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你怎麼來了?”

開啟院門,只見魏淑芳赫然站在了門外,看到她的身影,李傑眼中閃過些許訝色。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二姨搬家的事。

“我就過來看看。”

魏淑芳神色間有些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她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真實的來意。

恍然間,魏淑芳注意到了院中的項北方兄妹。

“一成,你家裡來了朋友?”

“嗯。”李傑點了點頭,順便提出來邀請:“二姨,你吃過了?如果沒吃的話,要不一起吃?”

“不了,不了。”二姨連連擺手:“既然你家裡有朋友,那我就下次再來吧。”

言罷,魏淑芳便直接離開了小院。

眼見二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樣子,李傑不禁有點迷惑。

這都是什麼迷幻行為?

打個招呼就走?

另一邊,魏淑芳低著頭步履匆匆的朝著家裡趕去,然而,剛一走出巷口,一道身影就攔在了路中央。

“淑芳,怎麼樣?”

攔路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個恬不知恥的渣爹喬祖望。

最近兩天,喬祖望始終停工在家,兜裡的錢也快花完了,下個月的工資還沒著落。

晚上,他左思右想,橫豎睡不著,繼續這麼下去,絕對不是一個辦法。

沒有收入,他連西北風都莫得喝。

所以,絞盡腦汁想了兩天,他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讓魏淑芳出面講和!

“哼!”

魏淑芳冷冷的瞥了喬祖望一眼,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如果喬祖望不是喬家幾個孩子的親爹爹,她才懶得去管這攤腌臢事。

像喬祖望這樣的爹,天底下少有!

冷哼一聲後,魏淑芳也不答話,轉身便走。

喬祖望一看,立馬急了,趕忙跟上,一邊跑,一邊喊著。

“淑芳,你別走啊。”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走了一路,就在魏淑芳快到家時,她忽然停下了腳步,跺了跺腳。

“攤上你這樣的親戚,我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確實是倒了血黴。

昨天夜裡,喬祖望可憐兮兮的找上門來,然後聲淚俱下的承認了之前的錯誤,只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嘴中唸叨著什麼“我錯了”、“我以前不是人”、“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魏淑芳本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的人物,她一看喬祖望鼻涕眼淚一起抹的可憐樣。

她這心,也就跟著軟了。

“等明天早上,我再過去一趟。”

聽到這句話,喬祖望頓時大喜過望,一臉諂笑道。

“淑芳,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的。”

魏淑芳十分嫌棄式的擺了擺手:“趕緊回吧,我也要回去吃飯了。”

“額……”

喬祖望聞言神色一怔,他本來以為晚上還能蹭頓飯吃呢。

誰曾想,別人根本就沒有叫他吃飯的意思。

明天還得藉助魏淑芳的力量,值此重要關口,喬祖望還真不敢惡了人家。

萬一因小失大,他豈不是自討苦吃?

喬家小院。

此時,桌上已是一片杯盤狼藉,項北方一邊拍了拍臌脹的肚子,一邊打著嗝。

“嗝~”

“一成,你這手藝,一個字,絕!”

“嗝~”

說著說著,項北方又打了一個嗝,同時,他的臉上還生出一絲尬尷之色。

有句話,他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今天晚上這餐飯,已經征服了他的味蕾,他想問了問他的好哥們‘一成’,以後能不能經常過來蹭飯?

一週兩次,或者哪怕一次也行。

項北方沉吟片刻,終是硬著頭皮問了出來。

“一成,我……”

剛剛說了一個‘我’字,項北方立刻察覺到了妹妹那幽怨的目光,於是他連忙改口。

“……我們是朋友吧?”

“是。”

眼見項北方侷促不已的樣子,李傑微微一笑,這孩子的臉皮,還是不夠厚啊。

“那……那……”

‘那’了半天,項北方也沒有把話說完,哪怕感覺到桌下南方在踢他,他也沒好意思。

‘蹭飯’,多丟份,他可是項北方,如果被圈子裡的那般損友知道了,他就是跳玄武湖也洗不清。

接下來的時間內,李傑故意沒提再次邀約的事,只是跟著他們兄妹二人閒聊著。

直到他們即將離開之際,他方才開口道。

“北方,南方,以後有空常來玩,三麗他們還挺喜歡你們的。”

“啊?”

突如其來的驚喜,令項北方神色一震。

相比於呆住的項北方,項南方反倒是更顯巾幗本色,只見她抿嘴一笑,乾脆利落道。

“好的,一成哥哥,我們一定常來!”

言罷,項南方拉了拉項北方的衣角,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項北方收到提示,連忙哈哈一笑。

“哥們,以後遇到什麼事,儘管言語一聲,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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