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硯時柒身側的男人,見她停下,眉心微蹙,“怎麼了?”

硯時柒眸光微斂,沒有回答,眼睛則看向餐廳門口的拐角處。

視線企及之處,一男一女爭吵的面紅耳赤。

那男人一臉嫌棄,語含譏諷的開腔:“尹安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潑辣暴躁,哪有一點女孩子的溫婉賢淑,你怎麼和蓓蓓相比。”

如此聽來,似乎又是一場我愛你,你愛她的悲情故事。

被稱為尹安颯的女子,穿著普通的白色襯衫和微皺的鉛筆褲,她眼底藏著傷,面上卻倔強的冷笑,她衝著面前的男人揮出一拳,打歪了他的臉,冷峭地說:“葛新利,祝你和新歡早日入土。”

撂下狠話,她轉身,淚如雨下。

站在原地的硯時柒瞅著尹安颯那張充滿颯爽英氣的熟悉臉蛋,記憶裡的畫面逐漸與現實重疊。

曾幾何時,她並不是個愛哭的姑娘。

若不是被傷懷到深處,怎會哭的這麼痛徹心扉。

秦柏聿立在她身畔靜默的陪著,見硯時柒目不轉睛,他探手摟過她的腰肢,“認識?”

硯時柒恍然回神,和男人四目相對,點頭回答,“是我高中時期的閨蜜,後來他們全家移民,好久沒見了。”

能在米蘭重逢,又是這樣的情形下,硯時柒始料未及。

她和尹安颯還有應菲菲,三個人曾親密無間。

傷心落淚的尹安颯途徑餐廳門口並未駐足,她挺著腰桿目視前方,哪怕哭泣也不想讓葛新利看到她狼狽的模樣。

硯時柒蹙緊眉心,下意識的想跟上去,又想到身側的男人,她閃了閃眸,遂望著他眼含期翼:“等我一下,好不好?”

“好,去吧。”男人縱容的點頭。

得到秦柏聿的首肯,硯時柒匆匆轉身,走了兩步又折回,爾後在他挑眉的動作下,衝著他臉頰落下一吻,“我很快回來。”

男人緋薄的唇角浮起淺笑,伸手在她的頭頂撫了撫,看向已走遠的尹安颯,示意硯時柒快去快回。

望著她匆忙的腳步,男人的視線幽幽對上了另一側的葛新利。

還駐足在原地的葛新利,正一臉痴迷的盯著硯時柒的背影,手裡還拿著手機,似乎在偷拍。

那女人,可真美。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驀地,一道犀利凌人的視線紮在身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葛新利從手機上移開目光,撞進秦柏聿幽深沉邃的冷眸中,莫名有種被扼住呼吸的窒塞。

這時,從餐廳內門處徐徐走出幾名保鏢,皆是一身黑色西裝,嚴謹有序,耳邊還垂著一條不明顯的通訊線。

為首的隊長佇在秦柏聿身後,崇敬地頷首:“四少。”

“派兩個人,保護她。”

“是。”

保鏢隊長令行禁止,隨即男人又說:“把他手機裡的內容,刪掉。”

“是。”

站在原地的葛新利面如土色。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到底惹上了什麼人。

……

硯時柒很快追上了尹安颯的步伐,隱隱還能聽到空氣中傳來的抽泣聲。

她幽然嘆氣,緩下腳步,對著尹安颯的背影清脆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說過,這輩子都不會為了愛情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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