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陸車內，凌梓歡小小一隻窩在喬牧的肩頭，她眼睛紅紅的，還泛著水光，懷裡依舊抱著老段給她的那包紙巾，不時地被喬牧抽出來一張為她擦臉。
凌梓歡半垂著眼瞼，細心感受著二叔無微不至的照顧。
而越是這樣，她越是想哭。
小丫頭抬眼看向喬牧輪廓分明的側顏，嘴角一癟，又有淚崩的趨勢。
喬牧單手攬著她的肩膀，餘光捕捉到她再次氤氳的眸子，登時濃眉緊擰，“不哭了！”
聞聲，凌梓歡眼巴巴地憋著氣，也不吭聲。
見狀，喬牧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摟著小丫頭輕撫她的脊背，“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嗯？先跟二叔說說，他們是怎麼欺負你的？”
暖黃的燈色下，喬牧的目光溫柔而專注。
認識凌梓歡這麼久，他從未見過她哭得這麼傷心的樣子。
習慣了她的嬉笑打鬧，這張臉蛋上更適合掛滿明朗的笑容。
此時，凌梓歡吸了吸鼻子，匆匆瞥了眼喬牧，又趕忙蓋上了眼簾，搖著頭甕聲甕氣地說：“喬二爺爺沒有欺負我……”
喬二爺爺？！
這個稱呼，讓喬牧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兩下。
輩分這件事，真讓人頭大！
喬牧壓下心底的惆悵，單手捧起凌梓歡的臉頰，迫使她看著自己，“他們要是沒欺負你，你哭什麼？”
凌梓歡咬著嘴角，眸光閃爍半天，憋出一句，“我就是看喬二爺爺太可憐了，所以就哭了！”
喬牧：“……”
這個解釋合理麼？！
他不想追究了！
喬牧有些無奈地看著凌梓歡明顯心虛的模樣，抬手談了下她的腦門，“不用可憐他，他沒你想的那麼悲慘。”
“哦……”凌梓歡訕訕地應了一聲，便低下頭開始擺弄懷裡的紙巾袋。
二叔好帥啊！
尤其是在這樣的氣氛和燈光下，俊臉的線條特別清晰，像是鍍了一層金光，而且鼻樑好挺麼。
她記得霍芸說過，鼻樑挺直的男人，某些能力可強了。
剛想到這兒，凌梓歡抬手就照著自己腦門拍了一巴掌。
她在想什麼！！！
這時候，喬牧正打算放開她，冷不防就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古怪地看著凌梓歡，寬厚地掌心捂著她的腦門揉了揉，“打自己幹什麼？”
凌梓歡紅著臉囁嚅，“有蚊子……二叔，我想回家。”
“嗯，坐前面來，我送你回去。”
喬牧健碩的臂彎摟著凌梓歡就將她放在了座椅上，旋身拉開車門時，小丫頭坐在後座上搖頭拒絕，“二叔，我坐後面行嗎？我想躺一會。”
她暫時不想和二叔再有近距離的接觸了，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
說罷，小丫頭還煞有介事地往門邊縮了縮。
此時，喬牧拉開門的動作頓住，眯眸打量著凌梓歡很刻意的表現，眼底劃過一絲危險。
小崽子，不對勁了！
但，礙於她剛剛哭過，喬牧沒拒絕，微一點頭就允了小丫頭的要求。
回程的途中，凌梓歡一直靠坐在門邊，黑白分明的眸子毫無焦距地望著街景，寫滿了迷茫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