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三刻。

皇后行至宣德門,百官及宗室班列奉迎。

禮樂齊鳴,百官三拜。

車架入門,鳴鐘擊鼓,百官退場,皇后下車,換乘輿駕。

沿著宮道依次穿過右升龍門、端禮門、文德殿、東上合門,從文德殿後門出,行至內東門。

而後下輿,換乘步輦,跟著禮官行至福寧殿殿門等候吉時。

申時後,皇后入正殿大門,天子服通天冠、絳紗袍,御福寧殿,尚官引導皇后至殿庭之東,面向西而立。

尚儀跪奏,請天子下御座,以禮奉迎。

尚宮在前引導,至庭中西側,面朝東面向著皇后行揖禮,禮畢,引導皇后入福寧殿。

臺上。

看著張氏蓮步輕移走入殿內,李傑的臉上露出了幾縷笑意。

結婚,也算是一件大事。

雖然李傑結過很多次,但在這個世界,還是頭一次,望著張氏低頭含羞的模樣,他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緬懷之色。

張氏能夠成為皇后,自然是精挑細選的結果。

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睛乾淨明亮,兩頰帶著幾分紅暈,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溫婉的氣息。

唯一的缺點,大概便是年紀太小了一點。

縱使打扮的成熟一些,也難掩眉宇間的稚嫩。

再等幾年,這朵花會更加的嬌豔,李傑又不是那等急色之人,等一等,又何妨?

少頃。

李傑和張氏在尚宮的引導下,各自在榻前站好。

“陛下,請同牢。”

尚食跪伏在地,啟奏。

“禮!”

話音剛落,李傑和張氏同時揖禮相拜,而後坐下,尚食奉上饌食。

“陛下,請。”

張氏飛速的抬頭看了一眼對坐的官家,然後紅著臉低聲邀請。

“請。”

李傑微微一笑,從張氏的手中接過快子。

兩人分別從盤子中夾了三次吃食,兩人同吃一份食物,此為同牢之禮,意味著共同生活的開始。

禮畢。

尚食撤下饌食,奉上爵酒。

初飲與再飲相同,三飲用巹。(巹jin三聲,一種特質的酒器,最初指一個瓠剖開成兩個瓢,行合巹酒時,夫妻各執其一對飲,後來也有玉製的巹)

“禮畢!”

飲完合巹酒,尚儀跪奏。

“陛下請更衣。”

尚儀退下,尚宮微微上前,帶著宮女將通天冠服退下,換成常服。

與此同時,尚寢引導張氏換下禮服,然後前往後殿,等待陛下臨幸。

片刻後,李傑換好常服來到寢殿,看到兩側站立的宮人,他揮了揮手。

“下去吧。”

“這……”

聽到這話,領頭的許氏遲疑了片刻,沒有第一時間退場。

因為這不符合流程。

按照規制,接下來她該引導陛下和皇后行周公之禮。

當然,這裡的引導只是字面意義上的引導,也就是重新複述一遍周公之禮。

引導完畢,許氏便會退場。

真正的行房環節,她是不能在場的,唯有陛下的侍御,才有資格留候在寢殿。

並且,即便是留候在寢殿,侍御也得離得遠一點。

龍鳳交合,豈是旁人可以隨便窺視的?

“嗯?”

眼見許氏一動不動,李傑不由輕咦了一聲。

“臣,告退!”

聽到這聲輕咦,許氏連忙躬身行禮。

不多時,帷幄之中僅剩下李傑和張氏二個人。

床榻之上,張氏半低著頭,此時,她的臉上已然被羞意染紅,火辣辣的,紅暈暈的。

撲通!

張氏甚至能夠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

越跳越快。

下意識地,張氏的五指緊緊的攥住了襯衣的衣角。

好緊張!

雖然宮中尚儀教導過她,孃親也教導過她,但她到底只是一個十幾歲,未經人事的女孩。

書中讀千遍,也不抵眼下一分。

得!

得!

聽到耳邊傳來的腳步聲,張氏的心跳的更快了,眼見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可以察覺到官家身上的溫度,張氏不由鼓起勇氣,聲如蚊蚋。

“還……還請官家憐惜。”

“就寢吧。”

看到張氏羞澀萬分的樣子,李傑莞爾一笑,然後攔住她的腰肢,緩緩倒在了御榻之上。

睡覺!

字面意義上的。

儘管張氏申時(下午三點)便入了宮,但一系列的禮儀結束後,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

往常,李傑都是看奏疏看到晚上九十點鐘,今天算是難得一次,六點多便入寢了。

另一邊,張氏聽到‘就寢’二字,不由浮想聯翩。

要來了嗎?

真的要來了嗎?

雖然張氏早就知道自己被官家、太后點為皇后,但時至今日,她仍然覺得猶如置身夢裡。

官家是什麼人?

天底下最尊貴的人,自己竟然能嫁給官家,而且還是正宮之位!

簡直是難以置信,擱在後世,張氏的際遇就像是普通人中了億元大獎。

不。

中億元大獎,也不足以和封后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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