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想笑又不笑的,連喝了幾杯熱茶,這才輕咳了一聲,微微起身,朝沈千暮伸出手去。

沈千暮不明所以,緊抿著嘴角,板著神情。

直到沈千昭白皙的手指落在沈千暮的臉上,兩手指尖輕輕戳著他的嘴角兩側,緩緩地往上提,“哥哥,你得笑,像對我那樣,溫柔,體貼,笑意濃濃。”

一邊說著,她一邊試圖扯著沈千暮的臉,想讓他臉綻放一個無比燦爛迷人的笑容。

然而,沈千暮卻像是面癱了似的,任沈千昭怎麼蹂躪著那張臉,都沒什麼太大變化,這嘴角強行拉開,還有幾分詭異的可怕。

沈千昭只得作罷,嘆了嘆氣,“算了,勉強不來。”

她本來以為,宋懷就已經是她見過的,最不容易笑得人了,結果,沈千暮更甚。

沈千暮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那如何是好?”

平日裡,行事果決,性子漠然的太子,在這一刻,似乎無措了起來。

一旁進來送茶水的採秋忍著笑。

看著沈千暮這一身白衣,沈千昭倒是想起了另外一個成日裡都穿著白衣的人,勾了勾嘴角。

“哥哥不妨向謝名請教一二,他在這事上,可以說是十分出色了。”

那京城裡多少姑娘家,都是被他那一身白衣勝雪,笑容柔和,謙謙如玉的模樣迷得五迷三道的。

沈千暮與他關係好,平日裡也總是向他請教探討問題,若是能學得謝名的些許皮毛,那必然是能比方才好上數十倍的。

沈千暮微微一愣,詫異的看著沈千昭。

沈千昭還以為他是沒聽清,又或是不以為然,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見沈千暮抿著薄唇點了點頭。

“昭昭言之有理。”

沈千昭手抵在嘴唇上,掩蓋著,忍著笑。

若不是她知道,眼前的沈千暮的神情彷彿是在思索什麼朝堂之類,形勢嚴峻的大事一般,根本讓人想不到他是在想著如何討女子心悅的風月之事。

可就是這樣的沈千暮,卻多了從前沒有的煙火氣,整個人看上去,真真實實的在眼前,完完全全褪去了滿身的病態。

如此,用些心,努力將那何二姑娘給娶回來。

...

次日,沈千昭派人去給何府送請帖,邀何二姑娘遊湖。

另一邊,沈千暮趁著這日上過早朝,派人去將謝名請進了宮。

棋盤之上,黑白子看似勢均力敵,事實上,卻是白子更勝券在握。

謝名手執白子,他雖只看棋盤,卻也能感覺到今日的沈千暮,與往日不同,時不時便總要看向自己,心思也不定,像是有什麼難題,欲問自己。

卻又開不了口。

幾次開了口,卻又是什麼也沒說。

一盤原本至少能夠對上一個半時辰的棋局,今日僅是一個時辰不到,沈千暮便已失勢。

可見他確實心中有事困擾。

“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難解之事?”

謝名聲色溫和,眸中神色不變,似水平靜,依舊看著眼前的棋盤,手中所執白子遲遲未落。

他是在等沈千暮。

近來,司家暗中推動了不少勢力,針對著書院一事。

頻頻有學子受傷,退出書院,新進書院的學子一下子走了一大半。

奈何,能猜到是司長禮的手筆,卻苦於沒有證據。

先前那麼好的局勢,一下子,回到了年前。

謝名猜測,沈千暮,大約是在為此事苦惱,雖他不曾直言明說。

就在謝名心中都已準備好應答的說辭時,眼前的沈千暮,卻將黑子穩穩地落在棋盤之上。

像是做足了心理,抬眸看向謝名,色淡如水地薄唇輕啟,“雲長,你一向得京城中的各家姑娘喜歡,不知可是有什麼訣竅?”

“啪嗒”一聲,謝名指尖的白子砸落在了棋盤之上。

根本沒有想到沈千暮會問出這種問題,更加沒有想到,他會問自己。

謝名神色詫異,直直的看向沈千暮,不解的問,“殿下為何問臣?”

沈千暮手指輕輕撥動,將棋盤上被打亂的棋子歸於原位。

“昭昭說你慣是會笑,招姑娘家喜歡,在這事上極為出色,所以讓我來同你請教一二。”

他聲音低低,像是刻意放低,不欲讓旁的宮人聽了去。

謝名:“......”自己若是當真在這事上極為出色,又怎會時至今日,仍舊孑然一身。

遲遲不見謝名回答,沈千暮這才抬頭看向謝名,“雲長,你我兄弟,我向來許多好事好東西都予你些許,這次,還需得你教我一二才行。”

謝名眸中劃過一抹無奈,更多的,是柔和的笑意,“是公主抬舉臣了。”

沈千暮面上卻浮現一抹“果然如此”的神情,這嘴角都不曾往上牽動半分,這眼睛裡竟還能笑得如此招人。

實乃高人也。

“昭昭說得當真沒錯,你果然精通此事!”

饒是謝名,此刻,不禁扶額,啞然失笑。

好半晌,都不見沈千暮將話收回,只能溫聲問道,“殿下是想從臣這裡學到什麼?”

他從不曾覺得,自己精通了什麼,身上,又有什麼能夠讓人讚許的本事。

沈千暮乾脆將棋子扔回了盒子中,眉梢輕揚,“如何笑。才能取得姑娘歡心。”

謝名:“......”

他活了這麼些年頭,頭一次聽見這麼離譜算得上是荒唐的問題。

沉吟片刻,他將手中的白字緩緩落下,“殿下只管真心相待便是。”

這世間萬物,唯有真心可動人心。

沈千暮眉頭卻蹙了一下,“可不會笑之人,又要如何真心相待?”

謝名低眸,唇邊無聲的染上一抹笑意,“若是想要真心相待之人,殿下見到那人時,自然能笑出來,又何必苦惱。”

見心悅之人一面,便是這世間再如何亂,心中再多愁緒,笑意自達眼底。

聞言,又瞥見謝名神情,沈千暮這會兒摸了摸下巴,狐疑問道,“雲長,你可是有心儀之人了?”

謝名嘴角一僵,唇邊笑意卻未消散,他抬眸看向眼前盯著自己看的沈千暮,“殿下為何有此一問?”

沈千暮執起黑子,再度落在棋盤之上,“只是覺得,你方才說的時候,笑起來的樣子……”

“與我身邊的易遠,想起昭昭宮裡的那個小姑娘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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