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胥晗眸起狹長的眸子,沒有答話。

他之所以帶她走,不是因為她下毒,而是因為她解毒。

他也略通醫理,今日所中之毒乃砒霜。

而許景洛能解砒霜之毒,可見她的醫術何等高明!

有些話,他必須把她帶到安全之處才能與她坦露。

走到北城門口,翁洪堯看到衛胥晗押著許景洛過來,臉色大變。

許景洛急忙丟給他一個我沒事的眼神,翁洪堯才安心些,景洛姑娘那麼機靈,定會自己化解危險的,他相信她。

半年多了,許景洛還是第一次走出雙龍城。

雙龍城外變化也不是一般的大,以前那一片灌木荊棘林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木屋,一頂頂白色帳篷,而在最中心的位置矗立著一間氣派的宅院,衛胥晗徑直押著許景洛進了宅院。

進去後,他叫下人把大門一關,鬆開了許景洛。

許景洛摸著被扭痛的手腕,掃視著院內。

宅院裡飛簷琉角亭臺樓閣,比起京城裡的豪門大戶也差不到哪兒去。

“景洛姑娘請坐。”衛胥晗突然換了一副面孔,滿臉笑意特別和善。

要不是見識過衛胥晗的另一面,許景洛都差不多要被他給迷惑了。

許景洛坐下後,衛胥晗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

許景洛端著茶杯緩緩晃動著,支著下巴,心平氣和地等著衛胥晗開口。

“景洛姑娘聰明人,可猜得到我帶你出城的目的?”

衛胥晗在許景洛對面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二皇子不必打啞迷,直接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

“跟我合作。”衛胥晗道,“我會許你一生的榮華富貴,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許景洛不傻,在路上就大致上猜到衛胥晗的目的了,她甚至猜到衛胥晗接近‘孟家軍’殘兵的真正目的。

拿破崙曾經說過‘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這句話用到古代各個皇子身上,是不是可以換成‘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野心,目標……儲位之爭,哪個王朝不會存在?

而衛胥晗也同樣在偷偷招賢納士,像許景洛這樣醫術高超之人,他又怎會放過?

但許景洛可不想摻和,也沒有興趣摻和。

不過,她不可能表露出來,有利用價值才有談判的籌碼,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怎麼個合作法?”

“做我的女人,跟在我身邊……”

許景洛暗暗啐了一句,誰要做你的女人?剋死。

面上卻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我不過是個卑賤的南周亡國奴,若是跟在二皇子身邊豈不給二皇子留下一個洗不掉的汙點?更何況,有些事,縱使身在雙龍城也不是不能做的。”

許景洛這句話,前半句提醒衛胥晗若想當皇帝,沒必要汙了美名落下話柄。後一句示意衛胥晗,她願意為其所用。

衛胥晗對這個回答不可謂不滿意,即為他著想又肯為其所用,不錯。

稍一沉思笑著問道:“那你覺得你在雙龍城,能為我做些什麼?”

“能做的事多了,譬如研製毒藥啊,解藥啊……”

“你確定這些都能研製的出來?”衛胥晗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

“憑我的醫術,難度應該不大,不過,我需要時間。”許景洛模稜兩可道。

“需要多久?”

“這個不敢肯定,我只能保證兩年之內一定可以研製出來。”

這是許景洛的權宜之計,衛胥晗野心這麼大,說不定不需要兩年就被太子衛胥晴給鬥倒了!

衛胥晗是萬萬想不到眼前這位女子比他還要善於偽裝,滿意一笑。

“那我就給景洛姑娘這個時間,不過,屆時你若拿不出這個藥的話……”

“二皇子放心,我的母親兒女還有弟弟妹妹都在雙龍城呢,你覺得我會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麼?”

“哈哈哈。”衛胥晗哈哈大笑,抿了口茶,算是認同了。

許景洛心裡得意一笑,只要抓住一個人的弱點,就很容易牽著人家的鼻子走。

而衛胥晗,也是因為親眼見識了許景洛解砒霜之毒,才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想要研製此藥需要大量藥材,你得給我送進來。”許景洛趁機道。

聽到這個要求,衛胥晗搖了搖頭。

“這個不行,上頭明令禁止不許往城裡送東西,不過要是有人與外頭的北梁兵偷偷做這個生意,那誰也管不著。”

許景洛笑了笑,有這句話就行了,翁洪堯在外頭呢,他什麼東西弄不到?

頓了頓望向衛胥晗,“今日在我酒樓下毒、害得二皇子差點丟了性命之人,請容我親自去調查。”

“好。”衛胥晗點頭,“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我的命。”

許景洛凝了凝眸。

這人恐怕不是想你的命,而是想要我的!

“我一定會把它查清楚的,屆時,二皇子處置此人時可千萬別手軟。”

朱靈湘和許景婷派出去打聽情況的夥計還沒回來,許景洛的身影,便出現在她們的視線裡。

正趴在窗欞上往外探頭的兩個人,嚇得急忙縮回腦袋。

許景婷綠著一張臉道:“許景洛這麼快就被放回來啦?到底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又沒毒死人,能不把人放了麼?”

朱靈湘斜了許景婷一眼,總覺得許景婷跟個掃把星似的,出的主意瞧著老好了,可一旦實施起來,就沒有一次順利的。

鼓動她帶人去漁村找茬,結果白給人修了一條路,還逼得給許景洛下跪才免了一頓打。

這廂又聽了她的話,在人家酒樓水缸裡下毒,人一個沒毒死,說不定還會查到自己頭上來。

許景婷這個掃把星,真不應該聽她的!

“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朱靈湘冷著眸子警告,“我和許景洛無怨無仇,根本不可能謀害她。”

“我知道的,靈湘姐。”許景婷臉色陰沉地點頭,“這件事就算許景洛再查,也不可能查到我們頭上,你放心就是。”

“我們?把話說清楚了,跟我有關係麼?”

“沒有。”許景婷忙糾正,“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查到我頭上,更何況你……”

“許景婷!”朱靈湘徹底被她惹怒了,“都說了此事與我無關,你若敢把我牽扯進來我要你好看,哼!”

說完,朱靈湘起身就走,和這個女人合作,簡直是她最大的錯誤!

許景婷懵了半晌,扯了下嘴角狠狠地想。

若真查到她頭上,她也不介意多拉個人陪葬,要死大家一塊兒死!

喝了口茶平靜了一下心緒,繼續偷偷關注對面酒樓的動向。

許景洛一進酒樓,就看到司徒晏和許景安正坐在大堂裡,商量營救許景洛的對策。

司徒晏換過衣裳了,他比衛胥晗多喝了一口湯,解毒的時間也比衛胥晗晚,故而,此刻臉色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泛著淡淡的青色。

看到許景洛的剎那,忙驚喜地站起來,許景安也急忙起身,兩人異口同聲。

“景洛~~”

“姐~~”

司徒晏迎過去,眼中滿是關懷和焦急。

“二皇子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讓阿晏擔心了。”許景洛有些感動地望著司徒晏,“你臉色不大好看,好好坐著休息。”

司徒晏怕牽連她,不顧自己的性命把解藥讓給衛胥晗,而衛胥晗為了求生,卻喝掉了整瓶藥。

兩個男人,兩種人性,許景洛都看得一清二楚,司徒晏這個‘姐們’沒交錯!

“其它人呢?”許景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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