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母親和但星染睡覺去了。

夏蘭在浴室洗澡,但益恆關掉電視在客廳裡呆坐著,聽著浴室裡嘩嘩地水響,想到接下來是與她睡在一間屋裡,還是睡沙發呢,或者不顧一切地走了,走是不行的,畢竟答應了母親還答應了女兒,明早她們看不到他,會是怎樣的心情呢?他不能影響女兒畢業考試的心情,只能拖著睡沙發了。

一會兒,浴室門被開啟,夏蘭穿著薄薄的連體睡衣出來,右轉到了客廳。

夏蘭用毛巾擦拭著頭髮,洗過澡的臉部光潔紅潤。

她徑直走到沙發前,捱到但益恆坐下,身上散發出剛沐浴後的芳香。

但益恆往一邊挪了挪。

夏蘭把毛巾扔在一邊,輕聲地說:“你就這麼嫌棄我嗎?誰沒犯過錯,難道就因為我背叛了你,你就把我所有的好都忘記了嗎?我認識到了我的錯,已經徹底與外面斷了,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原諒?”

但益恆不屑地拿眼瞄了夏蘭一眼,“你不愛我了你可以離開我再去找,婚內有些錯誤一次都不能犯,一旦犯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你聲音小點,小心媽她們聽到。

我那年就是情緒太低落了,不小心犯了錯,可是,跟你說了多次,後來我是身不由己。

我愛這個家,也愛你,那個男人我跟他根本沒感情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但益恆陰沉著臉:“相信你!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讓你肆無忌憚!”

“我跟你說了,我是著了他的道,我就是被他沒有目的的關心一步步拉下了水,他用我最喜歡的相處模式和甜言密語慢慢地纏上了我,讓我對他失去了防備之心,被他一時的表面上的好矇蔽了雙眼,那曉得他是衣冠禽獸最終目的就是想把我搞上床。

他抓住了我懦弱不敢聲張的心理,還捏住了我的隱私照控制了我。

我不想失去工作,更不想失去這麼好的家,所以想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了結。

我這個錯是一步錯,步步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夏蘭可憐巴巴地看著但益恆,淚水就無聲地流了出來。

但益恆冷笑一聲:“聽著你說這些,我覺得噁心死了。

我是愛你,但是我不能為了你而不要臉啊。

你覺得一個男人帶了幾年的綠帽還能當沒事發生地一樣與那個女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嗎?我就一句話,這婚必須離,你拖著也沒用!”

“噁心?當年你耍不到朋友時明知我談過戀愛還同居了一年,你還要跟我耍朋友,那時你不嫌我噁心了?”

“你!結婚前耍朋友正大光明的不成的多了去,你可惡的行為是在婚後,婚後你懂嗎?虧你還是人民教師,連起碼的禮義廉職忠誠道德都沒有,你覺得我手裡的骨頭被人搶去啃了幾口還給我,我還啃得下去嗎?”

“你硬是文化高,罵人都不帶髒字。

我們十多年的感情就因為我的犯了錯你就把我所有的付出和好全部抹去,你認為擺脫了我,你就幸福了?媽不是說了二婚那個能過好?你覺得你能找到沒結過婚的女人嗎?誠然能找到,你就能保證她是乾淨的,她就沒戀愛過沒與人上過床?如果是二婚的女人,她也是被人睡夠了扔了的你去撿來當寶,還防賊似地防到彼此,你覺得這樣的婚姻能幸福?”

“你我離婚了各自安好,好與差都與你無關,不需要你操心.”

“與我無關,那染染呢?染染正處青春期,你與我離婚了,會不會影響到她?她如果跟到你,你又不是腰纏萬貫的人,未來的女人容得下她嗎?就算染染跟到我,你現在掙得到多少錢一個月,你即要顧染染又要顧新家,你覺得你們能好到哪裡去,沒錢不天天跟你吵架我就不姓夏,而我們兩個不離婚,至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染染,對她,你我二人絕沒有二心,心往一處使,你認同嗎?”

但益恆不說話,臉鐵青著。

“我知道你一時過不去,也沒有要你一定要原諒我。

我這幾年一直在懺悔自己的過失,發誓與那人斷絕關係,只是礙於怕這事暴露,才與他周旋。

我感謝你的大度,沒有把這事說出來,而他更怕你去找他,找他老婆。

你為了我,把一切都忍了下來,證明你愛我,愛這個家。

既然你能忍,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但益恆冷哼一聲:“夏蘭,別自作多情了,我忍,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女兒和我自己的面子。

這事一鬧出去,我還抬得起頭嗎?我就一個意思,咱們好聚好散,染染拿了中學錄取通知書我們就去辦證大廳把這事辦了.”

聽到這話,夏蘭眼淚又不聽使喚地流了出來。

她狠狠地說:“離婚,你這輩子就不要想了,反正我不離。

你要是覺得委屈不公平,你有本事你也去找個情人,只要不影響家庭,隨便你咋個都行!”

“你!你!你她媽有沒有羞恥之心!你自己對婚姻不忠,還叫老子做這種事,老子跟你不是一路人!”

母親房間的門被開啟,但益恆媽走出來,說:“你們在吵什麼啊,染染都醒了,叫我起來看看.”

但益恆氣勢一下就焉了下去,說:“媽,我們沒吵,剛才聲音大了點。

你耳朵不是不好嗎?”

“是染染被你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她把我推醒了,問下你們咋還不睡,她明天要考試.”

“媽,我們馬上睡.”

但益恆媽看見夏蘭在抹眼淚,嘆了口氣,沒說什麼,轉身回了房間。

夏蘭抽泣著回臥室去了。

但益恆哥家三間臥室,主臥沒鋪床,但益恆媽與女兒一間,剩下一間夏蘭進去了,門卻沒有關嚴。

但益恆上了廁所,關了燈回到客廳,仰躺在沙發上對著黑夜發呆。

想到自己真是瞎了眼,娶了這麼個女人。

他的心一下就緊痛起來,冷汗從額上滾了下來。

他用手揉著胸腔,眼淚就無聲地流了下來。

想起就可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現在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她,這是可悲呢還是可悲呢。

但益恆抓過一個靠墊,側身壓在左胸上,才稍微舒服了一些,思緒頓起,一會兒想起夏蘭曾經的好,一會兒又想起夏蘭如今的惡,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一隻微涼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但益恆的頭。

但益恆睜開朦朧的雙眼,夜色中,母親正來來回回地撫摸他的頭。

但益恆媽說:“兒子,醒了。

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起來看到你睡在沙發上,便知你們兩口子是真的出事了。

兩個多月未見,見面你們當到我們演戲,背到我們就吵,還不睡同一房間,你們究竟出什麼事了?”

“媽,沒事。

我睡覺易醒,怕吵到夏蘭,就睡沙發了.”

“兒子,你還要騙我嗎?夫妻之間就算呼嚕聲音大得無法,都還是要睡在一起,你有什麼能影響到她?回床上去睡吧,染染早上起來看你睡沙發,一定會多想的。

你們兩口子兩個多月沒在一起了,好不容易一起回來一趟卻要分床睡,這矛盾得有多大?男人氣量要大一些,女人心裡再委屈,只要男人去哄哄,去抱抱,暖暖她的心,她一下就過去了。

你們不在一起,感情也會越來越淡,彼此的心就會越來越疏遠,等徹底絕望了想挽回都沒法了。

你要知道是人都會犯錯,只要改正了就對了。

我們何必一定要扭住對方的錯,連一次改過的機會都不給別人呢?我給你擺嘛,當年你爸常年在川西高原上上班,我帶著你們兩兄弟在家務農,一年都難得聚上幾天。

你三爸給我打電話說你爸與一個寡婦有牽扯,為此我傷心痛苦了好久。

你知道我雖然沒文化但卻是個好強的人,眼裡也容不得沙子,跑到你爸那裡跟你爸不分青紅皂白地鬧離婚。

他性格好,任我如何鬧都不開腔,也不解釋,更讓我火冒三丈,不讓他睡屋裡。

他就抱著被褥睡在我門口,如此幾天,我於心不忍放他進了屋。

他一抱我,我氣就消了,他才把與那寡婦的來龍去脈跟我擺了。

原來那女人的男人是他的好友,有一晚去河邊打魚時淹死了。

他的兩個孩子還小,就靠那男人種菜打魚打零工養家。

你爸心地善良,看到別人孤兒寡母的起了好心,幫助了別人一些。

他連不認識的人都會幫一把,何況是認識的人呢?所以,看著你們兩口子鬧彆扭,媽真的很傷心。

你們這麼好的生活有什麼可鬧的?你們所有的一切都來之不易,你真想親手把它毀了,讓染染沒個完整的家?你心中有再大的委曲,夏蘭為了生你的孩子肚子上留下的那道疤還不能抹去嗎?”

“媽,你不要說了,我回床上去睡.”

夏蘭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起來走過來開了客廳的燈。

見著但益恆母子,她心裡一驚,眼眸中盡是恐懼,臉色都頓時變得蒼白,整個人都沒有了精神。

但益恆終久是沒能管住嘴,向他媽說了一切嗎?但益恆媽看到雙腿發軟,扶著牆壁身子有些顫抖臉色蒼白的夏蘭也是一驚,站起來,說:“夏蘭,你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我才勸了益恆回床去睡,你也是沒睡著嗎,還在想你們之間的事嗎?”

但益恆知道夏蘭三魂去了兩魂的原因,站起來,走過來扶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什麼都沒說,媽在勸我回房去睡.”

夏蘭聞言,整個身子仍在瑟瑟發抖著,她剛才真的是眼前一黑,差點就摔倒。

她死死地抓住但益恆的手,但益恆不得不攙扶著她回到臥室。

夏蘭躺在床上,身子依舊在抖,雙手緊緊地抓住涼被。

但益恆的心軟了,關上門,坐在床邊。

這幾年夏蘭飽受恐懼、害怕、難過,生怕有一天她的事暴露了,她將面臨夫離子散、親朋嫌棄,同事鄙視……所有能想到的未來就像千斤擔子壓在她身上。

這出軌的事要是被但益恆不顧一切地點燃,她會不會崩潰呢?“老公,我怕!”

夏蘭一抱抱住但益恆側腰,把頭靠在他肩上,“老公,我知道錯了。

這幾年我一直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我真的不想離婚,真的不想.”

但益恆冷漠地拿開了她的手,淡淡地說:“你一挨我,我就噁心難受。

睡吧,明早你還要返校呢.”

夏蘭無聲地縮回到床一邊,蓋好涼被,靜靜地躺著,淚水悄無聲息地流了出來;但益恆短褲短袖都不脫,躺下背對著她。

夜一下安靜了,這兩人的心能安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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