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把銀滄單獨叫走,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龍靈兒坐在岸邊,一雙白玉一般的小腳丫浸泡在河水裡,望著銀滄離開的方向道。

因為天氣太熱,獸醫都無精打采,無心教她,她今天也和幾個崽崽一起休息。

龍鍾用雙手捧了一捧水,潑向龍堯。

“抓你的魚,孃親不叫你自然是跟你無關的事情,小幼崽瞎操什麼心.”

龍堯被潑了水,頓時氣鼓鼓的也用手舀水潑回去。

“小五話,等孃親和銀滄回來了問他們就好了.”

龍毓早熟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揉了揉龍堯溼漉漉的小腦袋。

龍堯鼻孔朝著龍鍾,哼了一聲。

兩人這才休戰。

這時。

河裡突然傳出“啪啪啪”拍打水面的聲音。

幾個崽崽轉頭一看,就見龍秀抱著一條比手臂還長的大魚。

那大魚力氣驚人,不斷拍打尾巴掙扎著,好像隨時都會從龍秀那瘦小的手臂下逃脫出去。

偏偏龍秀面不改色,手裡的大魚只是掙扎,卻始終掙脫不掉。

“好啊!老二,你居然趁我們不注意,抓了這麼大一條魚,你太過分了!!”

龍鍾頓時氣急敗壞的叫囂著。

說好了一起抓魚,他卻偷偷用功。

真是可惡!看到龍鍾不高興,龍堯就高興了。

拍著雙手叫好,“二哥好厲害,抓來了這麼大的一條魚!”

龍靈兒看著龍堯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甜甜一笑,偷偷衝龍秀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還是二哥最有辦法!……路上,狐嬌嬌把狐青山的話都和銀滄講了一遍。

聽聞自己的族人要來找自己,銀滄深淵似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恨意。

他從小就聽哥哥講述那群獸人是怎麼殺害爹孃,追殺他們的。

他比誰都清楚,那群獸人找自己的目的。

怨恨之際,他又不免有些擔憂。

沒想到那群獸人居然找到了這裡來,他這是又給嬌姨他們添麻煩了。

嬌姨帶他過來,是嫌他帶來麻煩了,想把自己扔出去嗎?銀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樣的畫面。

他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咬住嘴唇。

就算是被扔出去,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只是……以後再也沒機會回來了……就在銀滄自卑得胡思亂想之際,溫柔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銀滄,你別怕,我是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你儘管做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援你.”

狐嬌嬌白皙的手輕輕搭在銀滄的肩膀上。

她知道銀滄會多想,溫聲解釋道:“我今天帶你過來,只是想讓你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你的族人.”

本族的獸人之間是有血脈羈絆的。

像銀滄這種少見的部落,血脈純正,與族人之間的感應會更加深。

銀滄深深陷入掌心的指甲這才緩緩鬆開。

“嬌姨,謝謝.”

他低垂著頭,感受到肩膀傳來的溫度,聲音暗啞道。

龍墨看了眼狐嬌嬌放在銀滄肩膀上的手。

伸出手,牽住狐嬌嬌的手,另一隻手也一拍銀滄的肩膀。

“既然你在我家,就是嬌嬌的半個幼崽,我會護你.”

若是不看他那冷峻的表情,倒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

就連關切的話都讓狐青山和狐嬌嬌聽著十分感動。

沒想到,龍墨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只有銀滄臉色一白,咬緊了牙關,是當真不敢動。

那大手掌的力道,差點就把他的肩膀震碎了。

幾人說話時,已經是站在圍牆下了。

狐嬌嬌沒打算和對方套近乎,直接上了圍牆,根本沒有要開啟大門的意思。

“來了來了!長老,他們來了……”白羆長老已經快熱得暈死過去了,聽到聲音,連忙站起來,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抬頭看向圍牆上。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容貌嬌豔的雌性,和一個幼崽。

白羆長老看到幼崽的第一眼,就移不開目光。

口中不住地驚歎道:“像……真是太像了,這個幼崽簡直和銀雷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他就是銀雷的幼崽.”

白羆長老不用問,就可以肯定了。

世上只有父子才會長得如此相像。

不等狐嬌嬌說話,他就激動的對銀滄道:“小傢伙,我是白羆部落的長老,是你的族人,我是來接你的,快點下來,我帶你和族人團聚.”

這個幼崽年紀小,果然和銀雪說的一樣,是銀雷最小的幼崽。

他剛出生銀雷就死了,肯定不知道部落的事情。

這個時候最好哄騙了。

白羆長老胸有成竹,已經預想到得到幻獸鮮血的畫面了。

銀滄卻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的白羆長老。

那股來自血脈之間的聯絡從心底襲來,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殺死爹孃,害得哥哥慘死的兇手之一。

眼底的恨意如同滔天巨浪般翻湧。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白羆長老,像是一把把尖刀,恨不得把白羆長老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剜下來。

狐嬌嬌看到白羆長老那激動地神情,像是看到了故人一般,就知道他沒有撒謊。

他們的確就是銀滄的族人。

她抬手,在銀滄不住顫抖的後背上輕輕撫了撫,輕聲道:“沒事,別怕,我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白羆長老絲毫沒有發現銀滄的異樣,只當他是膽子太小,不敢說話。

繼續自說自話的問:“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叫銀古,銀古呢?快把他也叫出來,我帶你們一起回家.”

他們兩個都有幻獸一族的血脈。

他一個也不想浪費。

白羆長老一邊問,一邊探頭探腦的往銀滄身後張望。

一晃眼,沒找到和銀雷相似的面孔,倒是看到了一雙冰冷陰鷙的眸子。

那雙眸如同剛從寒潭裡出來一般,瞬間讓他腳底生寒,像是有一隻深淵巨獸正盯著他似的。

白羆長老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聲音也夏然而止。

等他退完,才恍然間醒悟過來。

他們距離這麼遠,他怕什麼?心中卻忍不住嘀咕,這雄性的眼神也太恐怖了,像是鮮血淋漓的撕開了他的皮肉一樣身臨其境,真是奇怪……“我哥哥,已經死了.”

銀滄咬緊牙關,聲音憤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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