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天色還早,大家坐在院裡吹風納涼。

也不熱,海風挺大的,舒舒爽爽。

每個人都神情愜意,亡國的悲傷、逃亡時的慌亂無措,彷彿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得到了撫平,雖然異國他鄉成了囚犯,但隨著在這裡安定落腳之後,那顆動盪不安的心也跟著踏實了下來。

再苦再難不也挺過來了麼?還有什麼比一家人在一起更好的呢?

何況,這個地方是真的美啊!

站在院落裡四處遠眺,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火紅的夕陽下,南邊是沙灘和一望無際的大海,西邊的紅樹林落滿了歸巢的海鳥,發出熱烈的鳴叫。

一條寬闊的大道自海灘延伸而上,一側是一排排金黃色的木屋,靠著崖壁,面朝大海。

一側是即將開墾出來的土地,往後種上菜,種上稻穀,將是何等的一番美景。

孩子們玩累了,曹嬤嬤帶著睡覺去了,其它人分坐兩桌,一人手裡捧著個新鮮椰子,喝著裡面的椰子汁。

許景菱把喝完的椰子殼放到桌下,邊用手指梳理著溼發邊興致勃勃地道:“姐,叢林裡頭有茶樹,我今天就挖到了一棵,暫時移栽在屋後頭了。”

“是麼?那可太好了!”許景洛也挺驚喜的,“明天出去開荒的時候留意一下,但凡碰到茶樹就挖回來,屆時種片茶園,這樣的話,等來年就能採摘茶葉,喝上新茶了。”

“嗯嗯。”許景菱興奮地點了點頭。

許景安這時也想起一件事,從換下來的衣裳口袋裡掏出一把山藥蛋。

“這是山藥的種子,往後要是瞧見了全部摘下來,屆時挖塊地種山藥。”

他也是聽莊上的小夥伴們說的,跟著大家摘了不少。

眼下已經是秋季,山藥蛋早已成熟可以做種了,這種極南之地,也沒個冬天,等土地一開墾出來,就可以種土裡去了。

章氏也有收穫,提著幾顆野百合過來。

“錢大娘說這是百合,聽說煲湯挺滋補的。”

眼下沒有種子,碰到什麼能夠移栽的食物,全部收集起來,誰都不會浪費。

翠英便拿個籃子出來,把山藥蛋和野百合裝籃子裡,放在陰涼處妥善收好。

一家人在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顧長恭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他們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那麼的平常瑣碎,但他卻聽得入了神,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茂密的茶園,開滿百合花的菜地,攀藤的綠色植物……一切,都寧靜而美好。

正出神,許景洛環顧了一下屋前寬闊的院落,開口道:“村上的房屋修建得差不多了,剩下來的木料按戶分配,每家每戶都能分到不少。”

“屆時就拿木板把院落鋪成露臺,再圍上圍牆種上花草,那樣就更好看啦!”

“不過……”許景洛眨巴著杏眸,巴巴地朝顧長恭望來,“我們都要忙著開荒,這木料的話……”

顧長恭很有眼力見地回答:“我來扛,我來搬,我來鋪,這項工作都歸我了~~”

張福全聽了,忍不住嘆息。

唉,他家主子好好的二殿下不做,是一心要在許家當上門女婿,留在這裡做苦力了。

不過有兒有女有婆娘,總比孤老終身的好!

有什麼辦法呢?有錢難買心頭好,死心眼的只愛這麼一個女人,甘願為她當牛做馬誰能阻止得了?

“那可就得辛苦顧公子了。”許景洛的唇角,翹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打明天起,顧公子除了搬木料、鋪露臺、還得做飯做菜……扛不住的話別硬撐,你也沒有賣身給我們,隨時可以走的。”

不走就累死你,榨乾你的勞動力,嘿嘿!

大家都頗為同情地注視著顧長恭。

不逞能不多嘴,原本只用幹一項活,這廂連灶房裡的活都落你頭上了吧?活該不活該?

顧長恭頂著大家夥兒同情的目光,不以為然道:“沒事,我頂得住~~為了阿洛,頂不住也得頂。”

得到這麼肯定的答覆後,家人們放下心來,他們那麼看好他,可別嚇得連夜跑路!

今天被蟒蛇嚇了個夠嗆,個個都挺累的,在院裡坐了一會兒,便各自回屋睡覺了。

四個房間,十個人,夜裡難免有點兒擠。

不過,屋內鋪著木地板,乾淨又舒適,睡地板和睡床也沒啥區別。

顧長恭,許景安,張福全,他們三人一屋。

許景安和張福全方便完回來,便看到顧長恭把他倆的位置給佔了,挨著牆睡在地板上,忙上前相勸。

“主子,你怎麼可以睡地板?快上床睡去。”

“是啊姐夫,床睡得好好的咋躺地上來了呢?”

顧長恭幽幽開口:“阿洛的床就是靠牆擺放的,我睡在這兒離得阿洛近,相當於和她睡一床……”

他話音未落,那邊房間立即傳來刺耳的拖床聲,許景安和張福全無不同情地搖頭。

第二天,許景洛睡了個懶覺起床,看到桌上已經擺好早飯,聞著香味就不及她。

這廚藝,呵呵!

大家都已經在桌旁坐好了,看到許景洛,翠英忙起身招呼。

“姑娘快去洗漱,就等你吃早飯了。”

“急什麼?”許景洛支著下巴,不急不緩地踱到顧長恭他們那桌,探頭瞧了瞧。

粥,煎餅~~雖然還不錯,但色香味明顯都不及她,許景洛看完之後啞然失笑。

“長恭顧公子,就你這手藝……”許景洛不大信任的掃了家人們一眼,“娘,景菱景安,潤天怡寶,要是你們胳膊肘不往外拐的話,顧公子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許景洛好整以暇地望著顧長恭,就這點烹飪水平還敢挑戰她?這屬實是自己砸自己的場子了吧?看你如何收場。

正一臉得意地等著看顧長恭的笑話,翠英卻急急跑過來。

“姑娘你誤會了,這頓飯不是顧公子做的,是我。”她一邊說,一邊把許景洛往一旁的桌子拖。

許景洛笑容僵在臉上。

“你做的?你搶著下廚做什麼?不知道這活有人幹?”

翠英囁嚅著道:“大家不都得幹活麼,吃不飽飯,哪來的力氣?”

這話明著內涵顧長恭廚藝差,實則是想方設法替顧長恭解圍,只要不讓顧公子下廚,那姑娘不就找不到理由趕他走了麼?

許景洛倒沒多想,覺得翠英說得不無道理,那傢伙懂做飯的機率小之又小,萬一做鍋豬食出來怎麼吃?還得挨頓餓。

想到這裡,往桌旁一坐,拿起一個煎餅,道:“吃飯。”

吃完飯,許景洛便毫不客氣地打發顧長恭去船廠那邊運木料。

路上,張福全一臉心疼地望著自家主子。

“咱們城門口那邊安插了不少自己人,要不,奴才去報個信,叫他們過來幹活?”

“不用了。”顧長恭態度堅決地搖頭,“練武之人,這點活都幹不了?”

張福全眼珠一轉:“咱們倒是能幹,可洛丫頭嬌滴滴的姑娘家哪能幹?開荒挖地不知道有多辛苦~~”

顧長恭聽了這話沉默了。

院子裡,許景洛吩咐曹嬤嬤在家帶孩子,她則扛起角落裡的鋤頭,對章氏等人道:“我們砍出來的荒地夠寬了,打今天起就開始刨樹根、挖地,屆時拿到種子就可以播種了。”

“好。”章氏點頭,她原本就是個沒主意的,對種地的活又不熟,這個家都是許景洛在當。

鋤頭不夠,又讓翠英去錢大娘家借了兩把,之後扛著鋤頭帶著柴刀去了地裡。

這片地瞧著光禿禿的,可離開墾出來還遠著呢。

各種灌木喬木荊棘的根、深深紮在地裡,得全部刨出來才行,否則,過不了多久又會長出新芽,這樣的話哪種得出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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