?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錯,可以在不殺人的情況下同時解決兩個問題。不過,他很清楚自己是個僱兵,戰術方面的成功率很高,但是像中間人一樣從頭開始設計計劃就是另一回事。出於謹慎,他用加密線路把想法告訴露西姐――當然其中隱去了要為莊菲菲處理掉馬諾班的那部分情況。

露西一聽就說這個計劃不靠譜,因為莊續騰高估了馬諾班那種人的道德水平,也低估了塔夫上校性情方面的變態容忍度。

這種豔照之類的東西流出去,她們只當臉上增光,是一個炒作話題的好機會。馬諾班會說自己是迫不得已,葉斯皮會說自己只是風流慣了,而馬諾班太吸引他,他踏入了“男人都無法抵抗的溫柔坑”。至於塔夫上校,如果有人敢採訪他,他也可以用“撫慰弱小者的受傷心靈”做藉口。

只要沒有道德,就不會被綁架。莊續騰的計劃並非沒有實現可能,只是太低了,沒有落實它的價值。而另一方面,露西也不想讓莊續騰去給塔夫上校安炸彈,她正在想辦法,看怎麼才能改變塔夫上校的日程安排。她讓莊續騰先不要心急,更不要亂動,以免掉進帕洛維奇的陷阱之中。

既然如此,那對不住了,馬諾班小姐,現在開始你得面對“稻草人”奈客的攻擊了,請儘量想辦法活下來。從這時起,莊續騰就不再枯坐於辦公樓樓梯間內,而是開始在自己負責的辦公樓周圍轉悠。在不離開自己職責範圍的前提下,擴大自己的活動區域。如此過了兩天,他便對若爾特提議,為了避免某一個人被收買而產生安全漏洞,是否可以嘗試交叉檢查的機制?用抽籤的方法,讓僱兵們臨時互換一下負責區域,大家互相幫著找找問題。

這個辦法剛好說在若爾特的心坎裡,他本就想讓奈客在不多收錢的情況下多幹些活,用他的經驗去檢查場地的其他區域。他正想答應下來,卻看到莊續騰眼底閃爍的狡猾目光,瞬間醒悟過來:

我艹,奈客這是在試探我啊!想看我是真朋友還是隻想利用他。

“這不好,不合規矩。拿多少錢幹多少活兒,如果我今天佔你們便宜,明天或者後天就有可能吃虧!”若爾特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你這個辦法的確很好,我又不捨得放棄。不如這樣吧,我去找老闆說說,看能不能請你們當中最有經驗的,讓他費點力,把這裡裡外外都看一遍。”

“謝啦!”莊續騰做出一副胸有成竹、一定會是自己的樣子,對若爾特說道:“如果讓我負責這事兒,我不僅會給你幹得漂漂亮亮,也不會讓你吃虧。你就像是我的臨時中間人,為我找了委託工作,這我絕對會好好感謝。”

若爾特聽懂了,於是他就去努力爭取,還真從老闆手裡又要到十萬歐元的費用。莊續騰和若爾特私下對半分,然後兩個人就以巡查為藉口,光明正大地在旅館各個區域轉悠。

五萬塊錢放進腰包,莊續騰絕對會讓它物有所值。作為一個同時擅長偵查和潛行的僱兵,一般場地在他眼裡全是漏洞。他不僅能夠指出問題,同時還能給出解決方案。大部分問題都可以用調整監控頭的佈置和設定陷阱來解決,花不了幾個錢,獲得的效果卻很明顯。看在若爾特的面子上,莊續騰不僅說了要怎麼幹,還講了一部分“為什麼要這麼幹”,讓這個安保隊長受益匪淺。

畢竟術業有專攻,軍隊出身的若爾特擅長大開大合的陣地戰,他的反偵察、反滲透經驗也是針對軍隊的,不是僱兵、幫派這種小偷小摸。在莊續騰的建議下,風馳賽場和賭場等區域增加了三十個攝像頭,將差不多同樣數量的老攝像頭進行改造,增加隱蔽性,選取更好的觀察角度。找到了七個容易被滲透的路徑,或者堵上,或者增加難度,或者設下陷阱。莊續騰認為:若是所有路徑都提高難度,等於全面提升對抗強度,其實不利於若爾特。

“一般小偷或破壞分子,看到旅店這副陣勢,大概會從這幾個地方進來。”莊續騰給若爾特畫好示意圖,說道:“我管不了從前門偽裝進來的,這幾個陷阱針對他們的同夥,或者獨狼行動的人。你抓著幾個,拿到獎金,別忘了見了我請客。”

若爾特有些半信半疑,不過只是請客的話,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他問莊續騰:“你出的這些方案,都防不住你自己吧?”

“這得看想幹什麼。你讓我進來偵查一圈,我保證你用什麼辦法也阻止不了我。你要讓我進來搬走五百斤的籌碼,實話告訴你,我也辦不到。這就是個相對的東西,成本――收益,安全――風險。哪有萬無一失,哪有一定得手?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道理絕無問題,若爾特心服口服。他覺得這十萬歐元花得很值,尤其是其中一半進了自己口袋,那就更值了。

莊續騰也覺得很值,他把旅店裡裡外外轉了個遍,摸清本地的監控情況――他都進監控室看了所有攝像頭的觀察內容――還把日常輪值表都記住了。這相當有利於他接下來在旅店裡展開行動。別說住在1908的馬諾班小姐,就算把老闆幹掉,也沒多少難度。

“奈客,這兩天光忙著讓你看安保了。你對拳擊感興趣嗎?”若爾特突然想到一個可以報答莊續騰的辦法,說道:“一直以來你也沒去見見衛冕冠軍或挑戰者。你是個僱兵,對他們的植入體不可能沒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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