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堂的場外手段,說實話沒怎麼奏效。

如果是放在十年後,小日子處於經濟衰退的時候,任天堂的手段,或許會激起民眾的響應。

但此時的小日子,正處於高歌猛進之際。

任天堂被一家來自華夏的公司,打得節節敗退,這完全是帝國之恥。

沒錯。

不止是同行們笑話他,連國民也笑話任天堂。

一家擁有近百年曆史的公司,結果卻抵不過一家初生的新企業。

隨著東運遊戲搶佔了不少市場份額,日媒也挖出了東運電子的相關訊息。

不挖不知道,一挖嚇一跳。

這是一家成立不到十年的公司,然而東運電子卻是多方位發展,從隨身聽到遊戲。

每一樣產品都有著十足的競爭力,關鍵是人家不是山寨,而是自主開發的。

這一點,就有點可貴了。

伴隨著東運電子的資料越挖越多,小日子本土反而多了一批東運遊戲的擁護著。

酷啊!

一家新生公司面對老牌大廠,不僅敢於正面作戰,並且還戰而勝之。

當然。

任天堂的手段,也不是一點都沒奏效,人家好歹是一家百年企業,在小日子的人脈直接碾壓東運遊戲。

雖然任天堂沒法直接禁止東運遊戲機進口,但多上兩條限制政策,還是沒問題的。

因為多出的政策,東運遊戲只有兩種選擇。

要麼漲價!

要麼虧本!

不過,東運遊戲機並沒有如同任天堂所想的那樣降價,即使手續多了兩道,該是原價,還是原價。

對於東運電子而言,維持原價,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不至於虧本。

就在東運遊戲和任天堂打得如火如荼之際,遠在金州的宋運輝,卻在面臨一個重大抉擇。

金州化工技改成功,水書記的使命也跟完成,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

這一天。

水書記把宋運輝叫到家裡,臨退休之前,他想和宋運輝好好聊一聊。

“小輝,總工程師的位子,你有興趣接手嗎?”

酒至正酣,水書記也直抒胸臆,道明瞭今天喊來宋運輝的本意。

“額。”

聞言,宋運輝先是愣了一下。

總工?

如果是正常升任,他肯定是有興趣的,但水書記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臨別之前,準備推他一把。

何況,以他對水書記的瞭解,升任總工,恐怕不是單純地欣賞,其中,少不了利益交換。

而這,恰好是宋運輝最不喜歡的東西。

沉默片刻,宋運輝搖了搖頭。

“書記,我想去外面闖一闖。”

“外面?”

水書記意外道:“你想去哪?”

“東海專案籌建處。”

宋運輝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如實道出了未來的計劃。

其實,他之前也在糾結,是繼續留在金州化工,還是前往一個新的地方。

水書記的話,正好讓他堅定了前往東海化工的心思。

金州化工,這片水,太混了。

即使宋運輝成了廠長、書記,恐怕也很難改變金州化工的生態。

慣性太大。

廠子裡的各種勢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是哪一個人能平衡的。

他討厭無休止的勾心鬥角。

反觀東海化工,那是一家全新的公司,目前還處於圖紙狀態。

一張白紙好作畫。

以他現在的資歷,過去雖然沒法成為專案籌建處的一把手,但成為核心人員的把握,他還有的。

去了那邊,他可以和其他人一首締造一家新的企業,一家沒有那麼多利益牽扯的新企業。

儘管宋運輝知道自己這麼想,可能有一點天真,但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反正,情況再壞,也不會比金州化工差。

“東海啊?”

水書記若有所思,作為業內的重點專案,東海化工廠籌備處,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東海化工廠建起來了,那是一家比金州化工更大的企業。

裝置,也更先進。

“那倒是個好地方。”

半晌,水書記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強扭的瓜不甜。

既然宋運輝已經決定去那邊,繼續強留他,也沒有意義。

與其如此,不如送他一程。

“這樣,回頭你打一份申請報告過來,我把報告給你遞上去。”

“書記?”

聽到這話,宋運輝啞然。

“怎麼?”

水書記朗聲一笑:“在你宋運輝眼中,難道我是那種不近人情的領導嗎?”

“既然你想去外面闖蕩闖蕩,我當然不會攔著你。”

“你還年輕,就該有這樣的衝勁。”

對於宋運輝,水書記一直是欣賞的,哪怕他和劉總工敵對的那段時間,他也沒有想過打擊宋運輝。

金州化工廠這潭水,有多渾,水書記怎麼可能不清楚。

難得出現了一個不受那些渾水影響的好苗子,他寶貝還來不及呢,尤其是劉總工退休之後。

這幾年,宋運輝幾乎一年一個臺階,提拔速度冠絕全場,即便往前推二三十年,也是為數不多的例子。

不到三十歲,就一腳踏進了副局級的門檻。

前途無量!

但宋運輝卻沒有安於現狀,他放棄了穩定的副局級,反而想去外面走一走,闖一闖。

普通人,可沒有這樣的勇氣。

大部分都是安於現狀的。

老老實實的上位副局級,不香嗎?

而這,也是水書記欣賞宋運輝的地方之一。

“那就麻煩書記了。”

片刻後,宋運輝接下了水書記的好意,雖然他自己打報告,也有機會進入東海籌備處。

畢竟,他在化工體系內部,也不是無名之輩。

金州化工技改的功勞,有他宋運輝的一份,而東海化工也是進口國外裝置。

有著類似的履歷,年輕又輕,部裡選他進入專案組,也很正常。

“你啊。”

水書記笑著搖了搖頭,看似什麼話都沒說,卻又什麼話都說了。

他的笑,言外之意無非是覺得宋運輝太謹慎。

其實,這一次,宋運輝確實誤會他了。

這一回,推宋運輝一把,是沒有條件的。

就當是臨別時期的贈禮,但宋運輝卻誤會了,水書記看出他的心思,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也許是自己以前的作風,讓宋運輝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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