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米國早八點半,LA市。

凌梓歡的公寓裡,穆沂挺闊高大的身影,正在廚房裡忙碌著。

小丫頭則躺在床上補眠,今天是她的生理期第一天,清早就憔悴的不行,又差點疼哭。

穆沂面無表情地給她做薑湯,他切薑片的手法嫻熟,但垂下的眼瞼卻遮住了眸底的惱色。

惱怒自己,沒有記錄好她的生理期,偏偏昨天還帶著她去環球影城瘋玩了一天。

方才,小丫頭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他看到了來電顯示,是喬二爺。

本不想接,但他打來第二通時,自己的心裡開始有個聲音在叫囂催促。

於是,在這樣澎湃的情緒裡,他逾矩的接了電話,並且說了句令人浮想聯翩的話。

這不是他的本意,卻還是脫口而出。

穆沂切姜的動作微微頓住,忖了忖,他不禁自嘲一笑。

大概是四少當初的那番話給了他太多的勇氣和支援,所以才讓他認為自己可以和喬二少一爭高下吧。

穆沂兀自思量著,他把切好的薑片全部放在鍋裡,剛開啟燃氣,廚房的門就被人開啟了一條小縫隙。

凌梓歡那張泛著蒼白又略帶驚奇的臉蛋從門縫湊了進來,頭頂上扎歪的丸子頭還晃了晃:“木頭,你幹嘛呢?”

她一邊問著,雙手還一邊捧著小腹不停地按揉,烏黑分明的眸清澈,又透著幾分無辜。

穆沂拿著湯匙的手頓在半空,回眸看著她,眉心隆起,“你怎麼起來了?”

小丫頭眨巴眨巴眼睛,又往門縫裡湊了湊,“我餓了。”

“去躺著,熬完湯我去給你買早餐。”穆沂攪拌著湯鍋裡的紅糖薑片,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都快九點了,她餓壞了吧。

凌梓歡‘噢’了一聲,眼巴巴地看了看湯鍋,轉身趿著拖鞋一步一晃地回了客廳。

她睡不著,剛才朦朧睡意中,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聽見了二叔的聲音。

“哎……”小丫頭窩在沙發裡,隨意從旁邊拉過毛毯蓋在身上,水靈靈的眸不偏不倚地落在窗臺上。

最近,她很喜歡看著窗臺發呆,像是著魔一樣,每次將目光落在那上面,眼底就彷彿織出了二叔穿著病號服佇立在窗前的身影。

凌梓歡癟癟嘴,煩躁地在腦門上撓了好幾下,最近她已經很努力的學習了。

可是看到那些課程,她又諮詢了教授,最快也需要一年半才能全部修習完畢。

好久啊!

不到十分鐘,穆沂從廚房裡端著薑湯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沙發上縮成一小團的丫頭,神色淡淡的臉廓不經意泛起了柔和。

她睡著了,可能是生理期不舒服,她小小的眉頭顰蹙著,紅潤的嘴角微微下墜,很不舒服的樣子。

穆沂喟嘆一聲,把薑湯放在桌上時,想叫醒她,又遲疑了。

最終,他還是打消了念頭,在她身上又蓋了一層毛毯,這才出門給她買早餐。

他會做飯,但是小丫頭偏愛街角那家咖啡廳的三明治和甜奶,所以這兩天他都會去提前給她買一份。

後來,他才知道,那家咖啡廳的早餐,是因為喬二少給她買過,所以她一直忘不掉那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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