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宜猩紅著眼,拋下一句話快步離開。

司長寧錯愕,愣了好半會...她哪裡知道陸修宜在哭。

要是知道,她剛才也不會那樣說了......

五十人名單一出,有人喜有人憂。

能去千機閣,在作坊中與千機閣的人學習機關鑄造之術,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若不是這會兒別國學子來訪,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有這麼一次的機會。

這日出發,採秋咬著嘴,癟了癟,又撇了撇,“殿下又要丟下奴婢自己去玩了。”

“這回去,不知又要何時回來。”

這身邊也沒個照顧的。

這馬上就要到公主的小日子了,也不知這回會不會疼。

這平時在宮裡,在公主府,還有自己照料,去了那邊,還不知如何是好,身邊沒個貼心的......

採秋想著想著,都快愁壞了。

最後咬了咬下唇,看向一直都不說一句話,坐在那搗鼓著草藥的沈千昭,“殿下!”

這突然吼那麼大一聲,沈千昭嚇得手一抖,剛搗成丸得草藥險些掉在了地上。

她嘆了嘆氣,轉過身看採秋,見採秋這會兒氣得小臉鼓鼓的,“放心,有侍衛隨行,還是在千機閣,你家主子的半個主場,沒什麼危險。”

一根頭髮絲都不一定掉。

採秋把行囊綁好,走過來跪坐下,幫著沈千昭整理搗成丸的藥,“奴婢是擔心您,這一去就是半個月,可過兩日您小日子就來了。”

這在千機閣,到底沒有在宮裡頭方便,這疼起來,那還有梁太醫在,還有廚娘煎藥,還有宋大人哄著喂喝...等等,宋大人?

沈千昭笑笑,“放心,你家主子沒那麼嬌貴。”

方才還在一句一句的不放心的採秋,這會兒笑眯眯,聲聲答好。

門外,採蘭端著茶水,聽了好一會,才走了進去,將茶水放下。

沈千昭抬眸看了採蘭一眼,目光落在她頭上。

“你頭上這簪子倒是不錯,襯你。”

採蘭一愣,沒有料到沈千昭會突然誇自己的髮簪,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這...她還是第一次戴。

想著只是枚珠花簪子,不起眼的。

“奴...奴婢原先那枚釵子丟了,只能先戴這枚......”

採蘭的心提著,目光落在地面上,根本不敢看向沈千昭,唯恐被沈千昭看出什麼。

沈千昭卻只是勾唇笑笑,不再說什麼了。

採蘭這才鬆了口氣,看了過去,只見案桌上,有各種各樣的器具,還有一些草藥,更多的是一些黑色的小丸,採秋正將那些小丸一顆一顆的裝進瓶子裡。

採蘭看得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沈千昭究竟在做什麼。

只能端著換下得茶水走了。

採蘭走後,聽不見腳步聲了,採秋這才嘀咕道,“殿下,她頭上戴的那個,可比她先前戴的那個釵子貴重多了。”

沈千昭笑著看向採秋,“你怎麼就知道她頭上戴的那枚珠花釵子比先前那枚貴重?”

畢竟,採蘭先前戴的那枚,旁人不怎麼懂的,看上去,是覺得會比她現在戴的這枚珠花髮簪,要精緻貴重許多。

採秋見沈千昭顯然不記得了,這才道,“那枚珠花髮簪,是前兩年,丞相派人送來的,一整盒子,您後來讓人拿了一些首飾,送去給了齊妃娘娘,裡頭就有一枚...”

剩下的,半年前,給如意樓傳密信那回,順便送回了丞相府。

採秋說著說著,就沒再說下去了。

丞相府送來的東西,豈會有廉價的。

採秋這麼一說,沈千昭才想了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點了點頭,“你記憶力倒是不錯。”

採秋沒再說話了。

公主的外家親人早已不在,丞相府也只是名義上的外家,如今剩下的,也只是一位名義上,沒有血緣關係的舅舅,當朝丞相,千時倫。

她也只知道,這位丞相,與已逝皇后指腹為婚。

後來,家道中落,進京投靠。

卻沒想,過了兩年,有婚約的未婚妻子,竟成了當朝太子的未婚妻。

之後,淪為了滿京城的笑話。

千家似乎有愧,將時倫收為義子。

未婚妻變義妹,天下有哪個男兒郎能接受。

按理說,他對千家,怎麼可能沒有怨氣。

可誰也沒想到,皇后去世後,千家二老受刺激病重倒下,再沒醒過來,唯一剩下的親生兒子,也在趕回京奔喪的路上出事,馬車摔落山下,死了。

千家,一夜之間,只剩下年幼的沈千暮和沈千昭。

令人唏噓不已。

之後,讓人沒想到的是,時倫竟改姓千了。

之後十幾年,他憑藉過人才華與能力,連連升遷,最後,官拜丞相。

旁人都稱,這位丞相,可算是位至孝至善之人。

可採秋卻知道,事實絕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公主年紀還小一些的時候,時常被接去丞相府,每回都是興高采烈,可突然有一次,她回來時,把自己關在了殿中一下午。

連容妃娘娘勸了好久,都沒出來。

直到後來皇上來了,才把人給哄好。

之後,公主便再不去丞相府,便是偶爾宴席見到了,在宮中遇上了,一聲“舅舅”都不再喊了。

一句時大人,疏離得仿若多年相處,都煙消雲散。

採秋心裡清楚,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事,公主才突然疏遠了這位丞相。

只是她不說,就連皇上,太子,也都瞞著。

每每丞相送進宮來的首飾,名貴的綾羅綢緞,新鮮玩意,公主不是賞人,便是盡數遣人送回。

從不曾用在身上。

足以可見,對這位曾經極其依賴喜愛的舅舅,有多厭惡。

之後,丞相府再送東西來,採秋都按照慣例,一概拒收,也不告訴沈千昭了,怕她知道了,好好的心情,又像從前似的毀了。

沈千昭將案桌收拾好後,起身,拍了拍衣裳。

採秋把裝了藥丸的小瓶子遞給了沈千昭,沈千昭卻沒有接過手。

她垂眸看了一眼藥瓶,眸色微沉,“明日我走後,將這瓶藥,以我的名義送去丞相府,叮囑時大人,一日三次服用,每次一枚。”

採秋拿著瓶子的手抖了抖,險些沒拿穩摔在地上,她驚恐的看向沈千昭,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殿...殿下...”

那可是丞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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