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澤望著這一幕,哭笑不得。

但他的眼神中還是流露出淡淡的喜色。

小石頭自己可能都沒發現,即便她口口聲聲說要放下,但遇見韓雲廷受傷,她所有的注意力還是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出意外,她一定會因為韓雲廷而錯過今晚回英國的航班。

席澤慢條斯理地撣了撣燕尾服上的灰塵,勾起唇角欣慰地笑了。

這頓打,也值了!

……

正如席澤所想,冷舒桐一直忙著照顧韓雲廷,早就把航班的事給拋之腦後。

此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染了大片的昏黃。

韓雲廷身板筆直地坐在床畔,一動不動地任由冷舒桐為他冰敷。

“你嘴角腫得很厲害,口腔裡有沒有傷口?”

冷舒桐將冰袋輕輕貼在他的臉側,視線落在他的薄唇邊,擔憂地問道。

韓雲廷微微閃神,眼底掠過一絲狐疑。

她連這種小細節都能關注到,難道也是以前的經驗所致?

許是看出了韓雲廷的不解,冷舒桐對上他的視線,莞爾道:“很稀奇嗎?我有一次受傷,就因為外力導致牙齒磕到了口腔壁,造成了一塊破裂傷口。

席澤的手勁兒那麼大,砸在你嘴角上,肯定比我那時候還嚴重!”

冷舒桐細聲的解釋聽起來平波不驚,但韓雲廷卻很不舒服地蹙起眉頭,“你和別人打過架?”

她這樣的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也會打架嗎?

聞此,冷舒桐不經意地笑出了聲,“也不是打架,就是和家裡人發生了爭吵,意外受了傷,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沒有直說,因為那次爭吵的結果,是冷月桐當著家族長輩的面,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雖說過去了很久,但冷舒桐始終記得,當時她捱了打,長輩們卻無動於衷的場面。

冷舒桐悠遠的目光似乎陷入了某種難言的回憶中。

而與她近在咫尺的韓雲廷,也清晰捕捉到她眼神裡的掙扎。

韓雲廷凝了她幾秒,爾後從她的手中接過冰袋,話鋒一轉,“我自己來吧。”

冰袋很涼,韓雲廷拿到手裡,意外碰到了她冰涼的指尖,隱隱有些不知名的懊惱。

但他不知道這些情緒代表了什麼,也不想去深究這些不擅長的領域。

哪怕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處處透著古怪,但當下的這一刻,他仍舊很享受這種平靜相處的模式。

所以,他不想輕易打破。

此時,冷舒桐坐在他半米之外,鬆開了冰袋後,兩隻手就握在一起不停地摩挲。

不一會兒,客廳外隱約傳來了響動,冷舒桐和韓雲廷不約而同地望向了被緩緩推開的大門。

席澤已經脫下了髒汙的燕尾服,只穿著白色的襯衫和沾滿了鞋印的西褲,以腳尖頂開了門扉。

他站定在房門口,先是神色倨傲地瞪了一眼韓雲廷,隨即看著冷舒桐,挑眉道:“完事沒有?還打算繼續晾著我?”

冷舒桐撇了撇嘴,順勢站起身,熟稔地語氣揶揄:“哪兒敢晾著你啊,席大律師一言不合就動手,我們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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