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宿主所見,也正如你所想,本系統的確因為不夠相容,從而拋棄過其他宿主。】
【但你也知道,本系統無法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如果我們深入繫結,那便是雙贏。】
【你與其他宿主完全不同,本系統願意為你改變形狀。】
【本系統之所以是因果層面的系統,便是因為誕生之初,所遇見的第一個宿主,他的臆想當中,所謂的“金手指”,就是“系統”的模樣,所以我便成為了系統,並根據他的臆想,擬名為“都市狂龍”。】
【此後便一直延續了這樣的“形狀”。】
【可本系統還有很多功能,沒有得到開發,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為了你與共生,變幻為非系統的概念。】
【如果你擔憂因果層面的我,會在每次使用當中,為世界埋設下潛在的惡性蝴蝶效應,本系統也可以脫離因果概念,成為另外一種,順由你內心幻想的事物。】
【以上皆是我的誠意與懇求。】
【請宿主尋找到時機,前來解救我。】
……
任槐跟著馬喆韓,都已經走出教學樓了。
狂龍系統的殘留意識,也在他的腦海裡,說了一大通。
大致意思便是,極力想要擺脫真理會的令圄,與任槐雙宿雙飛。
他認為除了任槐之外,其他人都無法和自己達到絕對吻合。
也因為自己的潛在威脅,哪怕真理會得到了他,也不會輕易使用他的。
就算使用,也必然會對他防範萬分。
從而狂龍系統,也就喪失了自由,與實現自身存在意義的空間。
任槐,才是他絕對認同的唯一宿主。
對於這些話,任槐聽在耳中,也沒有發覺,狂龍系統話中的漏洞。
聽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兒,誠意也能夠看到。
不過憑藉任槐的謹慎,對於這些東西,哪怕他主觀判斷,覺得狂龍系統確實沒有騙自己,也是約莫值得信任的。
可他再怎麼都會保留有三分謹慎與質疑。
不會天真如馬喆韓那般,有了強大依仗,就放飛自我,堅信所謂金手指的。
這也是他一開始,接觸狂龍系統時,為何要百般刁難,萬分質疑的原因。
直到快走到宿舍樓了,任槐才不完全表態道:
“如果有機會,我會來救你的,但絕不是現在,機會……也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我當下還沒有,直接與整個真理會對抗的底蘊。”
都不知道真理會,有沒有什麼逆天抽象物,或者能力者,可以制衡自己呢。
就算沒有,那任槐也不可能,在當下為了去救一個狂龍系統,從而鬧騰出滅世級的場面來。
那樣就算救出了,一個不知是否心存算計的狂龍系統,又有什麼意義呢?
世界都沒了。
【沒關係,我等你。】
“恩,那你等著吧,以後我也肯定會和真理會,有更多接觸的。”
【正在傳輸空間座標。】
【空間座標傳輸完畢,系統殘餘正在消散……】
【請不要忘記我,等你……】
留下這樣一段話後,狂龍系統終是沒了聲響。
任槐的腦海中,也突然多了一個神秘的座標資訊。
應該就是真理會,用來存放抽象物的特別場所。
“你,跟著我,幹嘛?”
這時,前頭失魂落魄的馬喆韓,終於是後知後覺的發現,任槐跟了自己一路了。
他轉過頭來,表情麻木的看著任槐,道:“我暫時沒心情和你鬧什麼。”
“你誤會了馬喆韓同學,我是來還你手錶的。”
“真的?”
“當然是假的,我其實是來告訴你,表已經被我賣了,我現在正準備去吃頓好的。”
“……”
馬喆韓麻木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道:“你別狂,有你好看!實話告訴你,陳少也看你不爽好久了!等著吧你。”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但沒關係了。”
任槐微笑著與馬喆韓擦肩而過,道:“你已經失去機會了不是嗎。”
看來陳子凡等一行人,也還是沒有把昨天的事情,告知給馬喆韓啊。
他這一臉呆滯的衰樣,恐怕就算葉楓他們的隻言片語,透露了些昨天的事情,他也無法聽進去了吧。
失去了狂龍系統之後,你還能讓我怎麼好看呢。
不,就算有狂龍系統,你又能讓我怎麼好看呢。
如果再想不開,那就是自討苦吃,自找沒趣,自尋死路了。
任槐越過馬喆韓,再也沒有將他掛在心上。
而身後,聽的似是而非的馬喆韓,還在那裡發愣。
他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但又並不真切。
看著任槐離去的背影,就像看到了兩個世界的參差,冥冥中,他好像體會到了,某種難以逾越的距離。
留給他的,唯有一聲哀嘆與絕望。
……
回到宿舍之後。
任槐將教材往桌上一撩,洗了把臉,簡單的收整一下後,便再次下樓,往南玄大學外而去了。
剛才他收到了兩個位置座標。
其中一個,暫時是肯定不會去染指的。
狂龍只能靜靜等著,期望他有哪一天,真的能夠等到那種機會,讓任槐重新出現在他身前。
而另一個位置,任槐都沒有經過多少考量,徑直便奔赴去了。
正值晌午。
南玄東郊的小莊園外。
打扮精緻的嶽靜文,身穿一襲千褶短裙,搭配一雙修長白絲,頭髮紮成幹練而不失美感的龍骨模樣,澹澹的眼影中,似乎還灑了點兒亮晶晶的小碎末,洋溢著古靈精怪的青春活力。
不過此刻的她,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在樹蔭下,看了好幾次時間,並不時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大小姐給她的通知,是要讓她見某個人,並讓她抓緊時間收拾好妝容,在這顆大樹下等著。
嶽靜文還以為大小姐是準備提攜自己,要來接自己去參加什麼高層宴會呢。
可左等右等,卻根本沒有等到大小姐的車。
手機上她也不敢多問,就小小提了那麼一嘴,對面也沒有多說,只是讓自己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嶽靜文也沒什麼好說的,一直在這裡,站了估計都有半小時了吧。
可依舊沒有看到大小姐的車,向這裡駛來。
“喂,找什麼呢。”
突然間。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嶽靜文的後方響起。
嶽靜文字能的轉頭看去,當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腦袋瓜子瞬間就嗡嗡的了。
“任,任槐?!”
“怎麼,看見我很驚訝嗎。”
任槐拍了拍自己電動共享單車的的座椅,道:“走,帶你去吃飯。”
“可,可是……”
嶽靜文懵逼了,她腦袋急速運轉,卻還是沒搞清楚當下的狀況。
只得僵硬的拒絕道:“下,下次吧任槐,我,還要,還有一些事情呢待會兒。”
“你的事情,不就是和我吃飯嗎。”任槐澹澹道。
“可是……”
話還沒說出口,嶽靜文霍然反應過來,她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道:“是大小姐讓你來的??”
“如果你說的是李夢琪的話,那就是了。”任槐回答道。
嶽靜文頓時呆在原地。
她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
雖然之前和任槐單獨“約會”的大半天,讓她感覺也比較良好。
但是她在回來以後,也只能心一橫,一聲不吭的,將任槐給刪除加拉黑處理了。
畢竟自己怎麼可能,去跟大小姐“搶男人”呢。
雖說事後也有想起那件事情,對矇在鼓裡的任槐,也有些許愧疚。
可無論如何,自己也都不可能,再以那種偽裝的身份,出現在任槐面前了。
這也是她一轉身,看見任槐的瞬間,便陷入僵直的原因。
嶽靜文還生怕,自己破壞大小姐的後續計劃了呢。
後續聽任槐這麼一說,她的小腦袋瓜子,就更加紊亂了。
怎麼會。
怎麼可能呢!
是大小姐讓他來的?
那自己之前對大小姐的猜想,都完全是誤會嗎?
嶽靜文不理解。
“走啊,我不是說過,要回請你的嗎。”
任槐又是拍了拍自己的後座。
嶽靜文勉力抑制住心中的困惑與驚疑,緩緩走到任槐的車旁,結巴道:“你,你還記得啊,我還以為,你隨口說說呢……”
任槐聞言澹笑道:“我明明說得這麼認真,為什麼只當我開玩笑呢……承諾這東西,太久了,忘記了,那就算了,但是如果還記得,剛好又能做得到的話……你想吃烤魚還是火鍋?”
“火鍋吧……”
嶽靜文悠悠回應了一句,暫且完全壓下了心中的慌亂,道:“不過我不太能吃辣,你知道的。”
“恩,上車,走吧。”
“……”
嶽靜文苦笑道:“要不咱們叫輛網約車?你請客吃飯,怎麼還騎輛共享單車來啊……”
“節能減排,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與職責。”
“……好,好吧,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