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方休,硯時柒的臉蛋有些紅。

她靠在男人懷裡,抱著他,一言不發。

後來,她睡著了,朦朧間感覺有人在觸碰她的眼瞼。

她囈語了一句,揮了揮手,再次睡了過去。

……

次日清晨,硯時柒悠悠轉醒。

眼前還是一片黑暗,但……隱隱約約,好像有一絲光亮在眼前浮現。

可能是錯覺。

“四哥?”

她呼喚了一聲,無人應答。

摸了摸床畔的位置,很涼,顯然他早就離開了。

硯時柒莫名心慌,她坐起身,剛打算下地,房門被開啟了。

“躺下,上藥!”

來人是商陸,口吻一如既往的僵硬。

硯時柒怔了怔,笑著戲謔,“我都已經看不見了,還用上藥嗎?”

“我是醫生!”商陸生硬地回答,眼神卻落在硯時柒唇角。

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變成瞎子了,這麼坦然就接受?!

商陸沒有和女人接觸的經驗,對硯時柒的瞭解也僅限於她是秦肆的女人這件事上。

他還以為,她會痛哭流涕,怨天尤人。

總之,沒料到她如此雲淡風輕。

最終,硯時柒還是很安穩的躺了下來。

既然今天是最後一天的治療,那就忍忍吧,權當給這段旅程畫一個句號。

和以前一樣,商陸忍著不適,為她上藥並且施針,做完這一切後,他的臉色又白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約莫半個小時後,他提前將銀針拔了下來。

“好、好了嘛?”

疼,很疼!

和最開始治療時候一樣,疼得她連聲音都啞了,呼吸輕顫。

商陸抿著唇嗯了一聲,突然心裡很不舒服。

他昨天在硯時柒的眼部穴位動了手腳,所以才會讓她瞬間失明。

他自然知道這種閉穴的疼有多劇烈。

當時想要‘報復’秦肆的想法太濃烈,以至於他忽略了硯時柒到底隱忍了怎樣的痛楚。

商陸心裡過意不去,眼神也很是複雜。

他擰緊眉心,自惱地咕噥,“不要亂動,幾個小時後會有人來給你摘下紗布的。”

“謝謝。”

硯時柒忍痛道謝,卻忽略了他的那句話。

幾個小時後,來摘下紗布的人,不會是他了。

他和秦肆的航班,在一個小時後。

商陸將銀針收回到布包裡,臨走前又看了一眼時間。

大概一個小時後,她的眼睛就會恢復了。

希望到那時候,秦肆……可別揍他。

反正,這次死也要帶他回帕瑪,大家都在等他呢。

商陸離開後,硯時柒躺在床上很疲憊。

可她今天卻不想睡覺,指甲用力摳著掌心,企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說不上來的原因,心裡慌得不行。

四哥去哪了,什麼時候走的。

哪怕硯時柒的意志力再強大,可熬過了劇痛之後,渾身力氣用盡,不到十分鐘,她還是睡著了。

與此同時,一輛車隊從基因研究所緩緩駛向酈城機場。

今天,是個清朗的好天氣,車隊於半個小時後抵達機場停機坪。

一路上,商陸都臭著一張臉,直到下車前,他還不忿地追問著:“你到底把我的西爾貝弄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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