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睇著她滿含歉意的神色,勾著薄唇動作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跟我不必這般客氣。”

吃過午飯後,她便和男人一同趕往醫院。

……

午後起了風,幾朵淡淡的雲絮在天空起舞。

下午兩點二十分,他們幾乎和溫家父母同時抵達匯仁醫院。

停車場外,硯時柒剛剛攏著風衣下車,正欲轉身去後座拿出為溫橙準備的用品,身後有一道晦澀的呼喚傳來,“硯……小柒啊。”

縱使她改口很快,但下意識想要稱呼的那句‘硯小姐’,還是很明顯。

硯時柒動作微緩,轉身時就看到了端木嵐雅。

她還是那般風雅的姿態,一身長及腳踝的駝色大衣,被風吹蕩了衣角,站在不遠處,睜著一雙微紅眸子遙望著她。

“溫夫人。”硯時柒頷首的一句稱呼,沒有任何情緒,平淡如水。

她順著端木嵐雅的身後看去,就見到溫靖弘正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目光隱著複雜的芒和她隔空交匯。

“小柒,我……想進去看看橙橙,能不能麻煩你帶我過去一下?”

相比較昨晚上端莊大氣的溫家大夫人,今天的端木嵐雅則處處透著拘謹,或許是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姑娘,哪怕稱呼她‘小柒’,可口吻依舊夾著明顯的生疏。

硯時柒忖了忖,還沒回答,身側的男人已關上後座的車門行至她的身畔。

他朝著端木嵐雅和溫靖弘點頭示意,並未多說,反而抬臂摟住硯時柒的肩頭,看向住院部的方向,“進去吧,外面風大。”

硯時柒應了一聲,轉身之際她看向眼神灼熱的端木嵐雅,抿了抿唇,“溫夫人,您隨我來吧。”

她不確定溫橙是否願意見她,但帶著他們去病房,也只是出於基本的禮儀。

說到底,溫家的事,都必須要有一個說法,避而不見並不是長久之計。

高階特護病房的門前,遠遠看去,雷睿修似乎正和主治醫師在走廊裡交談著。

隨著他們趨近,雷睿修投來視線,和醫生又簡單說了幾句,就迎著他們走了過來。

他瞧見男人手上拎著的紙袋,微一揚眉,“這裡什麼都有。”

言下之意,多餘!

硯時柒莞爾,開口解釋,“這些都是溫橙的日用品,她應該會更習慣用這些。”

雷睿修扯了下唇角沒再多言,眸光一閃,看到了走在他們身後的溫家父母。

他的神色瞬間涼了幾分,看向溫靖弘時,音色沉沉,“溫先生是來給說法的?”

昨晚到現在,這對父母才重新出現在溫橙的面前。

是不是已經確定溫知鳶身體無礙,這會才抽出時間來看看病房裡那一位不會討他們歡心的姑娘?

雷睿修打從心底裡深處,並不是很欣賞溫家父母這等過分偏愛的處事方法。

在他看來,溫橙千金無價。

溫知鳶那種看似乖巧又明顯暗藏心機的女人,算個什麼東西?

此刻,面對雷睿修第一時間砸來的質問,溫靖弘的臉色有片刻凝滯的難堪。

他神色微哂,還是上前一步,和雷睿修四目相對,“身為橙橙的父親,我定會給她一個說法。她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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