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恆不放心青木,硬著頭皮在工地上呆了整整一天。

他檢視了近段時間的過程資料,閒著沒事順著河邊檢視了下剛修的光滑的混凝土坡面,再到上游兩岸檢視了以前修的河坡,想到河對岸萬達專案部馬上要進行河岸施工,便去他們的專案部瞭解了一下他們即將修建右岸的河坡也是採用的混凝土坡面但是迎河面五米加了20公分厚的鵝卵石漿砌坡面。

得到這個資訊後,他拍了些舊河岸護坡照發微信給灌管局的領導宋元傑,說整個外河左右岸以前修了河坡的迎水面都是採用的鵝卵石漿砌坡面,這一段僅用混凝土護坡與整個外河河坡不協調,影響整體美觀。

宋元傑回覆說,週五收到市水務局核准的萬達河岸設計圖紙以及意見,我局擬週一商議這事。

如果確定設計變更,到時雙方協商增量價格、方量和完成工期。

但益恆得到這個訊息立馬給辜強打電話彙報此事。

他說,經過檢視外河河坡兩岸情況和萬達右岸瞭解到的資訊,初步猜想河坡工程暫時完不到工,可能要增加鵝卵石漿砌護坡。

辜強說,你小子瞎猜什麼,是不是想賴在工地就不用回庫房了。

放心,無論我職位變不變動,公司高層如何變動,我都保證你不會再幹庫管了。

算了,但益恆想,辜強現在滿腦子是急於升職的算計,那還有空來搭理工程上的事喲,就算是增量幾十上百萬也不及他的前途重要。

晚上六點半下了班,但益恆與青木各掃了輛單車一起回了家。

青木一身弄得髒兮兮的,到了家拿了換洗衣服就鑽進浴室洗澡去了。

但益恆坐在沙發上,給青葉發訊息:你幾點下班,如果晚我就帶你弟娃小區外隨便吃點啥。

青葉回語音:“我今天下了早班,正在外面滷菜店買現成的菜,你煮點乾飯就是.”

但益恆去廚房煮了飯,又躺回沙發,捧著手機看股市。

不一會,青木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穿著短袖短褲,頭髮溼露露的。

但益恆說:“你姐屋裡有吹風機.”

青木雙手翻了翻頭髮,走到沙發另一邊坐下,說:“哥,不吹涼快些。

聽姐說你下了班還要去賣西瓜,今天不去嗎?”

但益恆斜眼看了他一眼,說:“今天有點晚了又很累,就不去了.”

“喔.”

青木好像有些失望,臉色滯了滯,看了一眼但益恆,說:“哥,你跟我姐一定很熟悉吧。

她這幾年讀書還往家裡寄錢,我不知道她是怎樣做到的。

昨天,她給我買手機,我一看要二千多,這可是家裡要賣四畝油菜籽才能賣到的錢啊。

我姐卻連眼都不眨一下就給我買了,還給我買了六百塊錢的衣褲,我想這要存多久才能存到這麼多錢。

我不要她那麼辛苦,所以,想趁開學前能多掙點就多掙點,我不怕辛苦的,你現在能帶我去進西瓜賣西瓜嗎?”

但益恆看著眼前這個第一次進城的大男孩,有些感慨。

當年自己在農村時,看著父輩辛辛苦苦勞作一年還不夠一家人吃喝,而到縣城裡哥嫂學會做生意開餐館,半月掙的錢都相當於在農村全年的收入。

所以,人人都想從農村出來,那怕是打工,一月哪怕掙一兩千都比在農村累死累活幹一月的強。

看著青木一臉決心的樣子,他誠懇地說:“其實我認識你姐才一個多月。

她真的很辛苦,她是邊上學邊打工掙學費和生活費。

她什麼都幹過,給餐廳洗碗、送外賣、接簡單的設計……只要晚上或週末能掙錢的活,她幾乎都幹。

現在她就要畢業了,那些鐘點工她不幹了,暫時找了一份工作,晚上還在抖音上賣書,真的是很拼,因為要儘快掙夠你的學費.”

青木眼圈一下就紅了,急促地說:“哥,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我姐受了那麼多苦,我一個大男人還能幹坐在這裡嗎?哥,你只帶我一次,其他都不管了,現在去行嗎?”

但益恆擺手說道:“做任何事不是想幹就能幹好的。

你得先熟悉環境,瞭解城裡人的生活習慣,如果盲目地去做只會浪費時間。

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現在這個點正是城裡人散步最多的時候。

我們已經錯過這個點了,等你進了西瓜再去人影影都沒有了,賣給誰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也急不得啊。

我給你找的工作,每天掙兩百塊錢,你幹一個月就六千了.”

“這麼多啊?”

青葉怔怔地愣在那裡。

但益恆笑了笑,說:“城裡掙錢是要方便點,所以農村人都想往城裡跑。

不過,沒文化沒知識沒經驗的人只能乾點零工,而且還不是天天有,是幹一天才有一天。

你想啊,農村人到城裡來如果是打零工,把房租、生活開支雜七雜八的一出,滿打滿算一月有二十天出工,到時你又能剩幾個錢呢.”

青木撓撓腦袋,說:“你給我找的工作不是天天能幹的嗎?”

但益恆不由苦笑,自己都是打工的,那有本事給他找一個臨時工而且一干就一個多月的活又來錢容易的差事啊。

幹個十來天零工,都是曾二哥給面子,相當於墊錢白送的。

只是這事可不能在青木面前說破,免的說我沒本事。

想到今天宋元傑說的話,幹夠一個月肯定沒問題,便淡然地笑了笑:“這個工程馬上要完工了,所以給你安排了一個月的活,一個月之後你還得回去準備準備上學的事。

放心,你的學費到時我眼你姐一起給你籌,只是大學畢業找到工作掙到錢後你得好好報答你姐.”

青木憨憨地摸了下頭,說:“哥,我姐給我說你與她只是合租房的關係,可你這樣幫我們,是不是想追我姐啊.”

但益恆頓時愣住。

自己雖然想的是與青葉的關係僅僅是合租房的關係,可與她相處在一起時卻時常幻想著她是自己的紅顏知已,那怕每天看看這身材婀娜胸部豐滿的美女也是一種享受,只是從來沒想過要追她。

被青木一點,任誰都沒法相信一個男人對另一個毫無關係的女人會沒有目的的幫助。

異性之間,沒有利益自然就是為了情,難怪青木有所質疑了。

但益恆搖頭一笑:“我啊,沒房沒車的那入得了你姐的眼啊.”

“不啊。

我姐擺你的時候眼裡盡是光,她一定喜歡你。

我才認識你一天,可我真把你當哥了,要不,你追我姐,做我的姐夫吧.”

“啊!”

但益恆想不到青木這麼看得起他,竟然鼓動他去追他姐。

他呵呵一笑,說:“我啊,配不上你姐。

我連租房都要找她共攤房租,還有什麼資格去追她啊。

除了掙錢,其他的我可不敢想.”

青木直搖頭,認真地說:“哥,你咋還有這思想?那些要房要車要錢的女人大多都是經歷豐富的女人,她們被男人傷了心才會那麼現實了。

我姐呢,剛大學畢業,感情一片空白,絕不會那麼現實的。

她要找的肯定是與自己一起努力一起奮鬥的男人,而不是找有房有車有錢去依附的男人,不然,憑她的相貌、身材,胸圍,還讀什麼書啊,還愁找不到有錢的男人嗎?”

但益恆目光復雜地看了看青木,對於跟美女相處,不管是未婚的還是已婚的男人,暗地裡都有一顆騷動的心,只是有些表現的赤露露而已,有些暗藏紅心裝君子而已。

他嘿嘿一笑:“你姐的確巴適,只是……”“不要只是了.”

青木打斷他的話,“哥,一句話,你喜不喜歡我姐?如果不喜歡我只能說太遺憾了;如果喜歡,你們同住一屋簷下,就一層窗戶紙的關係一捅就破,不是手到擒來嗎?”

這弟娃也太二了吧,竟然迫不及待的慫恿我去泡她姐,這是什麼心態啊。

你又不知道我的實際情況,要是知道恐怕就會勸你姐遠離我了。

你姐跟一個有婦之夫合租房子,這是什麼性質,不僅丟你青家的臉面,恐怕你都要跳起八丈高了。

自然,但益恆不會傻到給他說這些,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說:“我敬佩你姐,把她當朋友,可不敢對她有非份之想。

你也不要胡亂猜忌我與你姐的關係,我們就是從農村出來在一座城市相互幫助彼此激勵的打工者而已.”

青木失望的閉了嘴。

這時門外響起了揣門聲。

但益恆走過去開啟。

青葉一手提著一個塑膠口袋,邊進邊說:“快去拿六個盤子,有好吃的.”

但益恆關上門,轉身去了廚房。

青木站起來,幫到收拾茶几。

但益恆拿了六個盤子出來,擺在茶几上。

青葉將大熟料袋裡的小熟料袋一個一個拿出來,倒了出來。

煮青豆、滷花生、半隻烤鴨、一隻叫花雞、半斤滷肥腸、半斤豬耳朵便擺在了面前。

但益恆一聞到肉香、青豆香,肚子就餓得有些慌了,趕緊又去拿了碗筷過來。

青葉走到廚房冰箱裡拿了一提啤酒,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弟,前兩天有成慧在,怕你出洋相,今天姐讓你敞開了喝,今晚把但哥給喝趴下.”

但益恆捱到她坐下,笑道:“就這六罐酒,一人兩罐,就是全給我喝,也喝不趴我啊.”

青葉抓了一個花生一捏,花生殼破開,朝嘴一抖,兩粒花生粒便落入口中,嘿笑著說:“口氣不小喲,想必是酒量見長了。

要不,冰箱裡的兩提全歸你了.”

但益恆燦燦一笑:“你咋買了那麼多酒啊?”

“夏天,有備無患.”

青葉伸手拿酒,各人面前分了兩罐。

三人開酒,碰杯。

喝了酒,青葉就迫不及待地問青木累不累,工地上的人有沒有欺負他什麼的。

但益恆眼神闇然,這女人什麼想法,老子管理的工地會讓你弟娃遭罪不成?你不是說要鍛鍊他嗎?就是給他髒話累活幹也說得過去啊,他又不是公子少爺富家子弟,這點苦都受不了嗎?“姐,放心好了。

我乾的都是輕鬆的活.”

青木微笑著聽姐連珠式的關切話後答道。

青葉拿起酒罐,轉身說:“但哥,他們都是給你面子才照顧我弟弟的。

謝謝你.”

但益恆拿起酒罐跟她碰了碰,說:“說謝就見外了,等把你工作搞掂了再好好感謝我吧.”

青葉嫵媚地看了但益恆一眼,附到他耳邊,香氣襲來,聲音更是甜美輕柔:“我要是能進你同學那公司,怎樣感謝你都行?”

這湊近的親近,多誘人的挑釁啊,這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但益恆臉微微紅了紅,沒心沒肺地說:“青葉,你弟娃在呢,你正經點行不行?”

青葉哈哈大笑:“但哥,害羞了.”

青木微笑著說:“哥,姐,你是你們弟娃,有什麼話直接說,說啥子悄悄話呢.”

但益恆頓時傻了。

青木真沒把他當外人了。

青葉不理他弟弟的話,撕開包著叫花雞的荷葉,一手撕了一個雞腿遞給她弟弟,再撕一雞腿給但益恆,說:“嚐嚐幸福路的特色叫化雞,聽說味道不錯.”

但益恆拿著雞腿,用嘴撕了一大口,邊嚼邊道:“爽快,大罐喝酒大塊吃肉,人生還有比這愜意的事嗎?”

“來,乾杯!”

青葉想起這四年來生怕學校或認識她的人知道她在夜店工作而一直小心意意地孤單地過著不為人知的生活,現在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生活在陽光下,心裡便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年少輕狂的寂寞一經洩放,豪氣就來了,她一仰頭,將罐中酒一飲而盡,一捏酒罐,叫了一聲:“啊……”但益恆和青木被震得呆了。

青木說:“姐,你是不是太壓抑了!”

“壓抑什麼?我解放了,輕鬆了,有你但哥在,這輩子再苦也苦不到那去了.”

什麼啊?這是賴上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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