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萬鈞面沉如水,氣呼呼地道:“薨了?屁都不是,她老人家其實啥事都沒有,聖上只是把我們文武百官騙過去軟禁於宮中,暗中領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併溜之大吉了!”

龐老夫人聞言一愕,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顫聲道:“萬鈞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和為娘好好講一講。”

許萬鈞眉峰緊鎖,道:“北梁人此番來勢洶洶,我們南周的大軍節節敗退,已經快攻到京城來了,南周的氣運怕是命不久矣。所以,皇上才帶著宮裡那些人提前逃跑了!”

“什麼?竟然是這麼一回事!那我們豈不是全都完了?”龐老夫人聽了許萬鈞這番話,當即嚇得驚慌失措,說話的時候連牙齒都在不停地打顫。

許萬鈞唉聲嘆氣,道:“我們南周軍隊戰鬥力弱,的確打不過北梁人,算了,多說無益,娘,您還是回房立即把要帶的東西收拾下,天一黑咱們馬上離開京城!”

“真是愁死個人,我好不容易能在家享享清福,不曾想,大禍臨頭,好好的一個國,說亡便亡了!“

龐老夫人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剛抬腳邁了兩步,龐老夫人又轉身問許萬鈞道:“兒啊,章氏曉不曉得這個訊息?”

許萬鈞搖搖頭,道:“她還不曉得呢。”

龐老夫人微微頷首,一臉陰沉地道:”“行,咱們別跟她說,左右不過是個吃乾飯的累贅,讓她自己待在府裡等死算咯!”

頓了頓,又囑咐道:“另外,景菱和景安兩姐弟也都扔在府裡,省得佔用我們的物資!”

她素來嫌惡章氏這個兒媳,厭屋及烏的,也就跟著嫌惡起她的那兩個子女來。

許萬鈞點點頭,露出陰森森的笑容,道:“母親想到的,我也早就想到了。哼,我才懶得管她們幾個的死活呢!母親先回房收拾吧,我現在吩咐管家備好車馬,儘量別驚動章氏她們,悄悄地逃走!哈哈!”

話落,他就高興得拍了拍手,揚長而去。

許萬鈞卻不知道,一直貓著腰蹲在牆角的章氏,將他們密謀的話都一字不漏地聽見了耳朵裡,不禁感到既傷心又憤怒,咬牙切齒的。

章氏失魂落魄地走回彩雲苑,曹嬤嬤已經把許景菱與許景安兩姐弟找回家中,正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著她。

“娘,到底發生了何事?您怎麼還哭了啊?”許景菱見章氏無精打采,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而且依稀能夠發現她眼角的淚痕,便連忙站起身來,扶著她坐下。

“娘?聽說南周就要亡了,是不是真的?您快跟我們說說吧。”一旁的許景安替章氏斟滿一盞香茗,雙手捧著端過去交給了母親。

他不過才剛滿十五,眉清目秀,鼻樑挺直,眸子很亮,深深嵌在他高高的顴骨上,下巴依然留著一點嬰兒肥的痕跡,溫文而不做作。

如今看到母親悲憤交加的模樣,頓時既驚詫又有些替她難過。

許景菱只比他大一歲,三千青絲結了兩根烏黑髮亮的麻花辮,黛眉入鬢,瑤鼻挺秀,兩腮圓潤而豐滿,睫毛纖長,撲閃撲閃的,好像會說話一般。

尤其嘴角微微那麼一牽動,兩頰就自然地綻開了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討喜。

待章氏喝了兩口茶後,她才寬慰道:“娘請息怒,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我和安弟都會幫您的。”

章氏望著自己的兩個孩子,鼻子一酸,一想起許萬鈞這個薄情郎,要棄他們於不顧,淚水就不由得奪眶而出。

她恨自己實在窩囊愚蠢,竟自始至終相信老爺會對她們好的,卻使得景菱與景安和她一起遭罪,過著苦不堪言的日子。

而現在,她已經如夢方醒,不再對許萬鈞這個薄情郎抱有任何期望,只想趕緊帶著一雙兒女離開將軍府,趕去投奔大女兒景洛,從此相依為命,共享天倫之樂。

一念及此,章氏便急忙站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手上多了一個錢袋。

她將錢袋塞到許景安手裡,叮囑道:“安兒,北梁蠻子就快攻過來了,南周將亡,正所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準備逃命去。你現在去市集買幾輛輕巧的馬車,以及大量糧食,一個時辰後,咱們就在西角門匯合。”

許景安聽得愣住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他才從市集那邊過來,壓根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如今娘卻告訴他們南周馬上就被滅了,一時間有些懷疑事情的真假。

可茲事體大,娘哪裡敢胡言,看來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於是,他便點點頭應下,立即接過錢袋,匆匆忙忙地走了。

許景菱聽到母親的這番話,也是驚恐不已,良久才緩過神來,道:“娘,聽說北梁人生性兇惡霸道,且貪婪好色,如果我們被北梁士兵抓住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章氏嘆了口氣,安撫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菱兒莫要擔心,無論如何,娘都不會拋下你們兩個不管,好啦,時候不早了,你立馬回房收拾一下,儘快逃走這個鬼地方才是。”

“好,我知道了!”許景菱連連點頭,腳步匆匆地趕回房間去了。

章氏目送女兒離開,又淺淺啜了幾口茶,看著身旁侍立的曹嬤嬤道:“曹嬤嬤,速將彩雲苑一眾丫鬟都召集到這來。”

曹嬤嬤躬身問道:“夫人,您是準備將丫鬟們全放出府去嗎?”

“不錯。”章氏微微頷首,道:“每人領二兩,然後放了她們出府,恢復自由之身。”

曹嬤嬤聞言,面露難色道:“但是,所有人的賣身契還在趙姨娘那兒,她肯定不願意拱手相讓。”

章氏聽了,不禁嗤笑道:“賣身契這種東西左右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南周馬上就不復存在了,有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呢?嬤嬤,你快去辦事罷。”

“奴才遵命。”曹嬤嬤聽夫人這麼說,這才放心地離開。

很快,一眾丫鬟皆齊齊召集到了柳園,章氏早就命人將一大包散碎銀子傾倒在案臺上,平均分成了十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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