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硯時柒回家後,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打量著西山殘陽,她斜倚在窗邊,想了想便給劉慶打了通電話。

電話裡,她委婉的表達了因私事不能按時出發去帝京,但會在週四一早趕過去。

劉慶倒是沒多說,笑著答應了她的請求,並表示週四會安排人去車站接她。

結束通話後,硯時柒的眸色泛起幾許的迷離。

她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目光中逐漸織出男人英俊精緻的臉龐,她隱隱期待著後天。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硯時柒很忙碌。

有別於工作安排的奔波,她忙得很神秘。

甚至男人夜晚歸家,還不見她的身影。

即便問過林嫂,也說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秦柏聿感覺古怪,他有她所有的通告安排單,最近因為要啟程去帝京,所以除了那場慈善晚宴,天承並未給她安排其他的工作。

……

週二這晚的深夜一點半,硯時柒拖著滿身疲憊回了臨湖灣。

入了門,她放下手包就抬手揉著痠痛的肩膀。

神態疲倦的進了未開燈的客廳,昏色朦朧,只有一旁的酒櫃,亮著幾束燈帶。

她隨意瞥了眼,走向樓梯時,又覺得不對勁,空氣中隱有一絲香菸的味道。

頓步,站定,她再次向視窗投去視線。

這次,她看清了。

男人孤身立在視窗的身影像是融入夜色的松柏,挺立修長又沉穩靜寂。

他指尖夾著煙,燃著明明滅滅的火星,一雙灼亮的瞳在昏沉的客廳裡閃著熠光,與窗外皎潔的星光輝映,這一幕顫了她的心尖。

硯時柒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半夜兩點,他竟然還沒睡?

“你怎麼還沒休息?”

她藉著手機螢幕的光亮,一步步踱到他的面前。

隨著靠近,煙味愈發的濃烈嗆人。

男人將手裡的煙隨意戳進菸灰缸裡,藉著窗外的月光看到她掛滿了疲色的臉蛋,抬手撫平她緊蹙的眉心,嗓音磁啞地問:“怎麼回來這麼晚?”

而且,還沒讓穆沂跟著。

他有些擔心。

硯時柒拉起他的手,在身前晃了晃,“就是……和菲菲她們去唱歌了,所以回來晚了。”

她說得很認真,連自己都快相信了。

男人沒多問,拉著她一齊上了樓。

二層走廊明晃的光線下,走在他身後的硯時柒,看到男人身上還是襯衫和西褲的打扮,“你一直在等我?”

她明明發了訊息告訴他,不要等。

他連睡衣都沒換,就這麼一直在客廳裡等她?

這樣一想,硯時柒心疼了。

但時機未到,她又不能實話實說。

男人走在前面的身影挺括傲岸,牽著她步入主臥時,嗓音低醇,“沒有,剛忙完不久。”

這話,她是不信的。

方才她看了菸灰缸,裡面的菸蒂都快滿了,明顯是一直在抽菸等她。

她幽幽喟嘆著,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晚,累極的硯時柒很快便沉入夢鄉。

躺在他身畔的男人,於手機收回了視線。

穆沂剛剛給他發了訊息,彙報了硯時柒今日的動向。

黑夜中男人將手機置在一側,回眸凝著她倦色濃顯的臉蛋,有些心疼。

她在忙什麼,他隱隱有了猜測,掩去眸底的波光,他心尖漫上一抹無奈,疼惜的將她擁入懷中,在她額上落下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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