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神情沮喪地回到停在一百米拐角處的臨街停車場的車內,上電放下車窗,趴在方向盤上。

她懊惱自己為了一時的歡愉換來一生的痛苦,他知道但益恆無論作何選擇,其內心都是輕看和厭惡她的。

她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在他面前抬起高傲的頭,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他那敏感的神經。

離婚,要是自己出軌的事流傳出去,恐怕再難嫁人,就算但益恆為了他的面子對雙方的親朋保持沉默不說兩人離婚的真正原因,可是與這樣好的男人離了自己也快到四十了還能找到其他的好男人嗎?

她害怕。

多年前跟人偷情開始時,她就害怕,害怕但益恆發現端倪跟她離婚,那曉得前段時間他發現了她出軌的鐵證卻從來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而且一直想的是心平氣和冷冷靜靜地跟她平分家產的離婚。

她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女兒的存在,是她拴住了這個善良心軟的男人,才讓他有所顧忌和猶豫,寧願逃家也不願在女兒面前跟她冷戰或吵鬧,以免被女兒瞧出端倪。

她本以為但益恆不離婚只離家,時間一長,這事或許就淡忘了,然後就主動回家了,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老實內向結婚後只曉得顧家的男人才離家兩個多月就認識了兩位年輕漂亮的女人,這讓她更怕了,怕得渾身惶恐,彷彿離婚的倒計時已經開始。

失業而落魄的男人或許還有回家的希望,可看但益恆的樣子卻是春風得意意氣昂揚,竟然還開著新車約會女孩,雖然是個殘疾女孩至少人家年輕啊,還有那天水世界碰到的另一個女孩更加地年輕,她們又是什麼關係呢?

要是這兩個女孩真喜歡上但益恆,但益恆也中意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那十匹馬都拉不回他了,何況我們的婚姻還有這麼大的裂痕。

好好的一個家真的就要散了嗎?

想到這,夏蘭狠不得剁碎了自己,眼淚直往下掉。

但益恆提了幾次離婚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烈,那證明他現在一點都不恐懼離婚。

想得倒美,讓我老老實實呆家照顧染染,你卻在外面今天跟一個女人明天跟一個女人的耍。

我不折騰,怎能挽回這個支離破碎的家?既然知道了歐珈饅的存在,何不挑起她與水上世界碰到的那個女孩的矛盾呢?讓她們互相掐,或許我們的婚姻還有一線生機。

夏蘭的車停在臨街的街沿上,有一些坡度,車頭朝外對著街沿邊隔離柱,柱外是小巷。

此時路燈都亮了,小巷有來來往往的車輛透過,巷兩邊街沿上有零星的行人透過。

夏蘭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扭頭解了駐車鍵,還沒抬起頭車就向前滑動。

她慌了的踩剎車,卻沒效果,車子一下就撞斷隔離樁。

她更慌了,搬方向盤搬不動,扭頭去按駐車鍵,車直接滑上街道,砰的一聲,撞在一輛路過的黑色小車車尾後。

那輛車車速很慢,車尾甩向小巷另一邊,對面迎頭過來的一輛計程車來不及剎車,“咣噹”一聲撞著它的右後門又把它撞了回來。

三輛車撞在一起,都停了下來。

夏蘭臉都嚇白了,不知所措。

行走的路人圍了過來。

被撞的小車司機氣暴暴的下了車,叫罵:“你媽咋開的車……”他一眼看到車內的夏蘭,啞了聲,是個女司機。

計程車司機也跳下車,看見中間的小車左右被撞,自己的車頭也撞變形了,走過來敲夏蘭車門。

夏蘭回過神來,按下車窗,眼睛紅腫,神情恍惚。

計程車司機看著夏蘭傷心的神情,不敢說話,拿出手機照相。

夏蘭開啟車門,對著兩個照相的男司機說:“對不起,我手剎一放車就滑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馬上報警.”

“不知道咋回事,你腦袋是不是秀逗了,停在坡上火都沒打燃就放手剎。

你全責,趕緊打110和保險公司電話.”

兩邊過來的車輛一見巷內出車禍,紛紛掉頭。

夏蘭打了報警電話和保險公司電話,然後給但益恆打電話。

但益恆正在回租房路上,見是夏蘭打來的,猶豫了一會才接:“啥子事,我在開車!”

“老公,我在景環路撞車了,你趕緊過來.”

“啊,傷到人沒有?”

“沒有,撞了兩輛車.”

“那簡單……你給保險公司打電話,叫他們來處理.”

“我打了,表弟說他現在沒在灌城,叫我拍照,然後等交警來處理,到時修了多少錢他會處理的.”

但益恆想起每年的車險都是在夏蘭表弟就職的平安保險公司買的,說:“你撞的啥子車,嚴重不?”

“有個大眾標誌的黑色小轎車,有個是計程車.”

這兩輛車應該不貴,想必處理也簡單,但益恆本不想去,但是想到婚沒離,名義上還是一家人,他狠不下這個心只得掉頭。

晚上十一點半,但益恆回到了租房。

青葉穿著睡裙窩在沙發上睡熟了。

他走過去,輕拍她的肩。

青葉睜開眼,埋怨道:“咋回來得這麼晚?我弟弟說這幾天晚上加班睡你在工地的床不回來了,我給你發了兩次微信都不回,你在忙什麼?”

但益恆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仰躺著說:“頭都大了,我家那位把我女兒送到歐珈饅家了.”

“啊,昨晚我聽你說你老婆找到歐珈饅家,還提醒你不要跟歐珈饅來往了,你不聽啊。

你女兒沒跟她鬧起來了嘛?”

青葉來了興趣,立馬坐了起來。

“鬧啥,我女兒啥子都不知道,就以為她是我親戚。

只是把珈饅嚇得夠嗆,我不得已才見她的,吃了一頓晚飯我們就說好了最近不聯絡了.”

“真的啊.”

青葉滿臉喜色,轉眼臉一繃問既然這樣那你還這麼晚回來。

“哎。

給你說嘛,今晚我見珈饅就是想商量如何應對,想不到我家那位跟蹤了她。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來抓現行,等我與珈饅分別後她才出現在我面前。

我當然不客氣了,硬氣地和她說離婚的事。

我以為她會抓住珈饅的事跟我吵得不可開交,那我就再也不會給她臉面,那曉得她沒有了以前高傲的底氣,被我全程壓制。

以前,家裡的很多事我都是無條件的服從她,就算心裡不服也得忍氣吞聲的服從。

今天可是我結婚十多年來最爽快的一天了,處處佔上風,最後罵走了她。

唉,女人情緒不好的時候最容易出事。

她的車停在坡坡上,火都沒打燃就放了手剎,又碰到車前的隔離樁多年未更換老化嚴重,車子一滑輕輕一碰就斷,然後直接滑衝到街道上撞了兩車。

一輛計程車好說,無非是修好然後賠幾天誤工費;另一輛車就老火了,咋一看是輛大眾車,其實是低調的富豪開的輝騰,說車值一百多萬,車兩邊都撞變形了。

交警查勘現場,說是我家那位的全責,只好協商修理賠付了。

保險公司能賠多少還不知道,估計自己掏腰包也要好幾萬.”

“啊,你跟她都走到離婚這一步了,她的事你還這麼上心,你是不是傻啊?”

“你說啥?”

但益恆一下子憤怒地立起來,“我跟她還沒離婚,車子也有我的一半,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知道倒好,可我知道了能不管嗎?”

青葉一下子被他的恐叫嚇住了,愣了一下才說:“你兇什麼!我就是覺得你傻。

她看到你離她越來越遠,又知道你是一個顧家的男人,所以我猜想她就想找點事拴住你。

你看嘛,出了這事後續處理的話她定會找你去辦,而且啥子都聽你的。

與保險公司就修復這事得你拿注意,修好後賠付這些事也得你拿注意。

在對外這件事上你們得商量得一致,那或許這事一完,你們關係可能就會緩和許多.”

但益恆呆了一下,晚上待交警勘查完畢,三家對交通事故實事清楚情況下讓拖車公司把三輛車拖到同一家汽修廠,而且三家約好明天一起去見證保險公司定損,商量咋修復。

遇到這種事一般都是男人負責,他當然答應夏蘭和她一起把這事處理好,可沒想過那麼多。

何況男人與女人之間的裂痕怎可能一起處理個交通事故就能和好如初,這根本不可能。

但益恆移了下位置,和她挨在一起,說:“你也太天真了吧,那個男人輕易就能原諒出軌的女人?女人敢出軌她就沒後悔過,她只不過是害怕被揭穿被人知道後所帶來的後果而已。

她輕易的對我示好,有意地找機會跟我相處,我就能忘掉那些恥辱和不堪,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哎呀,我就怕你好了傷疤忘了痛.”

青葉溫柔地說,“一個女人出軌,她心裡都是極度自私的,也從來不會考慮自己的行為是不是錯,她只愛她自己,心裡也只會為她個人著想,你不要幼稚地認為,你幫她解決難事她就會心存感激跟你好聚好散,恰恰相反,她更會覺得你軟弱可欺,甚至採用各種手段逼你心甘情願的回家,從此再也不敢提離婚的事.”

青葉的話讓但益恆有些恐懼,如果晚上的車禍是意外的話自己陪她去處理那是一個男人該盡的責任,相反如果是夏蘭有意為之呢?是她別有用心呢?可這也不可能啊,誰會傻到用車禍來挽回兩人在一起的機會呢?萬一傷到人了豈不自討苦吃,就算傷不到人就像今天傷到了車那也要損失好多錢,值得嗎?他不相信地說:“青葉,你是不是毒雞湯看多了,啥子都往壞處想。

我瞭解我家那位的性子,她愛財得很,她知道你的存在可能會跟歐珈饅嚼舌我們的關係,但絕不會做出人為這種交通事故的傻事來,何況還撞了其他兩輛車,這可都是要花錢的。

你想啊,萬一傷到人或傷到自己又被交警查出是人為的,那不是自己跟自己挖坑嗎?”

青葉一聽但益恆分析,認同地點點頭,說:“不管如何,你跟你老婆在一起一定要有戒備心。

只是剛才你說的提醒了我,本來歐珈饅都防備著我了,要是你老婆真把那天我們在水世界耍的事給她一擺,恐怕歐珈饅會發狂了。

這可咋辦呢?”

“你啊,不要自己嚇自己。

我家那位又認不到你,就算她給珈饅說了也懷疑不到你身上來,頂多會懷疑我的合夥人龍詩越;還有就算她厚著臉皮再去找珈饅,珈饅也不見得要理她.”

青葉沉默了一下,站起來說:“希望你說的是對的,就怕她們不按常理來。

我困了,睡覺啦.”

說完,青葉徑直回她臥室去了。

但益恆輕輕地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也回屋睡覺。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讓錯誤示範,我一曲封神!

南北Nayo

愛如璀璨繁星

姜甜甜

高武:從獲得不死鳥血脈開始

繼續生存

人類圈養計劃

不幹正事的戀

網遊:雙倍快樂

大師球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