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見宋懷都來了,沈如意還擱那看著,出聲提醒道,“我說,你要繼續看著,等會兒瞅見什麼不能看見的,被發現了,可別拖我下水。”

沈如意頓時瞪了謝臨一眼。“你嘴怎麼這麼欠呢。”

謝臨不以為意,“你是第一次發現我嘴欠嗎?”

謝臨一副“這難道不是公認的嗎”的表情,看得沈如意“嘖”了一聲,“你倒是有自知自明。”

...

夜幕降臨,山上的夜空要比在京城時看見的更美,繁星滿空,多看兩眼都要沉醉。

白天裡還有太陽,可到了夜間,山上風冷,營帳中尚且要生火盆。

幾人悄悄避開了巡夜計程車兵,尋了一處僻靜的小山坡。

謝家兩兄弟,一個提著兩罐美酒,一個提著裝了小菜的食盒,沈如意走在後頭,身邊還跟著穆莞。

穆莞左瞧瞧,右悄悄,見沈如意很熟悉路的樣子,好奇的問,“你們以前也來過嗎?”

沈如意笑道,“我們以前每年來九華山春獵,都會跑來這裡,這個小山坡躺著看星星最合適了。”

提起從前,幾個人都有些懷念。

沈千昭一行人姍姍來遲,何昔昔跟在她身後,有些猶豫的左顧右盼,看見幾人時,眼裡掠過一絲詫異。

眼前這些人,都是京中比較有名聲的人,個個身份都不一般,竟會在大多數人都已經回營帳歇息後偷偷跑出來這裡吃酒談笑。

實在令人詫異。

謝名向來心細,將帶來的毯子鋪下,幾人這才盤坐於毯子之上。

見何昔昔有些拘謹,沈千暮緩聲道,“都是熟人,不必拘謹。”

謝臨看了一眼沈千昭,眼神像是在問她,夜色這麼好,就這麼拋下宋懷了?

沈千昭勾了勾紅唇,淺笑不語。

幾人飲酒作樂,談天談地,即興作詩,猜字謎,可謂快活。

沈千昭半靠在樹幹旁,抬眸看著夜空中的繁星,已經太久,沒有像現在這般聚在一起了。

正是因為有過那些後來發生的事,便也更加顯得今日之景難能可貴。

論作詩,謝臨到底不比謝名厲害,接連輸了兩次,罰了兩次酒。

眼見謝名又要點自己,謝臨急了,“大哥,我可是你親弟弟啊!”

謝名勾了勾唇,聲音染上一絲溫和,“你不是一向愛喝酒?”

他面色柔和,眼神平和,彷彿在說:我這個當大哥的,成全你愛喝酒的心思。

謝臨表情都塌了。

沈如意笑眯眯的又倒了一杯酒,送到謝臨面前,“管夠!”

夜風徐徐,幾人都來時便批了斗篷,這會兒,不覺得冷,被酒暖著身子,只覺夜風格外舒服。

夜色極美,酒意上頭,耳邊是謝臨,沈如意和穆莞的吵鬧聲,倒是讓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愜意極了。

何昔昔感受到了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很溫暖,又有些羨慕。

可若要說個究竟,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羨慕什麼,大約,是在羨慕眼前的這些人。

不是誰,都能夠有這般三兩個能夠湊到一起飲酒作樂的友人。

便是在邊境,自己都鮮少能見到這般場景。

她清楚,這幾個人之間的那份感情,難能可貴。

就在沈千昭懶懶的閉上了眼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誰在那?!”

幾人一驚,紛紛站起身來,只見聲音傳來之處,有人正自那而來,揹著光,面容看不真切。

謝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向沈千昭,瞧瞧,丟下相好的跑來這裡同他們廝混,這下好了,人找上門來了,巧了不是?

沈千暮眉頭一蹙。

那人愈走愈近,行至幾人眼前。

這時,才終於看清了面容。

沈千暮目光落在來人身上,似乎有些詫異,“宋懷?”

宋懷微微一怔,連忙行禮,“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公主殿下。”

沈千昭這才睜開眼,目光看向宋懷。

幾人均是齊刷刷的看向宋懷,這個不速之客。

沈千暮眸色微深,“宋大人怎會在此?”

宋懷微微垂著目光,“士兵巡夜,發現這邊有動靜,微臣便過來瞧瞧。”

沈如意眉梢一挑,宋懷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是跟沈千昭學的吧。

不用細想都能猜出,他會出現在這裡,那肯定是早就和沈千昭約好了的,否則此處僻靜,與營帳尚有一段距離,往年都不曾被發現,怎麼這次就這麼巧,讓宋懷給發現了?

沈千暮微微點頭,既被發現了,怕是不能在此處久待了,以免招來更多的人。

只是難得幾人在此一敘,把酒言歡,就這麼散了,倒是可惜。

而且,何昔昔這也是第一次與她們一起。

沈千昭緩緩掀開眼皮,一雙桃花眼眸光瀲灩,她紅唇勾了勾,“皇兄,既然被宋大人遇上了,不妨請宋大人一塊坐下,一起喝杯小酒?”

謝臨額角一跳,這個沈小昭,怕是早有預謀。

聞言,沈千暮看了一眼宋懷,“既然永樂都開口了,宋大人不妨坐下,與我等共賞夜色?”

雖是詢問,可開口之言,卻容不得人拒絕。

宋懷眉頭一蹙,猶豫了半晌,像是迫於無奈,只能點頭應下,“是。”

他在謝名旁邊坐下,整個人看起來甚為拘束。

因著沈千暮在,宋懷的目光,甚至半刻都沒有在沈千昭身上停留過,只是盯著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謝名倒是細心,倒了一杯酒,遞給了他,“宋大人不必拘謹,尋常小聚,放寬心便是。”

他聲色平淡,語氣輕輕。

宋懷微微點頭,接過那一杯酒,卻未飲下。

過了好一會兒,沈千暮注意到,宋懷手中的酒杯,半點未動過,看向宋懷的目光中,不知何時,多了幾分認同與欣賞。

這宋懷,今日雖無巡夜重責在身,卻為保清醒而滴酒不沾。

看來,這東廠的人,確實嚴於律己,這般之人,能耐自然是大。

若非東廠只聽命於皇上,歷來又不涉黨爭,只怕,多的是為了東廠這股勢力而鬥得頭破血流之人。

沈如意湊近了沈千昭,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怎麼感覺堂兄一直盯著他瞧?”

這才過沒一會,她時不時瞥過一眼,就總是那麼剛好的看見沈千暮在打量宋懷......

可別是發現了什麼不尋常之處了吧?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那個上將:重生在末世

我的手去哪了

詩孤本記

湘江居隱

這和小說寫的不一樣啊

晴天就有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