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時柒看到這一幕,抿著嘴角偷偷笑了一聲,她讓開身子,回到男人的身畔,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把玩。

沉默了少許,她瞧了眼房門的方向,壓低聲音說道:“在見溫知鳶之前,可能需要四哥和雷先生先幫忙鋪墊一些事情。”

男人垂視著她勾撓自己手指的動作,緋唇勾起弧度,聲線醇如美酒令人沉醉,“什麼事?”

雷睿修也抽空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就連溫橙,也吐出吸管,想看一眼硯時柒,又因為被擋住視線,索性動作緩慢的抬起手扒拉著雷睿修的衣角,“你起開點。”

硯時柒斜倚在男人的身側,她疊起修長的雙腿,下巴一昂,“幫忙做一些,讓溫家人不用費力就能揭開溫知鳶面目的事。”

她的心底,對溫靖弘夫婦的調查,存疑。

就像華姨所說,他們若故意迴避某些真相,那豈不是讓她和溫橙白白浪費這麼久的時間來策劃周旋?!

索性,將證據放在他們視線可及的地方,想回避都不可能。

……

過了兩天,立冬了。

帝京的天愈發冷寒,立冬的時節,更是下了一地的霜。

疏薄的空氣沁入鼻腔,令人不經意了打了寒顫。

這天清早,不到八點,溫崇禮老先生從巷子裡遛鳥歸來,他帶著手套拎著一隻鳥籠,繞過巷口剛剛走到四合院的門前,就瞧見門內的照壁下,有一個油黃色的包裹。

他四處看了看,這包裹被放在照壁內,顯然是他家的,但上面又沒有署名,老先生心存好奇,一併連著鳥籠提回到自己的廂房了。

這兩天的日子,老先生過得很糟心。

平日裡安靜祥和的四合院,因為那對硯家夫婦的存在,每天都雞飛狗跳的。

他們吵嚷著要離開,但秦家安排在這裡的保鏢卻對他們做了非常嚴密的看守。

美其名曰,近身保護!

這是違法的,他當然知道。

但他家大閨女也說了,這件事讓他不要插手,老先生最疼愛欣賞的就是自己的大女兒溫爾華,索性就遂了她的意思。

在傭人的張羅下,老先生很快用完了早點,他忽地想到那份包裹,便命人取過來,在餐廳裡直接開啟了。

入目的檔案和相關的照片,讓他一拍案臺,怒目圓睜。

……

同一天,溫靖弘在晌午十一點,抵達了位於南三環的文化館。

今天這裡有一場文化展覽活動,需要他親自過來主持一番。

他年過五旬的臉頰,看起來有些憔悴,平日裡文質彬彬的氣度,也多了幾分愁眉不展的頹廢。

文化館的同事偶爾和他錯身而過,打了招呼後,又不禁回頭再次打量他。

怎麼館長看起來這麼沒有精神呢?

溫靖弘一路繞過文化館的前廊,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從洗手間走出來的秘書便開口喊道,“館長,你有一個大包裹,不知道哪寄來的,但寫了你的名字,我放你辦公桌上了。”

“好。”

溫靖弘草草回應了一句,進門後果然看到桌上有個黃色的紙箱。

平日一些用來展覽的物件,大部分都會直接郵寄給他。

溫靖弘也沒多想,用剪刀劃開包裹後,很意外地發現,裡面是諸多的檔案和照片。

他有些不解,順手開啟檔案,第一頁的內容卻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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