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聿擁著她上前,為她拉開椅子時,音色醇濃:“不算早,做飯用不了多久,過來坐。”

硯時柒順著他拉開的椅子就坐,一雙漂亮的眼睛卻瞬也不瞬地凝在他的身上。

廚房的白熾燈很亮,也很清晰地照出他眼角的青色。

一天一夜,他似乎都沒怎麼休息。

“怎麼這麼看著我?”男人在她對面的位置落座,抬眸就見她悠遠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

硯時柒扯了下嘴角,端起飯碗時,問道:“公司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男人拿著筷子給她夾了一根竹筍,“不算棘手,突發情況而已,再過幾天就不會這麼忙了,可以多陪陪你!”

“我不用你陪我,就是……丟了標地的事情,對秦氏影響到底大不大?”硯時柒沒忍住,還是開門見山地問出了心中的擔憂。

男人夾菜的動作一頓,眼裡噙著興味,“怎麼知道秦氏丟了標地?”

硯時柒低頭咬了一口竹筍,咕噥:“新聞上報道的。”

聞聲,他便放下了碗筷,小臂平貼著桌面,好整以暇:“擔心秦氏的業績?”

“當然不是!我是擔心你!”硯時柒嗔了他一眼,也順手放下了碗筷。

兩個人就這麼坐在彼此的面前,四目相對,皆是一片坦誠的溫和。

男人抬起手臂,隔著桌子撫了下她的臉蛋,磁性的嗓音夾著令人踏實的穩重,“不用擔心,一塊標地而已,對秦氏來說,影響不大。”

嗯,秦氏果然有底氣!

硯時柒的眼底閃過慧黠的光,再次低下頭吃飯時,她似是無意地問道:“我看新聞上說,這次搶走了秦氏標地的公司,叫什麼祁恆置業。能搶走秦氏碗裡的肉,這個公司什麼來頭啊?”

話落,客廳裡登時一片安靜。

硯時柒咬著筷子看向他,燈光之下,男人神色不變,眼神裡融了暖春般的笑意,“這也是看新聞知道的?”

“嗯,新聞上報道的不夠詳細,只說祁恆置業搶走了秦氏的標地,還說他們是今年地產界的一匹黑馬。那個報道的媒體,好像叫什麼地產快報。”

為了讓自己所說的話更有信服力,硯時柒將下午所看到的內容如實說了出來。

男人勾唇,笑意很淡,“黑馬能衝出來,拼的是一鳴驚人。但立足的根本,是有沒有能力長盛不衰。一次的突圍,算不得數。”

這番話,倒是顯得有幾分高深。

硯時柒目光閃了閃,“媒體說,這次投標的金額,祁恆置業只比秦氏高了一百元,我覺得……不太正常吧!”

“為何覺得不正常?”男人深邃的眼裡分明透著玩味。

他反問的語氣,倒像是故意在考她。

硯時柒頗為傲嬌地昂著下頜,“據我瞭解,投標地皮的金額,是由相關招標部門給出價格區間,再不濟也會有一個最低報價。

所有投標的公司報價競標,而這種報價的金額在競標會之前,應該早已提報給招標部門的。

就算兩家公司的實力和經驗相當,也不可能會把競標的金額差距縮小到一百元。

依我看,除非對方公司裡有人能逆天,要不然……就是秦氏的集團,出了內鬼。”

最後一句,才是硯時柒想說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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