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周言等人出門去打探訊息。

等沈千昭起身下樓用膳時,幾人已經打探完訊息回來了,坐在角落處的位置低聲商討著。

昨夜回客棧本就晚了些,沈千昭又進了空間打理了一下藥田裡的草藥,渾身疲憊,這會兒捂著嘴巴,輕輕打了個哈欠。

“可要再上去睡一會?”見她一臉睏倦的模樣,宋懷關心問道。

採秋狐疑的盯著自家主子看,昨夜回來時倒也不算是很晚,主子怎麼好似很累的樣子,莫不是昨夜回來躺下不久,半夜又偷偷跑宋大人屋裡去了?

可自己早上醒來時,主子又確實是在房裡的。

“不用,你們繼續講,我聽著。”吃了兩口東西,沈千昭放下了碗筷,看向幾人,想聽聽他們早上出去可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周言點頭,“這劉大人,前幾年來治理倒也沒有明顯的不妥之處,便是從半年前災情出現後,發生轉變,原本的好名聲,一落千丈。”

“百姓倒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罵。”

沈千昭喝了一口茶提神,不待她開口問,一旁的乘風便說道,“災民進城,這位劉大人並不曾阻止,遣了官兵在街上巡視,以防災民暴動,偷搶一律治罪。”

採秋聽著,疑問道,“聽起來,這劉大人是位清廉的好官?”

今早,她還瞧見了官府的人在街上搭棚施粥呢。

“若是清官,城中每日又豈會有那麼多百姓病死餓死。”沈千昭聲音清淡。

乘風輕嗤一聲,“今日,官府的人在街上搭棚施粥,可聽那些災民所言,這官府施粥的善行,這半年來,今日這便也就第三次。”

朝廷分明下發了賑災的銀兩與糧食,可這劉刺史,卻是一直不曾明文公示,這不知道的百姓,還以為是朝廷不管百姓的死活。

如此惡行,碎屍萬斷都不夠,怎能算是清廉的好官?

沈千昭想起了昨日,夜探刺史府的所見所聽,嘴邊勾起一抹意欲不明的笑。

看來這劉刺史知道要來巡查災情的人過兩日會到,現在開始裝模做樣了。

可見有鬼。

宋懷指尖輕輕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叩著,“朝廷下發到巡州賑災的糧食,三個月前便已經到了,還是劉刺史親自帶人去接的。”

“這些日子以來,這城中,只有一些鄉紳以及幾個小米行在施粥。”

若非如此,只怕剩下的災民,也早已病死餓死了。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若是這運送來的糧食並未用在災民身上,又去了哪?”

乘風撇撇嘴,“肯定是被這狗官藏起來了唄,這麼多糧食,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可以再打探些訊息,看看城中可有人知道這災糧去了何處。”周言提議道。

沈千昭掌心置於桌面,指尖一下一下叩在桌面上,“不,既然這劉大人以為我們過兩日才會到,倒不如今日就去這刺史府,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只要盯緊了這和刺史府有關的人,藏得再深,也一樣會露出馬腳。

屆時,又何愁找不到糧食。

宋懷點頭贊同,“越是突然,這些人越是容易露餡。”

...

過了正午,沈千昭換上了一身女裝,坐著馬車,跟著宋懷幾人,浩浩蕩蕩來到了刺史府。

那守門的侍衛立馬攔住了幾人,板著臉,瞥見幾人衣著也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何人膽敢擅闖刺史府!”

一聲怒喝,倒是氣勢十足。

周言脾性一向不好,尤其是遇上了裝腔作勢之人,從懷中掏出了牌子,扔給那侍衛,“勞煩通傳劉大人一聲。”

那侍衛接住了牌子,看了幾眼,卻因為不識字,看不明白什麼。

見周言凶神惡煞,一副要闖進府裡的模樣,有些猶豫,生怕讓這幾人闖進去了,回頭自己捱了罰。

他抓著牌子,咬牙切齒,語氣不善,“在這等著。”

說著,便往府裡頭去。

採秋放下了車簾,努了努嘴,“殿下,我先前便聽說過,有什麼樣的看門狗,便有什麼樣的主子,原來是真的。”

直接將方才那裝腔作勢的守門侍衛說成看門狗,可見採秋心裡頭的有多不待見這些人。

這一路走來看見的,大多都是餓死連具全屍都沒得留下的人。

這劉刺史,能是什麼好人?

沈千昭好笑的看向採秋,見她小臉氣鼓鼓的,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你何時竟也學會罵人了。”

採秋撇撇嘴,“奴婢才沒有罵人呢。”

那劉刺史,如何算得上是人?

馬車裡的兩人說著話,馬車外的三人等在門口。

等的有些久了,周言面色逐漸有些不耐煩。

就在此時,劉刺史帶著人匆匆忙忙跑了出來,手裡頭還抓著那枚令牌,後頭跟著的,除了管家,還有那守門的侍衛,臉色有些難看,想來應該是捱了罵。

“哎呀!底下的人不懂事,讓諸位大人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劉刺史一見幾人,當即拱手先是歉禮。

宋懷面色冷漠,“劉大人倒是好大的官架子。”

如此不給情面的話,便也只有一向不怕的得罪人的東廠的人說得出口。

“大人誤會了,這幾日城中災情嚴重,實在忙不過來。”劉刺史扯著笑臉,“還請勿怪。”

周言冷笑一笑,“我們幾個等倒也無妨,只是讓馬車裡的貴人等久了,劉大人這幾聲抱歉的話,還是同公主說罷。”

劉刺史表情僵在臉上,“公...公主也來了?”

這昨日才收到的訊息,這公主怎麼來得如此之快。

採秋率先出了馬車,掀開車簾,昂首挺胸扶著沈千昭緩慢的從馬車裡走了出來,宋懷習慣的朝沈千昭伸出了手,將人接了下來。

換回了女裝的沈千昭,絲毫不掩飾身上的那股子皇室的凌厲氣勢,緩步行至劉刺史面前,聲色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劉大人。”

一慣覺得自己見多了美人的劉刺史,此刻只覺得從前見過的那些所謂的美人,不過都是些庸脂俗粉罷了,眼前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絕色。

傳言果然不虛,這位永樂公主,當真是生了一副傾城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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