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珈饅待但益恆睡著了在砂鍋裡煲了香菇燉雞,十點半又在網上點了一份乾鍋香辣基尾蝦,約好十二點送來。

今天上午歐珈饅心思根本沒在做生意上,對幾位光顧的顧客敷衍了事,以致半天一樁生意都沒做成。

她並不在意,心裡卻異常的歡喜,因為但益恆這次敢回來睡覺,證明他與混混之間的事已了結,只要她爸不再說什麼,他就可以搬回來住了。

歐珈饅心裡喜滋滋地,埋頭揭開蓋子,用勺子攪放在辦公電腦桌邊的電磁爐上的砂鍋,雞香味瀰漫了整個鋪子。

歐陽東從側邊停車場走回來,進了鋪子,叫:“珈饅,中午吃什麼啊,這麼香.”

猛然聽到爸的聲音,歐珈饅嚇得蓋子咚的掉在了地上,慌亂地立起:“爸……爸,您咋回來了?”

歐陽東看了看有些驚慌失措的歐珈饅,立刻明白是怎麼一會事了,臉一下就陰沉起來:“怎麼,趁我不在,燉雞給他喝?”

“爸,哥惹的事都過了這麼久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就不能通融下讓他搬回來?”

歐陽東走到她面前,說:“就是他不惹混混,我也不想他呆在我家裡,免得你們做出讓我丟臉的事來.”

“爸,我們做什麼了,讓你丟什麼臉.”

歐陽東看了看歐珈饅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氣惱地說:“他……他是有老婆的人,你不能跟他走得太近,更不能喜歡他.”

“爸,我說了我心裡有分寸的。

他就是我哥,我就想對他好.”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這一向還失魂落魄,愁眉苦臉的。

你就是喜歡上了他。

老實說,這一向,你揹著我跟他見了幾次面?”

“爸,我天天守鋪子,哪裡走得開啊.”

歐珈饅委曲得淚水一下就湧了出來。

歐陽東冷冷地說:“你最好不要與他有什麼瓜葛,趕緊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不然,別管我翻臉不認人.”

“爸,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我是你女兒,他是你乾兒子,我們咋會沒關係呢?”

“那還不是為了杜絕你的想法,我不得已而為之的.”

歐珈饅緊咬嘴唇,大聲說:“爸,你這就是自欺欺人!媽跟別人跑了這麼多年,你把自己封閉起來,為了我與珈琪而拒絕對你有好感的女人,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們就覺得你高尚無私嗎?你這是禁錮你自己的慾望,放棄了一生的幸福。

我們不想看到你單身,天天做事累得很,回到家躺在床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將來,我們出嫁了,你一個人時你說你咋辦?”

歐陽東驚呆了,女兒第一次以這種口氣給他說話,臉色一變:“我把你們兩姐妹供大都老火,再去找個女人,對你們不好,那這個家不是更亂了嗎?我不是說了,要娶你的男人就必須入贅我歐家,你也是答應了的.”

“爸,你這都是藉口。

你把所有的苦埋在心裡,在大好的年華拒絕愛情,還冠冕堂皇地說是為了我們好,你明知我條件這麼差,還要求別人入贅,還要阻止我追求喜歡的人,你難道也想我與你一樣一輩子打光棍活到老?”

歐陽東氣得站立不穩,火冒三丈:“你……你,老子是咋個教你的,教你去喜歡一個有老婆的人嗎?”

歐珈饅瞄了一眼歐陽東,不服氣地說:“我相親了三次,那個看得起我?看得起我的要麼是離婚帶有小孩的要麼也是殘疾,您難道想我找這樣的人?哥至少比他們好,他不僅有能力還對未來有想法,最重要的是我們彼此喜歡。

他雖然沒有離婚還有小孩,但他現在跟您當年一樣啥。

當年媽也沒跟您離婚就跟有錢人走了,這麼多年,您還能當她是你老婆嗎?您們那結婚證還有什麼用?她連姓名戶籍都改了您捏住那結婚證又能怎樣?就算她回來,您還能接受她嗎?我和珈琪還能認她嗎?這些年,是您自己不找,難道您也要求哥像你一樣單身一輩子,沒離婚但彼此的婚姻明存實亡還不能與人戀愛了?您與他唯一的區別是,他現在不能像您老婆當年那樣憑關係塞點錢改個名重新弄個身份就撇清了與您的關係了,您不是想過就算拿著您們的結婚證去找,找到她也是自取其辱。

這麼多年,您不是也認了您們沒有關係了嗎?如今什麼都聯網了,改名改身份沒有省公安的關係恐怕都難了,就算分居多年不把離婚證扯了都恢復不了單身,他不離婚也不回家長期分居婚姻有名無實就像您一樣單身過一輩子,讓他走您走過的路,您就高興了?”

“我……”歐陽東遲疑了一下,女兒說的話也是實話。

他的結婚證早就有名無實了。

當年,她老婆找他離婚,他不離;她直接拋給他一句狠話,不離她就改名換姓,正好與過往斷絕所有關係。

一個鐵了心要離開你的人又怎能挽回?一個男人被女人戴了綠帽他們兩口子還能回到過去嗎?歐陽東沉吟著,但益恆這小子的確不錯,女兒心中又有他,何不成全他們?不過,這種事畢竟明不正言不順,得好好找但益恆談談條件,如果答應了就成全他們,不答應就再也不准他們來往了。

歐陽東滿臉的怒容斂去,說:“等會雞湯燉好了盛一飯盒,我帶到他工地找他談談.”

歐珈饅想但益恆在家瞞是瞞不過去了,抬頭,鼓起勇氣說:“爸,工地就不用去了,今天早上哥回家了,他說他昨晚沒休息好,想在家裡睡下,我就答應了.”

歐陽東不高興地瞪了歐珈饅一眼:“你倒答應的輕鬆。

你坐到,我去看看他.”

歐珈饅撿起鍋蓋,蓋在砂鍋上,坐到電腦前,一臉為難。

爸如果直接攆但益恆走,她又將咋辦?歐陽東推開歐珈饅的臥室門,走到床邊,看著還在側身沉睡的但益恆,心中湧起一陣感慨。

一個遭遇背叛的男人心裡有多苦,他最清楚不過了。

想當年,他的老婆拋棄他與兩個年幼的女兒跟有錢人跑了的時候,他都不知是怎樣熬過來的。

那痛與恨至今歷歷在目。

要不是為了兩個女兒,他真想不顧一切地去捅了那對狗男女。

這麼多年,雖然恨已經慢慢消逝,但是自己卻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他心裡叫道,乾兒子,你真是幸運啊。

這麼快就得到我女兒的傾心,你要是離婚了,那該好啊。

你別怪我心狠,只要你沒離婚,作為父親,我就不得不保護我的女兒。

歐陽東拍了拍但益恆的身。

但益恆睜開有些迷糊的眼眸,一下就看到歐陽東,驚愕地說:“乾爹,我……”但益恆緊張得話都不知咋說,緊緊地抓住涼被。

歐陽東坐在床邊,目光柔和地落在但益恆臉上,說:“兒子,這一向在工地上一定沒睡好吧,怎麼想起回家來了?”

但益恆知道說工地吵想回家睡絕對討不到歐陽東的好感,只有把昨晚的實情說出來,或許可以博取他的同情。

他坐起來,拿起短袖穿上,說:“乾爹,我昨晚回我哥家看我媽和女兒,那曉得碰到我老婆回來了.”

“啊,一定很磨心吧.”

“嗯。

為了在母親和女兒面前不露陷,我們還得像正常夫妻一樣相處。

晚上,等我女兒和我媽睡了,我們在客廳沙發上又爭吵了一架,把女兒吵醒了。

我們只得睡覺,而且是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想挨我,我說不要噁心我,我嫌髒,然後彼此防備著睡,你說這樣能睡好嗎?”

歐陽東說:“你真做得出來。

我也搞不懂你是什麼樣的心態了,心裡厭惡她,還捱到她睡?你顧忌你女兒和母親的感受,我理解,你就不能找個理由離開家嗎?”

“今天我女兒小學畢業考試,我怕走了,她因此傷心而影響她考試,所以……”歐陽東嘆了口氣,說:”你跟我一樣心太善良了,做不出傷害深愛的人。

你真想過這樣即不離婚也不一起過的生活嗎?”

但益恆搖了搖頭,說:“乾爹,我想離婚她不願離啊!我想把一切都給她,但我心裡又不甘。

我自己辛苦掙的家當為什麼要便宜背叛家庭的人,讓她開心自己不痛快?我想起訴離婚又怕這事人盡皆知,她抬不起頭我更抬不起頭,所以,我不知道咋辦?”

“哎,你們有好多家產,這樣捨不得?”

但益恆仰頭看著天花板,淡淡地說:“我們掙了兩套三套二的房子,有輛奧迪a4的車,還有一點投資.”

“啊,你們這麼年輕就有了這些,那已經算很不錯的了。

人可能都是這樣,物質滿足了就追求精神,不過,我聽得多的是男人有錢了變壞,女人倒是少見.”

但益恆低頭,沉默著。

“兒子,你老實告訴我你喜歡珈饅嗎?”

但益恆抬頭,點了點頭。

“你沒離婚絕不能與珈饅戀愛,這是我的底線;就算你離婚了,萬一你一無所有了,你能給珈饅什麼未來?”

“乾爹,我知道我沒資格,所以對珈饅說了等我離婚了一切順當了再說.”

“你說得輕巧,等你離婚,等多久,等你順當了,又等多久?珈饅二十六了一晃就三十了,要是你沒離婚,要是你事業無成,她難道要一直等下去?”

“我……”“兒子,你如果真心喜歡珈饅,你答應我兩個條件,你就搬回來住。

一、你趕緊去離婚,淨身出戶去離婚也行;二、你入贅我歐家,你有無事業我都不在乎,我馬上給你們付首付,你們去按揭一套房,你看行不?”

又是兩個條件,這條件雖然與龍建超提出的餡餅相差太遠,卻也更適合但益恆這種普通人。

離婚入贅,對於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答應了這兩個條件,就算以歐珈饅名義付首付也是幾十萬,女人和房子馬上也就有了,以後按揭的款由他付,這個家也算平等。

以後他強,歐珈饅弱,這樣的組合最符合他的本意。

“乾爹,你提的兩個條件,我都做得到,只是我現在工作還未穩定,女兒又在關健時刻,我老婆又不願意離婚,我不想因這事鬧騰,只想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後大家好聚好散。

說實在的,我心裡面捨不得掙的家產白白給了她,憑什麼她出軌背叛家庭卻好像全是我責任一樣。

我不想自己辛苦了十多年,到頭來卻是白忙活一場.”

“我知道你一時想不過。

你想重新開始生活就得有勇氣捨棄一切,不然,牽絆糾葛就少不了。

女人圖的是什麼,我心裡很清楚;女人心有多狠,我也很清楚,所以,你要麼走法律程式,要麼把這事鬧得天下皆知,你想好聚好散,她卻把你心思摸透了的吃定你不敢將這事鬧出來,你不大方點,不滿足她要求,離婚談何容易?”

“乾爹,您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把這事解決了.”

“好,就給你半年時間.”

歐陽東瞬間下了決心,為了女兒的幸福,他不得不鬆口,“但是,這半年你務必要與珈饅保持距離,更不能回家了。

你把你工作幹好的同時把你家裡的事處理好,我確認你符合條件了才準你與珈饅來往。

現在,你們還是以兄妹關係相處,不要讓我看到你們有什麼曖昧的關係,不然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但益恆點點頭,說:“乾爹,您能不能出去,我想起床了.”

歐陽東心領神會地笑了:“我褲子都給你脫光過,你還不好意思了.”

說完,他站起,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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