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紛紛發出疑問...

“怎麼這是?”

“你們看見什麼了嗎?”

“沒有啊...”

“這是神兵嗎,不會連只野雞都打不了吧?”

有些人說著說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人群中,齊書玉在瞥見那把手銃時,瞳孔緊縮...那是在碼頭那夜,那黑衣男女用的兵器。

模樣大致相同。

他眸色一沉,那兩人,和千機閣有什麼關係嗎,還是說,和這兵器設計師有什麼關係?

林管事老臉都掛不住了,他端詳著手裡的手銃,這不是已經扣下扳機了,怎麼什麼也沒有...難道是堵住了?

他湊近槍口仔細瞄,可這東西里頭黑漆漆,什麼也沒看到。

謝臨“噗”的一聲不厚道的笑了,這要是裡頭有子窠,這一不小心走火,這林管事怕是要命喪當場。

聽見謝臨的偷笑聲,沈千昭瞥了他一眼,“你...和他,有什麼區別?”

曾經也差點命喪當場的謝臨:“...”這心裡知道就是了,怎麼還說出來呢!

這得虧是沒人聽見,不然他這俊臉往哪擱呢。

宋懷深邃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如他之前所想,沈千昭和謝臨的關係,根本不似京中傳聞中的那般針鋒相對。

此時,有些等不及開始有些心煩的人坐不住了。

“這到底行不行的啊...”

“林管事,你們千機閣可別是耍我們啊?”

議論聲中,開始有些質疑與不滿。

林管事額頭冒著細密的冷汗,他扯著袖子擦了擦額間的冷汗,今日來的人,非富即貴,很多在江湖上,也有不可小覷的實力。

面向眾人道,林管事道,“諸位,想來是這把手銃有問題,我這便收下去,讓人去換把新的過來,諸位且稍安勿躁。”

謝臨好奇問道,“他不是千機閣的管事的嗎,怎麼連這手銃都不會用?”

沈千昭淡聲答道,“不過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繡花枕頭罷了。”

一旁的齊書玉倒是不像那些人一般又是質疑又不滿,他靜默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很清楚,就是那麼一把小巧的兵器,卻有著比刀劍更具恐怖的殺傷力。

隨從低聲問道,“主子,咱不會被坑了吧?”

他家主子提前與那林管事商議過,以最後競價的幾倍價格,將這批新新兵器賣於他們,競價外多餘的銀錢,將會盡數被這林管事收於口袋中。

他不由懷疑,他家主子不會是被這林管事給坑了吧,看著總覺得不是那麼靠譜的樣。

齊書玉面具下的面色不變,淡聲道,“耐心等。”

就在林管事都有些站不住腳的時候,手底下的人終於取了一把“新”的手銃過來了。

林管事正要接過來,那弟子卻拿著幾枚子窠裝進手銃中,這才遞向林管事,低聲道,“管事,不是手銃壞了...是你沒裝子窠。”

林管事臉色頓時一下白一下紅的,他厲聲斥責,“本管事豈會不知!還需要你來教?”

“還不快退下?”

弟子平白捱了一頓罵,臉色難看,卻也不敢多說些什麼,方才若不是為了顧及林管事的顏面,自己直接開口說便是了,哪裡還需要拿著東西裝著繞上一圈回來。

一腔好心全餵了狗。

沈千昭倒是注意了一下那送手銃一直在守場的弟子,有些熟悉,之前在試手銃時,他好像就在門口。

只是在門口遠遠看了幾眼,便對這手銃有這般見地,知道東西如何用,倒是個心細的。

林管事拍了拍手銃,笑臉迎向眾人,“諸位久等了,現在林某就給諸位展示一番這新兵器的用法。”

眾人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紛紛道,“快些開始吧,莫要再出問題了。”

林管事手握手銃,朝著不遠處的靶子,扣下扳機,“砰”的一聲聲響!眾人都嚇了一跳。

林管事握著手銃的手微微顫抖,沒有料到這東西,威力竟是這般大。

眾人見那不遠處的靶子,什麼也沒有,皺著眉頭,“林管事,怎麼那靶子上什麼都沒有呢?”

“是啊,這東西到底能不能行的?”

“你們千機閣這次出的東西,傷敵不行,嚇人還不錯。”

謝臨“噗”的一聲,又笑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手法比自己還差,瞧,連個靶邊都沒沾上呢!

沈千昭目光幽深,轉向謝臨:練了大半個月才能打中八九環的你,很自豪?

謝臨結結實實被沈千昭投來的目光噎了一下,他輕咳一聲,斂去不厚道的笑意。

他要學沈小昭,做人要低調。

宋懷在聽見那道聲音時,視線便緊緊的盯住了那把手銃...那天晚上的巨響,竟是這東西製造出來的?

只是那夜那一男一女又是何人,是否與劉義薛士德等人有關聯?

宋懷眸光微深嗎,不得不多想。

沈千昭見林管事脫靶,倒也不奇怪,即便是精通箭術的謝臨,第一次用,在面對活靶“齊書玉”時,也是如此,沒有一發是能打中的。

這林管事一看,就不是個會射箭的,脫靶,是顯而易見的結果。

林管事咬咬牙,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脫靶,這臉可丟大了!

他再次舉起手銃,又打了一槍。

隨著“砰”的一聲響,靶上什麼變化也沒有。

空氣中,靜默了片刻。

就在這時,齊書玉從人群中行至林管事身側,被面具掩藏住的一雙眼睛裡,滿是對這手銃的貪婪與渴望。

他微微壓低了嗓音,“林管事,可否讓在下一試?”

齊書玉此舉,倒是變相的為林管事解圍了。

林管事當即將手裡的“燙手山芋”遞給了齊書玉,“當然可以!”

瞥見這一變化,沈千昭,宋懷,謝臨,視線均齊刷刷落在場中的齊書玉身上。

如今災糧,以及軍需一事,仍舊在暗中調查中,東廠對外,宣稱劉義已伏法,其實劉義至今仍然秘密關押在東廠的地牢中。

只是現如今,半點線索沒有,薛士德這隻老狐狸身上更是難查。

現在,那夜的黑衣男子倒是出現了...

宋懷原先對此人的身份沒有過多的猜疑。

可現在此人出現在千機閣中,他不由懷疑,此人,就是幾年間劉義幾次販賣軍需的買方。

需要這麼多的兵器,又有如此財力...此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宋懷眸中有戒備與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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