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縣刑部。
李建國面容哀怨的翻看著昨天的調查記錄,一百天,整整一百天,丁春妹帶著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沒留下任何一絲線索。
儘管夏知州那邊的催促頻率越來越低,看似是好事,但是在李建國看來,這恰恰是壞事。
這說明領導不信任自己了!
失去了信任,還怎麼升官?
一個月前,夏立平的升遷調令正式下發,由副知州升至知州,從三把手變成了二把手。
如果孩子沒有莫名其妙的失蹤,他未必沒有機會向上動了動,但現在這種可能性已經無限趨於零。
咚!
咚!
“大隊長!”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梁興的敲門聲。
“進來!”
梁興面帶喜色,興沖沖地的跑進了辦公室,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查到了點線索。
“李隊,有進展啦!”
“什麼?”李建國猛地坐直了身體,失聲道:“你查到什麼?”
梁興看到大隊長迫不及待地樣子,直接說出了調查結果。
“苗高鄉紡織廠的一個女工告訴我,幾個月前他看到丁春妹上一輛灰色夏利!”
李建國急忙道:“車牌號呢?有沒有記下?”
“沒有。”梁興搖了搖頭,頗為懊惱的回道:“那名女工說時間太久,她記不太清了,不過,她看到開車的人是一名穿著灰色襯衫的男子。”
灰色夏利?
灰色襯衫的男子?
這兩條線索實在是太模糊了!
“還有別的線索嗎?那名女工現在在哪?”
梁興搖頭道:“沒了,那名女工現在正在紡織廠上班,我派了一個兄弟在廠子裡看著呢。”
“走!”
李建國拿起椅子靠背上掛著的外套,步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
“跟我去紡織廠,我要親自問她!”
“是!”
梁興立馬應聲稱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大隊長身後。
兩人還沒走出辦公樓,一名下屬拿著一份檔案找了上來。
“李隊,這裡有份檔案要您簽字,是搶劫案,上頭催的比較急,這份檔案下午就要送去都察院。”
“拿來!”
李建國快速的掃了一眼,發現沒什麼問題,拿起筆靠在牆上唰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到一半時,李建國腦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
都察院不就有一輛灰色夏利嘛!
而且丁春妹是在七月份失蹤的,那時候還是夏天,都察院的夏季制服不就是灰色襯衫!
會不會是都察院的人乾的?
雖然這種推論暫時無法得到證實,但是卻不失為一種方向。
整整一百天,李建國查案查的都快魔怔了,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會放過。
一念及此,他立馬掏出手機給都察院的熟人打了個電話。
“喂,老王啊,現在忙不忙?”
“哦,也沒什麼事,就是有點事想要諮詢你一下。”
“你們都察院是不是有一批夏利公車?”
“哦,那有幾輛灰色的?”
“兩輛啊?都是誰在用?”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謝謝,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改天有空出來喝酒。”
結束通話電話,李建國呆呆的站在過道中央,眉頭緊皺。
情況比預想中的要複雜一些,都察院一共有兩輛灰色夏利公車。
其中一輛是公用車,院裡誰有事誰開,另外一輛是專門配給偵監科的公務用車,說是公車,實際上就是偵監科科長的專車。
想了片刻,李建國心中一嘆。
自己都在想什麼呢?
現在起碼有了一個方向,總比之前無頭蒼蠅式的亂撞好吧?
半個小時後,李建國趕到苗高鄉紡織廠,親自問了一遍那名女工。
結果,女工的回答和之前如出一轍,並沒有其他的發現。
時間過去太久,女工根本就記不清當天的細節。
車牌號多少?
是不是本地的?
灰色襯衫的樣式是什麼?
是不是都察院的制服?
通通一問三不知!
面對這種情況,李建國也沒有任何辦法,總不能把對方的腦袋撬開吧?
反覆問了幾遍之後,李建國失望的擺了擺手便讓女工回去了。
隨即,他又對著梁興吩咐道。
“小梁,你待會去一趟都察院,記得帶上相機,拍一下那兩輛灰色夏利,然後再找一下都察院夏季常服的照片,辦好之後拿過來讓黃香(女工的名字)看一看,看她能不能想起些什麼。”
“另外,你也要調查清楚,丁春妹失蹤那一天,兩輛車分別是誰在用。”
“是!”
梁興走後,李建國再次驅車趕到丁春妹經營的雜貨鋪。
幾個月沒開門,門口雜草叢生,捲簾門上也積起了一層厚厚的灰。
望著破敗的小店,李建國坐在車上喃喃自語道。
“丁春妹!”
“丁春妹!”
“你到底跑哪去了!”
翌日,調查完都察院的情況,梁興風塵僕僕的來到大隊長辦公室,剛一進門,早已等候多時的李建國便急不可耐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