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暖開口很不客氣,隔著窗望著硯時柒一身駝色風衣的優雅打扮,再看自己一身囚服,她眼底便泛起連綿的恨意。

她有今天,都是拜她所賜。

“當然是來看你。”硯時柒單手託著舉起電話的手肘,不冷不熱的丟出一句。

葉夕暖氣結,望著她這副慵懶怡然的樣子,咬牙切齒的冷嘲,“硯時柒,你很得意?”

如果不是她做偽傷,又在圈內引起了那麼大的動靜,她才不相信自己會落敗到這等田地。

硯時柒透過明窗望著葉夕暖,都這樣了,還不知悔改呢。

她笑了笑,表情很是愜意的反問,“很明顯?”

“你……”葉夕暖被噎住,滿臉惱怒羞憤的瞪著她,“所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一秒後,硯時柒漫不經心地點頭,“嗯,算是吧,不過你也可以認為我是來和你敘舊的。”

葉夕暖:“……”

她還真敢說!

“硯時柒,你的粉絲知道你這麼無恥嗎?”

葉夕暖狠狠攥著聽筒,不需特意觀察就能看出硯時柒充滿諷刺和嘲弄的表情。

這就受不了了?!

硯時柒笑意不減,撞上她滿是火光的眼睛,抬手在身前的案上敲了敲,頗有些告誡的語氣說:“別生氣,說到無恥,我怎麼比得上你?

當初在秦氏酒會上,你和喬斐白聯手給我送房卡的時候,你的做法不無恥?

還有你在盛典上偷拍我和印尚農的照片,引起粉圈爭議時,就沒覺得自己的手段卑劣又無恥?

哦對了,還有你拿著微博小號,到處散播辱罵我的言論,你說咱倆誰更配這個詞?”

這番話,硯時柒說的毫不留情面。

她細數著葉夕暖腌臢的手段,將一切都攤在陽光下,孰是孰非,一目瞭然。

被她說得啞口無言,葉夕暖只能用力捏著電話,以洩心頭的怒火。

她沉默以對,找不到任何有力的反擊。

因為硯時柒說的,一點都沒錯。

時間流逝著,葉夕暖和硯時柒四目相對。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好半天才艱難的擠出一句話,“我就是討厭你,有錯嗎?”

“沒有錯。”硯時柒斂去笑著,目色沉沉,“但是因為討厭,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你覺得值?喬斐白利用你之後,她還有再管過你嗎?”

探監時間快到了,硯時柒在掛電話之前,她清淺的眸光裡閃過一絲譏諷,湊近玻璃,清脆開口:“你與其和我爭辯,不如仔細想想,自從入圈以來,是誰一次次的先來挑釁我,一次次的在背後耍手段,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我造成的?!”

很諷刺吧。

葉夕暖連電話都忘了結束通話,腦海中盤旋著硯時柒的話,神情恍惚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那窗外是驕陽正濃的自由,窗內卻是陰暗潮溼的囚牢,一道鐵窗阻隔成兩個世界,難道真的是她咎由自取嗎?

……

從看所守出來,硯時柒回身看著身後高聳的鐵門徐徐關闔,她垂眸笑了笑,轉身踏上保姆車。

這一次,葉夕暖得到了最殘酷的教訓,即使只判了半年,也夠她受了。

不論那些還在背後幫她打點的人是誰,她都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與她打交道。

至少這個圈子裡,再也容不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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