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快出來,我帶你們回家
“孃親把銀滄單獨叫走,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龍靈兒坐在岸邊,一雙白玉一般的小腳丫浸泡在河水裡,望著銀滄離開的方向道。
因為天氣太熱,獸醫都無精打采,無心教她,她今天也和幾個崽崽一起休息。
龍鍾用雙手捧了一捧水,潑向龍堯。
“抓你的魚,孃親不叫你自然是跟你無關的事情,小幼崽瞎操什麼心.”
龍堯被潑了水,頓時氣鼓鼓的也用手舀水潑回去。
“小五話,等孃親和銀滄回來了問他們就好了.”
龍毓早熟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揉了揉龍堯溼漉漉的小腦袋。
龍堯鼻孔朝著龍鍾,哼了一聲。
兩人這才休戰。
這時。
河裡突然傳出“啪啪啪”拍打水面的聲音。
幾個崽崽轉頭一看,就見龍秀抱著一條比手臂還長的大魚。
那大魚力氣驚人,不斷拍打尾巴掙扎著,好像隨時都會從龍秀那瘦小的手臂下逃脫出去。
偏偏龍秀面不改色,手裡的大魚只是掙扎,卻始終掙脫不掉。
“好啊!老二,你居然趁我們不注意,抓了這麼大一條魚,你太過分了!!”
龍鍾頓時氣急敗壞的叫囂著。
說好了一起抓魚,他卻偷偷用功。
真是可惡!看到龍鍾不高興,龍堯就高興了。
拍著雙手叫好,“二哥好厲害,抓來了這麼大的一條魚!”
龍靈兒看著龍堯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甜甜一笑,偷偷衝龍秀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還是二哥最有辦法!……路上,狐嬌嬌把狐青山的話都和銀滄講了一遍。
聽聞自己的族人要來找自己,銀滄深淵似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恨意。
他從小就聽哥哥講述那群獸人是怎麼殺害爹孃,追殺他們的。
他比誰都清楚,那群獸人找自己的目的。
怨恨之際,他又不免有些擔憂。
沒想到那群獸人居然找到了這裡來,他這是又給嬌姨他們添麻煩了。
嬌姨帶他過來,是嫌他帶來麻煩了,想把自己扔出去嗎?銀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樣的畫面。
他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咬住嘴唇。
就算是被扔出去,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只是……以後再也沒機會回來了……就在銀滄自卑得胡思亂想之際,溫柔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銀滄,你別怕,我是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你儘管做你想做的事,我都支援你.”
狐嬌嬌白皙的手輕輕搭在銀滄的肩膀上。
她知道銀滄會多想,溫聲解釋道:“我今天帶你過來,只是想讓你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你的族人.”
本族的獸人之間是有血脈羈絆的。
像銀滄這種少見的部落,血脈純正,與族人之間的感應會更加深。
銀滄深深陷入掌心的指甲這才緩緩鬆開。
“嬌姨,謝謝.”
他低垂著頭,感受到肩膀傳來的溫度,聲音暗啞道。
龍墨看了眼狐嬌嬌放在銀滄肩膀上的手。
伸出手,牽住狐嬌嬌的手,另一隻手也一拍銀滄的肩膀。
“既然你在我家,就是嬌嬌的半個幼崽,我會護你.”
若是不看他那冷峻的表情,倒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
就連關切的話都讓狐青山和狐嬌嬌聽著十分感動。
沒想到,龍墨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只有銀滄臉色一白,咬緊了牙關,是當真不敢動。
那大手掌的力道,差點就把他的肩膀震碎了。
幾人說話時,已經是站在圍牆下了。
狐嬌嬌沒打算和對方套近乎,直接上了圍牆,根本沒有要開啟大門的意思。
“來了來了!長老,他們來了……”白羆長老已經快熱得暈死過去了,聽到聲音,連忙站起來,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抬頭看向圍牆上。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容貌嬌豔的雌性,和一個幼崽。
白羆長老看到幼崽的第一眼,就移不開目光。
口中不住地驚歎道:“像……真是太像了,這個幼崽簡直和銀雷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他就是銀雷的幼崽.”
白羆長老不用問,就可以肯定了。
世上只有父子才會長得如此相像。
不等狐嬌嬌說話,他就激動的對銀滄道:“小傢伙,我是白羆部落的長老,是你的族人,我是來接你的,快點下來,我帶你和族人團聚.”
這個幼崽年紀小,果然和銀雪說的一樣,是銀雷最小的幼崽。
他剛出生銀雷就死了,肯定不知道部落的事情。
這個時候最好哄騙了。
白羆長老胸有成竹,已經預想到得到幻獸鮮血的畫面了。
銀滄卻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的白羆長老。
那股來自血脈之間的聯絡從心底襲來,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殺死爹孃,害得哥哥慘死的兇手之一。
眼底的恨意如同滔天巨浪般翻湧。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白羆長老,像是一把把尖刀,恨不得把白羆長老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剜下來。
狐嬌嬌看到白羆長老那激動地神情,像是看到了故人一般,就知道他沒有撒謊。
他們的確就是銀滄的族人。
她抬手,在銀滄不住顫抖的後背上輕輕撫了撫,輕聲道:“沒事,別怕,我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白羆長老絲毫沒有發現銀滄的異樣,只當他是膽子太小,不敢說話。
繼續自說自話的問:“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叫銀古,銀古呢?快把他也叫出來,我帶你們一起回家.”
他們兩個都有幻獸一族的血脈。
他一個也不想浪費。
白羆長老一邊問,一邊探頭探腦的往銀滄身後張望。
一晃眼,沒找到和銀雷相似的面孔,倒是看到了一雙冰冷陰鷙的眸子。
那雙眸如同剛從寒潭裡出來一般,瞬間讓他腳底生寒,像是有一隻深淵巨獸正盯著他似的。
白羆長老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聲音也夏然而止。
等他退完,才恍然間醒悟過來。
他們距離這麼遠,他怕什麼?心中卻忍不住嘀咕,這雄性的眼神也太恐怖了,像是鮮血淋漓的撕開了他的皮肉一樣身臨其境,真是奇怪……“我哥哥,已經死了.”
銀滄咬緊牙關,聲音憤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