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三刻,客人已陸陸續續進了樓閣會場,喬牧站在庭院一角,目睹宋祁御帶著硯時柒進樓的身影,眼底迸射出濃厚的興味。

他尋了個沒人的角落,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我說,這個宋家老七,目的不純哦。”

電話裡,秦柏聿聽出了喬牧揶揄的口吻,沉默幾秒,語調冷涼,“所以才讓你過去。”

喬牧點了根菸,猛嘬一口後,彈了彈菸灰,“你讓我過來,就為了給你當眼線?你若是不放心,自己怎麼不來?”

“我和宋家,無過。”

喬牧:“……”

男人清冷沉深的嗓音漫著孤傲,聽得喬牧一陣陣的氣血上湧。

“把她安全帶回來,沂南山角那塊地皮,送你了。”

一聽這話,喬牧樂了,“得,你可真夠寶貝她的,沂南山那塊地皮,我跟你要了三年你都沒給,現在為了她,你就白白送我。老四,得虧你不是帝王,不然江山都能讓你玩沒了。”

“嘟嘟——”

電話被掛了。

喬牧暗罵了一句,將菸頭丟在地上以腳尖擰了幾下,抬眸看向漫天星辰皎月,不禁慨嘆連連。

他們兄弟幾個,窮極一生都想不到,老四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等地步。

若硯時柒不是他苦尋多年的姑娘,那他做這些,豈不是白白浪費感情?

但願,她是。

喬牧負手沉思了幾許,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正打算步入樓閣會場,餘光冷不防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的眼神暗了,幾經踱步,立在那人身邊,冷笑,“找誰呢?”

“唔……”

凌梓歡被嚇得蹦了一下。

她靠在迴廊的紅柱旁,縮了縮脖子,烏溜溜的眼睛裡全是駭然的倉皇,好半天才囁嚅了一句,“二叔……”

“還知道叫我二叔,看來沒失憶。”

凌梓歡:“……”

喬牧單手插在褲袋裡,睥睨著身前剛到她胸口的小丫頭,危險的眯了眯眸,“說說看,為什麼在硯時柒身邊當助理?你爸媽知道麼?”

“二叔,我……”

“歡歡?”

這時,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凌梓歡的硯時柒恰好從樓閣裡出來尋她。

看到角落裡說話的二人,側眸喚了一聲。

“誒誒,姐,我在這兒呢。”

凌梓歡如夢特赦地踮腳擺手,斜睨著喬牧充斥著玩味的神色,壓低嗓音討好地說:“二叔,我過後再跟你解釋,您大發慈悲,千萬別告訴我爸媽……”

丟下一句話,凌梓歡撒腿就跑。

硯時柒很意外地看著跑來的小丫頭,微微蹙眉,見喬牧從角落暗處現身,又捕捉到凌梓歡一臉慌張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怎麼回事?”

凌梓歡將禮盒交給硯時柒,臉上冒著虛汗搖著頭,“哦哦,沒什麼事,姐。那位先生剛才迷路了。”

喬牧:“……”

神特麼迷路。

小崽子,給二叔等著。

……

六點整,壽宴開始。

整個樓閣內座無虛席,放眼望去宴桌超五十桌,富麗堂皇的大廳處處散發著古韻的味道,硯時柒的座位似乎被刻意安排,就落在主桌旁,椅背後,恰是落座主桌的宋祁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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