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表不聽,則再表,雖累百表,不得請,不能止也。】

景德四年(1004),李繼遷的遺言似乎仍然在李德明的耳畔迴響著。

時至今日,李德明仍不敢忘。

但為什麼要逼我?

為什麼要逼我?

呼哧!

呼哧!

一股無端的憤怒從李德明的胸中燃氣,這怒火,越燒越旺!

為什麼要禁鹽?

鹽利,乃党項之國本!

党項人的糧食、箭失、甲胃,皆是用一擔擔鹽換來的。

如果青白鹽無法流入宋境,損失不可謂不大。

該死的!

良久,李德明忍不住低聲呵罵了一句。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好不容易從夏遼的那一戰緩過神來,李德明正準備雄心勃勃的攻取河西之地。

結果,宋廷竟然要禁鹽?

不行!

決不能讓宋廷禁鹽!

李德明倏地下定決心,必須要和宋廷打一場!

只有打痛宋廷,才能讓宋人知道,鹽不是那麼好禁的。

恰好,這一戰也能給宋廷小兒提個醒,和平不好嗎?

非要戰爭!

既然你想要戰爭,那我便給你戰爭!

談判桌上得不到的東西,本王便從戰場上親自去取!

攻宋!

必須攻宋!

而且打得便是慶州!

先鋒嘛,就讓元昊去好了。

李德明雖然怒斥了李元昊攻宋的提議,但不惹事,不代表他怕事!

此時,宋廷已經將夏人逼到了牆角!

如果繼續退讓,宋廷會不會更進一步?

所以,這一戰,必須要打!

不僅要打,而且得打贏,打痛宋廷!

當然,李德明的‘攻宋’和李元昊的‘攻宋’是兩回事,他只是想一次打痛宋廷。

沒有打持久戰的意思。

宋軍的戰力確實不行,但架不住宋人太多,宋廷太有錢。

消耗戰,夏人完全不是宋人的對手!

……

……

……

內東門小殿。

“曹卿,你說若是党項人知道禁鹽的事,他們會作何反應?”

今天李傑特地召見了曹韋,他準備和曹韋探討一下接下來的時局。

雖然大的方略已然定下,但計劃是死的,終有趕不上變化的時刻,細節方面該調整的,還是得調整。

“臣以為,李德明應是‘先上貢’,其次上表,放低姿態,請求我朝放棄禁鹽。”

曹韋撫了撫須,緩緩闡述著自己的建議。

“並且,党項若是上貢,此次進貢之物中,必然不乏奇珍異寶,同時也不缺良品種馬。”

“昔日買不到的,李德明都會毫無保留的上貢,他之所求,止有‘禁鹽’一事。”

曹韋和李德明也算是老對手了,經略西北期間,明裡暗裡,兩人可沒少交鋒。

因此,他很瞭解李德明。

絕不能用普通的眼光看待此人。

李德明很能忍,能屈能伸,面子什麼的,絲毫不在意,面對宋遼二朝,即便被折辱了,也能笑臉相迎。

但若是以為此人是老好人,那邊錯了!

大錯特錯!

真到了背水一戰的時刻,此人絕不會缺乏血性!

透過天禧年間的那場戰爭,就足以看出李德明的軍事才華。

聽完曹韋的看法,李傑微微點頭,緊接著,他忽然提出了一個令曹韋倍感意外的建議。

“聯遼攻夏,可否?”

聯遼攻夏?

這……

曹韋的第一反應是,斷然不可能。

但仔細一想,似乎也不是全無可能。

前些年,遼國皇帝在党項那邊吃了一記暗虧,雖然事後党項人主動送上了臺階。

可遼國皇帝的面子,總歸是被落了幾分。

以此為由,策動遼帝,即便最後無法達成聯手攻夏的共識,換來個遼國作壁上觀,應該不成問題吧?

聯遼攻夏,不過是羊攻!

真正的王牌實際上是驅使吐蕃,聯手共擊夏人。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此策恰好也符合兵法之道!

想了想,曹韋倏然覺得,此計可行!

“官家的意思,可是兵無常形?”

“善!”

李傑笑著點了點頭,不愧是經略西北的老將,果然是一點就透。

他從來沒有奢望過同遼國一起攻入西夏。

那不現實!

同時,他也不願。

因為在他的計劃中,不止是要打服西夏,而且還要奪回燕雲十六州,甚至一路向北,提前讓遼國覆滅。

滅西夏,只是小試牛刀。

遼國,才是正菜!

至於像大理之類的小國,他壓根沒有徵服的興趣,待到滅了西夏,奪回燕雲之地。

彼時,大理識趣的話,應該像吳越一樣,學一學錢氏家族,主動納土稱臣。

“曹卿,關於出使遼國的人選,可有推薦?”

沉吟片刻,曹韋提出了一個人選。

“戶部郎中,知延州(今延安)薛奎,或許可行。”

薛奎?

聽到這個名字,李傑多少有點意外。

此人,他倒是有印象,不過,相比於薛奎本人,他的兩個女婿估計更加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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