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隱隱地擔心(二合一)

“阿郎……”

關姬含情脈脈,制止了馮永的毛手毛腳,“莫要作怪.”

“三娘,你當真不與我去南中?”

馮永摟著她的腰,只覺得當真是腰如弱柳,柔似酥綿。

既有柔韌性,又不缺乏力度,讓馮土鱉心裡不禁暗贊,這練過武的……就是不一樣!

“妾去不成的。

二兄去了南中,侄兒又未能主事,府上總要人看著……呀……輕些……”

關姬眸含秋水,幾乎就要滴了出來,雙頰越發地潮紅水潤,再加上撥出的香熱氣息,當真是媚態四溢。

看到她這副顛倒眾生的模樣,馮土鱉心裡當真是愛極了。

同時不由地暗暗得意,幸好老子知道,這等冰山般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極品。

什麼世家女子,算個卵!

和關姬這等真正內媚的女子比起來,世家女特意訓練出來的那些表面東西,都是渣渣!

“三娘,我想問你個事.”

“阿郎但說就是……”

關姬媚眼如絲,頭靠在馮永的肩上,喃喃地說道。

“送丞相南征的那一天,那首《擊鼓》是不是你唱的?”

“嗯……阿郎如何得知?”

“你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三娘,我也願意這般的.”

關姬聽了,吃吃地笑道,“阿郎又沒上沙場.”

“不用上沙場,這輩子我願和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也願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關姬哪裡想到《擊鼓》這等明明是送人出征的文章,到了馮土鱉嘴裡,就忽然成了讓人動情至極的男女情話?

當下身子更是如沒了骨頭一般,軟軟地靠在馮永身上,只覺得全身都飄浮在空中,暈乎乎的。

馮永心頭大喜,手上就想不規矩。

哪知關姬反應極快,死死地按住馮土鱉想要往下的手,不讓他越過防線。

她的原則極是堅定,不管兩人如何親密,就是不肯逾越最後一步底線。

“阿郎……等你從南中回來……”

關姬在馮永耳邊呢喃道。

馮土鱉一聽這話,心頭就是一顫,這意思不就是要等到成親的那天?那還得等多久?

雖然有賊心也有賊膽,但是偏偏武力值過低,這特麼的……

馮土鱉當真是欲哭無淚。

也不知兩人在書房溫存了多久,只聽得房門又傳了敲門聲,鬢髮凌亂的關姬嚇得當場就一蹦而起,直接躲到書房屏風後面,再不肯露頭。

馮永正興奮著呢,被人突然來了這麼一下,真是如同讓人直接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誰?!”

馮土鱉怒氣衝衝地喝了一聲,滿腔的火氣沒處發洩,當真是讓人惱怒萬分。

“主君,是婢子.”

門外傳來了阿梅的聲音。

除了她,要是沒有主人的允許,一般府中的下人敢靠近書房,直接就是拉下去被打個半死。

我要這……有何用?

馮永長嘆一聲,起身去開門。

“吱呀”,書房開了一條縫,馮永只露出一個腦袋,沒好氣地問道,“何事?”

“婢子……就是想告訴主君一聲,樊師傅回府上了,主君不是說,回來後要儘快來報嗎?”

阿梅看到馮永的臉色不大好,有些畏縮地說道。

馮永這才想起今天樊阿和阿梅去張府時,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當下只好緩下語氣說,“我知道了。

待會我就過去……”

說到這裡,又想起了什麼,“算了,你先去吩咐一聲,叫下人準備好水,我要沐浴一下,記著,要冷水,不要熱水。

讓樊師傅先休息一會,我沐浴完了自會去找他.”

“是.”

阿梅應下後,轉身下去了。

回到屋裡,只見關姬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面色緋紅地從屏風後面出來。

“三娘……”

馮永看著佳人媚意未消,又是輕聲叫了一聲。

“兄長不是要去沐浴麼?”

關姬卻是不再讓他沾身,眼中含情,“叔母吩咐過了,要小妹日頭落山前回去。

這時間也不早了,小妹要走了.”

黃月英,你這就過份了哇!

人艱不拆不懂嘛?

遲早的事嘛,何必呢!

看著馮永不滿的神色,關姬看了看關著的房門,主動依偎過來,豐盈紅潤的唇輕輕地啄了一下馮永。

“阿郎南下,須千小心萬謹慎,妾不在身邊,切切注意身體。

妾在錦城苦候阿郎歸來.”

說罷,飄然而去。

馮永無奈,只得跑去用冷水衝滅那滿腔的火氣。

不一會,浴房裡就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的歌聲:“我要這鐵棒有何用?我有這變化又如何……”

頓時就把馮府的下人驚得面面相覷。

有人正要湊到一起想要說點什麼,哪知面色陰沉的趙管家如同幽靈般地冒出來,“活都幹完了?都愣著做什麼?找抽呢?”

於是眾人頓時如鳥獸散。

待眾人消失後,趙管家悄悄地湊近了浴房,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主君在嚎著這讓人聽不懂的曲子是個什麼意思?怎的這般難聽?不會又發病了吧?

洗完了澡,神清氣爽的馮永從浴房裡出來,就看到管家正面帶擔憂地站在門口候著,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咦,趙叔,你這是有事?”

趙管家一看到馮永,臉上就換了一副笑容,說道,“無事,無事,就是想著提醒主君一聲,雖說天氣暖和了,但用冷水淋身,還是要小心風寒.”

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仔細觀察馮永有什麼異樣。

“哦,偶爾洗一下,無妨的.”

馮永滿不在乎地說道。

“主君……好著的吧?”

趙管家小心地問道。

“好著呢.”

馮永奇怪地看了趙管家一眼,“趙叔當真沒事?”

“無事,無事,好著呢,好著就好.”

趙管家確認了馮永沒什麼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只要主君好著,那一切就都好.”

雖然不知道趙管家為何有些反常,但只要他說了沒事,那應該就沒什麼大事。

馮永去了前院,讓人把樊阿找了過來,開口問道,“劉夫人的身體,如何了?”

“回馮郎君,劉夫人的身體,已經有了些許的起色。

春日裡又是陽氣上升的時候,正是治療的好時機。

只待再針灸一些時日,就可以開始用藥了.”

樊阿不是傻子,他已經隱約猜出張星彩的身份極不一般,但只要沒人點破,他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那就好.”

馮永鬆了一口氣,“此事就勞煩你多用操點心,那位劉夫人,可不是一般人物。

就是我,有些地方也是要仰仗人家呢.”

“是,小人明白.”

樊阿連連點頭。

“對了,說到用藥,你那位師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來錦城?”

華佗門下,樊阿善用針,李當之善用藥。

張星彩的身體,需要兩人配合,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得了樊阿的投靠,馮永又把主意打到了華佗的大弟子李當之身上。

如今已經透過樊阿,得到了李當之的訊息。

“師兄得了小人所託,已經託人傳話過來,準備再去採些劉夫人要用的藥來。

故還需要一些時日.”

馮永點點頭,說道,“那就最好不過。

過些時日,我要去南中。

到時,阿梅就留下來幫你醫治那位劉夫人。

若是遇到什麼問題,就讓她去找關娘子幫忙.”

隨著府中的人和事越來越多,馮永這個時候才覺得,出門在外,若是有一個女主人留在府中主事,確實會方便很多。

“是.”

“還有,”馮永沉吟一下,“到時樊啟要跟著我去南中,你再挑幾個弟子,最好是熟悉南中的,到時我一起帶下去.”

樊啟就是樊阿推薦給馮永的最得意門生,已得樊阿大部分真傳,如今任為益州典農校尉手下的右曹,已經被馮永定位為自己的隨身醫生。

樊阿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實際年齡已經不小了,畢竟是醫學界的泰斗人物,要好好保護,馮永不可能讓他跟著自己東奔西跑。

“小人明白.”

“行了,你下去.”

交待完事情,馮永加緊時間準備南下的一應事物。

畢竟此時的南鄉可不比後世。

那可是傳說的瘴疫之地,聽說到了那裡的人,很多都會無緣無故打著擺子死去。

眼看著三月已經過了大半,終於有一日,李遺滿臉興奮地從錦城回來,直奔後院,身後還跟著從前院過來的楊千萬。

李遺顧不得禮儀,大聲喊道,“兄長,來訊息了。

南中傳來訊息了.”

“來了?”

馮永聽到這個話,連忙從書房裡迎了出來。

“來了。

丞相府那邊的公文,我抄了下來。

還有,這裡還有一封義文的信,是隨著公文一起從南邊發回來的.”

李遺舉著兩三張紙和一張信封說道。

這些時日,李遺和楊千萬兩人輪流守在丞相府,就為了第一時間得到南中那邊的訊息。

“來了好,來了就好!走,進書房說話,”

馮永略有幾分激動地說道,一直繃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等待的日子是難熬的,訊息過來了,反而讓人能定下心來。

“公文上說了什麼?”

關上書房門,同時吩咐了不讓任何人靠近,馮永這才開始問道,同時從李遺手中接過趙廣的信,抽出來信紙開始看了起來。

“丞相領兵沿水道到達僰道後,兵分兩路。

一路由牂柯郡新任太守馬德信帶著部分人馬,自僰道向東南的牂柯郡進兵,其前鋒正是義文和子實所部.”

“還有一路則是由丞相親率,自僰道折向西面,進入越嶲郡,其前鋒為關安國,張興武所率,開始向著安上進發.”

馬忠,字德信。

關興,字安國。

張苞,字興武。

馮永點點頭,把趙廣的來信遞了過去,說道,“義文信上也說了,如今他們已經進入了牂柯郡,準備向著鱉縣進發.”

此次南中之亂,看起來聲勢浩大,但實際上只是趁著大漢處於危急無力時才得以猖獗,並沒有對大漢的腹心之地造成太大的困擾。

加上此次平亂,又是大漢丞相親自帶著優勢兵力南下,估計還要故意造成聲勢,以便對叛軍施加壓力,所以行軍路線並不需要太多的保密。

馮永從身後的書架上抽出一卷白紙,攤開,然後拿起筆,憑著印象開始畫了起來。

沒有經過允許,私人保留輿圖那就是造反,馮永只能自己現場畫一張圖出來。

雖然如今的輿圖實在是不夠標準,但馮永原本就有cad製圖的底子,再加上後世的中國地圖世界地圖都是從小看到大,所以他還是很快地憑著印象畫出南中四郡的大略位置。

“這就是一個凹字啊,而且還是兵分三路.”

把南中四郡都標出一個大致位置後,再在上面加上進軍路線和四路叛軍,馮永就喃喃地說了一句。

西邊是越嶲郡,叛軍首領為夷王高定,在四大叛軍中實力最強,兵力最多,而且身後還有益州郡的雍闓和孟獲隨時策應,所以西路軍是由諸葛老妖親自率領的南征主力。

東邊是牂柯郡,叛軍首領為原牂柯郡太守朱褒,所處的位置與其他三路叛軍聯絡不便,實力應該是最弱的,所以東路軍是由馬忠帶的偏師。

而中間凹下去的地方,則是庲降都督李恢鎮守,正對南面的,是南邊益州郡的雍闓和孟獲,同時還被兩邊的越嶲郡高定和牂柯郡朱褒包圍著。

所以諸葛老妖看重李恢是有道理的。

李恢守住了平夷縣,就如同釘子一般死死地把叛軍拖住了。

不但把雍闓和孟獲堵死在益州郡不得北上,同時又可以威脅到兩邊的高定和朱褒,讓他們不敢輕易動彈。

從地圖上來看,南征的戰略勢態一下子就無比明瞭,看來諸葛老妖的胃口不小,直接就是三路齊下,要同時蕩平三郡叛軍。

但看到這種情況,反而讓馮永隱隱有些莫名的擔心。

雖然不是軍事專家,但從小就生長在紅旗下面的他還是知道一個典故的。

那就是蔣光頭當年伸出兩個拳頭打人,不小心把胸膛露了出來,偏偏拳頭還被拖住了收不回去,最後胸膛被狠狠地插上了一刀。

這一刀,就是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

再看看明清的薩爾滸之戰,還有二戰時某元首分兵進攻蘇聯。

所以,在大多時候,分兵乃是兵家大忌。

而且在後世評論諸葛老妖的隆中對時,有一個很著名的論點,那就是蜀漢兵分荊州和益州兩路,乃是犯了兵家大忌。

至少應該是一路攻,一路守。

而隆中對,偏偏就是諸葛老妖提出來的。

從地圖上來看,馮永私下裡甚至覺得諸葛老妖好像有些操之過急了。

這三路,只要有一路出問題,那就直接會成為叛軍的突破口,甚至南征全域性都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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