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廷抽菸的姿勢頓住了，一言難盡地望著席澤，“你身為律師，舉一反三的能力都沒有？”
席澤：“……”
又開始人身攻擊了？！
不待他追問，韓雲廷撣了撣菸灰，補充道：“既然是冷月桐的婚姻，沒道理讓我女朋友替嫁。
你告訴我冷月桐所有的事，我來促成本該屬於她的婚姻。”
席澤驚詫地揚起雙眉，“你該不會想……”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韓雲廷十分鎮定地點了點頭。
席澤驚得立馬直起身板，俯身撐住了桌沿，“這麼說來，你已經知道伯父要讓小石頭替冷月桐嫁人的事了？”
“嗯，不久前剛知道。”
聞此，席澤拍了下桌面，連聲感慨，“可以可以，總算沒讓我失望。
韓雲廷，算你還有良心。你知不知道那天下午如果不是我去揍你的話，小石頭很可能就要回英國接受家族的安排了。”
席澤將打人的始末向他攤牌，這也使得韓雲廷的眼底掠過一絲玩味：“原來是故意找我麻煩。”
還真是用心良苦。
“廢話。我和你又不熟，要不是事出有因，我打你幹什麼。”
席澤說的冠冕堂皇，但韓雲廷卻慢條斯理地抽了口煙，“你覺得，我信嗎？你那天下手有多狠，需要我提醒你？”
席澤：“……”
反正他才不會承認，動手的過程裡，的確夾帶了私人恩怨。
但一切目的都是為了給小石頭出氣，所以韓雲廷捱揍也不冤。
這時，席澤斂去眼底的幸災樂禍，輕咳一聲，便將冷月桐的情況如實轉達給韓雲廷。
末了他又追加了一句，“想算計冷月桐，恐怕沒那麼容易。
她是菲爾德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而且伯父很寵愛她。
平時她出街，身邊最少有兩名皇家保鏢陪同。
她從小就受到家族訓練，身手方面也很敏捷。
硬來的話，你未必能在她身上討到好處。”
這番話，讓韓雲廷沉默了很久，直到指尖上的香菸燃盡，灼痛了肌膚，他才彈掉菸頭，沉聲問道：“冷月桐經常欺負她？”
“你覺得呢？”席澤目光深遠地望著前方，“從她被帶回家，冷月桐就將她視為眼中釘。
欺負辱罵都是家常便飯，但是在菲爾德家族裡面，沒人會幫助她這個半路出家的二小姐。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倆曾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我聽小石頭提起過，很多年前在某次宴會上，就是因為你的出手相助，才破壞了冷月桐對她的陷害。
似乎是因為你在那張宴會上為她披了一件衣服，所以這麼多年一直被她私藏著，寶貝的不得了。”
韓雲廷恍惚間有某個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席澤睇著他陷入沉思的神色，又提醒道：“事到如今，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小石頭是為了你才去學的服裝設計吧？”
韓雲廷眸光一顫，“為了我？”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席澤攤手笑了一聲，從桌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支，放在鼻端嗅了嗅：“她啊，當年為了你，甘願放棄家族的培養，一個人跑去學設計，無非是想和你走得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