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枕在宋懷肩膀上靠著,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軟聲道,“所以,待回京後,我想找人醫治他,必是會往來些許時日,屆時,你可不準再吃醋了。”

她說這話時,仰著臉看著宋懷,謹防著宋懷有什麼情緒變化自己沒能瞧見著。

宋懷卻只是應了一聲,半晌垂眸看著懷中的小姑娘,睫影濃重,嗓音低沉,“我豈是那般小氣的人?”

沈千昭眉梢輕佻,指尖順著宋懷的胳膊往上,停留在下巴處,往上一抬,“你難道不是嗎?”

明亮澄澈的雙眸似一汪清泉,想注入對方深邃不見底的浩瀚海洋中。

一點一點的,彷彿要佔據一切。

宋懷彎眼一笑,伸手捏住了小姑娘白軟的臉頰輕輕一拉,“又在埋汰人。”

沈千昭“咯吱”笑了兩聲,側過身將臉埋在宋懷胸膛處。

遠離京城的這些時日,是近半年來,最輕鬆的日子,待回了京,便不知又該是何等景象。

“阿昭。”

宋懷低低喚了一聲。

沈千昭臉頰蹭了蹭,“嗯?”

宋懷沉吟半刻,緩緩將這兩日心中的困惑,問了出來。

“你我相識不過半年,為何喜歡我?”

沈千昭眨眨眼,思索片刻,笑道,“喜歡便是喜歡,哪有什麼為什麼。”

宋懷卻伸手,拉過沈千昭的手,握在掌心中,“你從前可認識我?”

沈千昭所表達出來的感情,過於熱情,甚至於說是有些無厘頭,她知曉自己的許多不為人知的喜好與習慣。

就好像,她認識自己,並非只是這麼半年。

可自己,卻又確確實實在此之前不曾與她有過什麼接觸。

這些事,就好像一團迷霧,令他深思過後依舊找不到方向,隱隱約約像是在做夢一般。

於是,只有確確實實將她握在手心中的此刻,心中的踏實感,才覺真實。

沈千昭微微一怔,笑容僵在臉上,“怎...怎麼這麼問?”

難道是她一個不注意,暴露了什麼?

感受到小姑娘的緊張,宋懷笑笑,“隨便問問,只是覺得看著你,總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

見宋懷面色無異樣,沈千昭心裡頓時鬆了口氣,應該真的就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她眼裡劃過一絲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聲音帶笑,“也許上輩子我們就認識了,所以才會有你覺得的什麼熟悉感呀。”

宋懷抿唇笑笑,握著沈千昭的手,輕輕按了按,“或許吧。”

也許不只是上輩子,或許更早。

...

回到客棧,周言幾人已經聚於一屋,桌上放著幾本已故劉刺史筆跡的賬本,書信,以及這兩日調查到的一些十年前倖存的工人的供詞,以及河堤的勘測,存在偷工減料的現象。

足以證明,十年前修築河堤的工程,存在偷工減料的現象。

“現如今,物證齊全,只待人證,隨時可於孫彪對質。”周言沉聲道。

此事關係大,孫彪一經查證,便要送往京城審查。

宋懷卻道,“孫彪握兵上萬,為防不測,還是要多做準備。”

倘若孫彪被逼急了,難保不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沈千昭還在此處,萬事不能大意。

沈千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嘴角一勾,“人證應該也快到了。”

只待明日塵埃落定,此次濟北之行,大約也要結束了。

幾人商定著明日的準備,沈千昭在一旁聽著,腦袋耷拉了兩下,迷糊的揉了揉眼睛。

便聽見旁邊的宋懷叮囑著自己,“明日,你和謝臨留在客棧。”

“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嗎?”她迷茫問道。

這要是明日有些個什麼麻煩,沒準自己也能幫得上忙。

宋懷目光柔和,抬手揉了揉沈千昭的腦袋,“你在客棧好好休息,大約後日便要押送孫彪回京了。”

趕路這些時日,都沒見她怎麼休息。

有些擔心她回去路上吃不消。

見宋懷這麼說了,沈千昭也確實有些困,打了個哈欠,“好吧,那你們早點回來,我在客棧等你。”

“嗯。”

沈千昭起身,準備回房,想起了什麼,又回頭叮囑了宋懷一聲,“明日去找孫彪時,令牌記得帶上。”

“好。”宋懷笑笑,目送沈千昭出了房。

幾人這才繼續商討明日的行動。

出了房間,沈千昭卻沒急著回房間,反而出了客棧,獨自一人走在河縣中,環顧四周,雖不似巡州城那般繁榮,煙火氣息卻濃重。

沿路遇到的百姓與各地前來避難的災民,都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

這一景象,與巡州城形成對比,更與前世最後見到的京城景象,形成強烈對比。

不知什麼時候,跟在後頭的謝臨,見沈千昭絲毫沒有方向的亂走,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一個人在這逛?”

沈千昭這才放慢了步調,“你覺得這裡如何?”

謝臨環顧四周,沉吟片刻,“雖不似京城繁榮,百姓卻也算是安居樂業。”

前來避難的災民,都有了可以停留的居所。

“元琛是個好官。”沈千昭扯唇笑笑,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謝臨,“你那日便不怕人救不下,自己也搭進去了?”

謝臨這次劫法場,確實衝動了,欠缺了些考慮,

可倘若他那日沒有劫法場拖延了些時間,此時,一位難得的好官,便真喪命在貪官的刀下。

謝臨挑眉,手輕輕楊了揚紙扇,“我謝家人做事,講的是一句赤膽忠心,有什麼可怕?”

他謝臨是怕死,可也要看是為什麼而死。

謝臨的這一番話,卻勾起了沈千昭有關前世的記憶。

謝家一家上下,皆戰死於沙場。

若是能有問上他們一句是否後悔的機會,會得到什麼答案,沈千昭心中,已然有數。

她睫毛顫動,看這眼前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謝臨,聲色有些沉,“倘若有一天發生了戰亂,謝臨,你會如何?”

謝臨一愣,驀然笑了起來,收起紙扇拍了一下沈千昭的肩膀,“你還不瞭解我嗎,皆時我肯定收拾包袱雲遊江湖去,保住我的小命,才不摻和這些呢。”

沈千昭繃緊了唇,驀然一笑,“那你可要記住今日這番話了,倘若真有戰亂,你可別強出頭。”

謝臨拍拍自己胸膛,“那肯定的,我謝小爺最惜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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