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離去,時間已臨近晌午。

硯時柒澄淨的眸望著宋祁御,她笑道:“宋老師,為表感謝,請您吃個飯?”

宋祁御則輕輕挑眉,將手機放在褲袋裡,委婉拒絕,“硯小姐不必客氣,我並沒做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要不是你的錄音,林家父母可能不會輕易罷休呢。”硯時柒說話間不經意流露出俏皮和狡黠,在宋祁御的內心深處蟄了一下。

他對她忽而有了幾分興致。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

正午,悅然小齋。

正值中午高峰餐段,硯時柒特意選了酈城大學臨街的高檔飯莊用餐。

能容納四人的獨立包間裡,周圍擺著綠植,環境清幽閒雅。

硯時楊坐在硯時柒的身側,宋祁御則落座二人對面。

服務員送上菊花茶,斟了三杯遞給他們。

硯時柒禮貌客氣的將選單開啟,推到宋祁御的面前,“宋老師,您先來。”

“不必客氣,我下午還有課,簡單吃點就好。”

“那也選幾個合口味的。”

宋祁御對上硯時柒固執堅定的水眸,遂笑了笑,一邊翻開選單,問道:“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確信那孩子不是時楊的?”

聞言,硯時楊也苦哈哈地瞅著她,一張俊朗清逸的臉頰也略顯頹廢和疲憊。

這兩天他吃不好睡不好,本以為這件事會演變成為一場‘惡戰’,但看他姐的表現,似乎輕而易舉就解決了。

親姐,我以後給你養老送終。

硯時柒沒理會硯時楊的奶狗神態,聽到宋祁御的詢問,她謙虛的回道:“算是吧,畢竟要知己知彼。”

宋祁御翻選單的動作削微停了片瞬,幽幽的視線裡噙著浮光,“不過,你最後對待林依的態度,讓我很驚訝。”

男人的語氣卷著幾分讚賞,臉頰輪廓清雋,瞳孔裡映著她嬌俏的顏。

硯時柒漫不經心地撓了下臉蛋,對上宋祁御的眼睛,莞爾:“小姑娘已經被嚇得夠嗆,她能及時止損,承認孩子不是時楊的,相信已經得到懲罰了。我若再對她咄咄相逼,沒必要,也太欺負人了。”

“姐,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

硯時楊不合時宜的開腔,一副‘我就是冤枉’的表情。

硯時柒扭頭瞥著他,虎著臉:“還好意思說?不怕我告訴爸媽?”

一瞬,硯時楊像鬥敗的公雞,悻悻地斂去氣焰,低著頭摳桌角。

宋祁御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鏡片後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睨著硯時柒,如銀河遇皎月,輝映著奪目的碎芒。

硯時柒,有意思。

……

飯後,硯時柒和宋祁御在飯莊門口道別,並再次表達了對他的感激之情。

宋祁御態度謙遜,舉止溫儒有禮,在她的目送下,和硯時楊並肩離去,逐漸遠走匯入人流之中。

站在原地望著他挺括的背影和儒雅的姿態,硯時柒不經意的想起一句話,用來形容宋祁御最合適不過:腹有詩書氣自華,最是書香能致遠。

就在這時,她還沒收回視線,包裡的手機卻響了。

硯時柒拿出手機一看,淺笑在唇邊氾濫,接通時語調清悅:“喂。”

“看夠的話,就轉身。”

男人低醇磁性的嗓音鑽入耳畔,像琴音在心尖跳躍。她茫然的舉目四望,裙角伴著清風轉身之際,赫然望見不遠處停泊的輝騰窗邊,映出秦柏聿那張俊美精緻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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