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宛佟還是和蘇裕景離開了西南醫院。

保鏢站在走廊裡面面相覷,除了嘆息什麼也做不了。

夜色降臨,病床前的凌萬邢緩緩睜開了雙眸。

頭頂乍亮的燈光讓他不適地眯起眸子,抿了抿乾澀的唇角,視線下意識向周圍逡巡。

然而,空蕩的病房,並沒有蘇宛佟的身影。

凌萬邢想要撐著身子坐起,房門恰在此時應聲而開。

他循聲看去,卻在看到保鏢的剎那,滿眼失望,“宛佟呢?”

保鏢抿著唇走上前,艱難地開腔,“先生,夫人……有事先走了,她讓我轉告你,如果要談小千金的事,可以給她打電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險些讓凌萬邢萬念俱灰。

他目光遲滯地看向了天花板,良久都沒有開口。

是不是就算他死了,也沒辦法讓宛佟回心轉意?

當時在酒店裡,那種瀕死的感覺記憶猶新。

他什麼都沒考慮,只想告訴她,那束白玫瑰是特意送給她的。

睜開眼的瞬間,他更是出於本能地尋找她。

可惜,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硬心腸。

凌萬邢閉上雙眼,無力地對著保鏢揮了揮手。

見狀,保鏢於心不忍,將手裡清淡的米粥放在了床頭櫃上,猶豫了幾秒,說道:“先生,其實……夫人她不想走的,當時蘇裕景先生也來了醫院,是他強行帶走夫人的。”

聞此,凌萬邢掀開眼簾,歪頭睨著保鏢,沙啞地喃喃:“可她還是走了……”

保鏢:“……”

“出去吧。”

凌萬邢再次闔眸,神色憔悴又充滿了孤寂。

明明想怨她,可是這樣的心思剛剛浮現,又被一種包容和理解所取代。

如果是蘇裕景要她走,宛佟可能真的沒辦法拒絕。

更何況,他很清楚自己在蘇家人的心裡,一直都沒什麼好印象。

罷了。

不論如何,她還是想留下的,也算是一種安慰。

保鏢不想惹凌萬邢心煩,臨走前叮囑他不要生氣,看了眼桌上的白粥,搖了搖頭便離開了病房。

先生現在的情況,肯定沒心情吃飯。

看來想要讓他振作起來,還是需要夫人的力量。

……

次日,天色矇矇亮。

睡夢中的凌萬邢隱約感都床前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並且伴隨著沁涼的觸感從額頭開始蔓延。

凌萬邢蹙起濃眉,睜開酸澀的眼皮,轉眸一看,愣住了。

昏暗的病房,只有一盞小小的夜燈散發著朦朧的光暈。

床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手拿著毛巾,正在為他擦拭著額頭。

凌萬邢再三眨眼,半餉才試探地輕呼,“宛佟……”

蘇宛佟為他擦汗的動作頓在半空,“我吵醒你了?”

她接到了保鏢的電話,並且得知凌萬邢的狀態很不好,太過擔憂的心情讓她無法成眠,索性在天色微亮的時候,就跟著保鏢來了醫院。

此時,兩個人四目相對,很快蘇宛佟就別開眼,將毛巾放在了桌上,“既然你醒了,那我……”

“宛佟,別走,陪陪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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