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跑什麼?我可是你兒子啊,你怎的害怕成這樣?”

章氏一把抓住許景晟的手,眼淚刷的就流了出來。

“兒啊,娘害怕你做什麼?你能回來娘不知道有多高興。”

“娘害怕的是許萬鈞這個畜生,你今晚若把娘交給他,倒不如讓娘去死!”

許景晟滿臉無奈,正準備開口,許萬鈞就淌著眼淚跑了上來。

“兒啊,你瞧瞧你娘?被你大妹妹給蠱惑得跟中了邪似的,她這個樣子再不把她帶回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瘋了。”

章氏氣得差點兒厥過去,原本就不善言辭,被這樣一氣,更是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啊娘,兒子也是為了你好,你今日同意也得跟爹走,不同意也得跟爹走。”

許景晟說著就上前握住章氏雙手,和許萬鈞一道架著她往回走。

走了沒幾步,一位姑娘的聲音在身後揚起。

“兄長,把娘放開。”

許景晟和許萬鈞皆是一愣。

許萬鈞臉上閃過一抹驚慌,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許景洛,這個逆女牙尖嘴利,誰知道她會對許景晟說些什麼?看來情形對自己不利啊!

而許景晟則滿臉憤怒,板著面孔回過頭。

許景洛望著許景晟,眸光中有驚喜也有尊重。

“兄長,你回來了。”

“不錯,我回來了。”許景晟怒視著許景洛,“你,馬上給我跪下,向爹道歉。”

許景洛愣了一愣,眯著杏眸望向許萬鈞。

看來,這個絕世大渣男給許景晟洗腦了,否則,許景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給他下跪?就他也配?”

許景洛眸光刀子一樣射向許萬鈞,嚇得許萬鈞縮了縮脖子,原本想打斷許景洛的話,卻一下子沒了底氣。

許景洛一字一頓繼續開口。

“這個男人寵妾滅妻,拋棄髮妻及兒女,甚至在流亡雙龍城的路上企圖殺妻滅子,這種禽獸配當爹?配讓我給他下跪?”

“不錯,兄長。”許景安忙上前一步解釋,“長姐所說絕無半句虛言,是許萬鈞心思狠辣先拋棄我們的……”

許萬鈞見情形不對,竟然撲通朝許景洛跪了下去,攥著許景洛的衣角涕淚橫流地表演開了。

“景洛啊,你就原諒爹吧,爹當年把你趕到莊上的確是狠心了點,可你也不能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一心要拆散我和你孃的姻緣,弄得我妻離子散吧,嗚嗚嗚。”

許景晟到底沒見識過許萬鈞的醜惡嘴臉,一下就被許萬鈞精湛的演技給迷惑了,一臉失望地望向許景洛。

“大妹妹,百善孝為先,若你連個‘孝’字都不懂,那決計不是個善人。”

“無論對錯爹終究是生你養你的爹,你竟然攛掇著娘與爹和離,攛掇著弟弟妹妹不認這個爹。要說爹有錯,那麼你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大錯特錯?”

“今日身為兄長,身為許家嫡長子,娘我決計是要帶走的,至於景安和景菱,你們要是非聽這個不孝女的話,那便隨你們。”

“爹,快起來,我們走。”

許景晟說著,把許萬鈞從地上拉起來,架起章氏就走。

許景洛把他們攔住。

“我那麼敬重的兄長,竟然是這麼是非不分之人?你既然要認許萬鈞做爹我不阻攔,不過,你休想把娘帶走。”

“大妹妹,幾年不見你變化倒是挺大。”

許景晟一眼就瞧出許景洛的不對勁,這,還是他那個柔柔弱弱的妹妹麼?分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也正因為此,許景晟愈加不信許景洛的話,不肯把章氏交給她。

“大妹妹,你變了。”許景晟一臉陌生地望著許景洛。

八年前,他離京時她十四歲,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彼時的她溫柔乖巧,兄妹感情深厚,事事都聽他這個兄長的,對他言聽計從無比尊重。

不曾想,如今竟然敢擋在他的面前,毫不退縮,這令許景晟即吃驚又惱怒。

許景洛原本就不是原主,與許景晟的兄妹感情要說有多深是不可能的,記憶中,許景晟敢做敢當有責任心,故而她才會尊重他,視他如真正的家人。

可如今,許景晟光聽許萬鈞的一面之詞,完全不肯相信真相,那麼她也沒必要和他客氣了。

“不錯,我的確變了。”

許景洛彎腰撩起褲腿,把綁在每條腿上的五個沙袋一一解開,邊解邊不急不緩開口。

“在許萬鈞將我趕到莊上、明知我病入膏肓無錢醫治卻眼睜睜看著我去死時,我就變了。”

“在許萬鈞明知南周要亡國、卻對母親隱瞞此事,企圖撇下母親和景安景菱逃亡時,我就變了。”

“在許萬鈞許景婷勾結北梁曹都尉、把我們引入有大蟲出沒的山隘置我們於死地時,我就變了。”

“死裡逃生那麼多次,我明白了一件事,人只能靠自己。”

說到這裡,她腿上的十個沙袋已經全部解了下來,堆在一旁至少二三十斤,這一幕讓許景晟感到無比震驚。

他離家時那個嬌嬌弱弱的千金大小姐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讓她變得如此堅毅?

在腿上綁這麼重的沙袋別說她一個柔弱姑娘,就是他這樣的大男人都是艱難的一件事。

難不成真如她所說,父親當真幹出這那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爹,大妹妹所言可是當真?”許景晟有些動搖地望向許萬鈞。

許萬鈞眼神閃爍了一下,忙掩飾住,抹著老淚痛心疾首道:

“景晟啊,這個逆女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可是一流,若連你都被她給忽悠了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別的不說,身為南周亡國奴哪來的能力勾結北梁曹都尉?這不是瞎說八道嗎!”

許萬鈞到底為官多年,巧言善辯,此話一出便讓許景晟再次信了他,對許景洛所言產生了懷疑。

許景洛倒無所謂,她清楚許景晟的性子。

許景晟少年時便入了軍營,而軍營漢子有個統一的特點,簡單磊落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何況許景晟離京時章氏對許萬鈞還一往情深,維持著恩愛的假象,故而被許萬鈞這種奸詐之人忽悠是極為容易的事,她不怪他。

“兄長,今日之事三言兩語恐怕是說不清楚了。”許景洛邊活動手腳邊道:“我說了,人只能靠自己,兄長若打贏了我那便把母親帶走吧,反之便把母親交給我。”

許景晟聽到這個提議再次愣怔住了,望著眼前身形瘦削但眸光堅定的女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那個柔弱溫順的妹妹。

轉念一想,大妹妹在七年前便去了鄉下,在鄉下習了些拳腳功夫也沒什麼可稀奇的。

不過想打贏他?挺有信心啊!

許萬鈞見許景洛提了這麼愚蠢一個建議,樂壞了,生怕許景晟不答應,忙上前鼓動。

“景晟啊,這逆女與人動手腳慣了,你今日便好好收拾一下她,讓她也好有點自知之明。”

許景晟倒想看看,這個瞧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妹妹都學到了些什麼本事,鬆開章氏的手活動起了手腳。

“倒希望你那幾十斤的沙袋沒白練。”

雖然是在夜裡,不過街上行人頗多,見這邊兄妹倆擺出決鬥的架勢,大家都圍過來瞧熱鬧。

“準備好了嗎?大妹妹。”

敢用這樣的方式解決此事,他都不由尊重起了這位透著陌生的大妹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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