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硯時柒在拍著夜戲,而遠在酈城的凌家,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凌宓連夜打電話給她大哥,十分隱晦又惡意的說,凌梓歡根本沒有去米國上學,而是在國內跑去給別人打工。

總之,她沒說好話,凌萬邢聽完,震怒之餘,連夜安排手下去米國大學走一遭。

從小這丫頭就頑皮,現在竟然連學都不上了?

可他的手機裡,明明定時定點會收到小丫頭髮來的讀書照片,以及學校的風景照。

凌家的家主很鬧心,一方面不願意相信小丫頭會擅作主張,一方面又忍不住安排人去調查。

這一夜,凌萬邢拿著手機,不停的翻看凌梓歡給他發來的校園照,唉著聲嘆著氣,擔心的一夜沒睡。

……

次日,早上六點,日出東方。

硯時柒下了戲,拖著疲憊的身子坐上保姆車,回酒店這短短的距離,她就直接睡著了。

凌梓歡坐在她旁邊戳著手,見她滿臉疲態,還是忍住了想說的話。

酒店外,秦柏聿已在門前等候。

凌梓歡一看到他的身影,忙不迭脫下外套,蓋在自己腦袋上,往椅子裡鑽了又鑽。

她看出來了,四叔要上車啊。

隨著車子停穩,穿著襯衫的秦柏聿果然躬身上了車,他瞧見硯時柒歪頭沉睡的樣子,將臂彎裡的風衣蓋在她身上,直接抱起她。

踏出車門的一瞬間,男人低冽深沉的語氣飄入車廂,“凌梓歡,跟我進來。”

被點名,她嚇蒙了。

聽到他的話,穆沂都不禁從駕駛位回頭,驀地對上秦柏聿的冷眸,他閃了閃神,指尖也下意識的捏住了方向盤。

四少,知道了?!

“穆沂,你也來。”

男人這兩句話,很簡單,很平常。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凜冽,明明還是他的俊顏還是那麼淡漠,可偏生讓人覺得心底發寒。

凌梓歡快哭了。

她將衣服從頭頂拽下來,望著男人抱著硯時柒踏進酒店大堂的身影,肩膀一沉,也噠噠噠下了車。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知道,肯定是小姑姑昨晚上說了什麼。

不然怎麼連四叔都知道了。

凌梓歡像個小尾巴似的,跑進了大堂,穆沂快速的停好車,也疾步跟了進去。

若要責罵,他願意擔著。

……

硯時柒這一覺睡得很沉,徹夜未眠,再加上高強度的拍攝工作,還有各種情緒的轉換,她一直睡到午後一點,才悠悠轉醒。

臥室裡很昏暗,只有一縷淡淡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傳進來。

她坐起身,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在枕頭下面摸了一圈,沒找到手機,索性下地趿著拖鞋去了客廳。

她習慣在睡覺時將手機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仔細想想,好像回程的路上她就睡著了,手機應該還是包包裡。

拉開臥室房門,繞過走廊,剛踏進客廳,她就意外發現喬牧和秦柏聿坐在一畔抽著煙,而穆沂則站在沙發一旁。

還有,凌梓歡,像個小鵪鶉似的,坐在兩人對面,雙手乖巧的攤在膝蓋上,低著頭特別安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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