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雲欣女士沒有喝茶,而是讓服務員特意單獨現磨一杯咖啡。

她輕輕的攪動著咖啡,思緒好像不在兩人的會面上。

李墨也沒催,他倒是悠閒的喝著茶,雖然心裡挺鄙視商家以次充好的行為。

不過在外面能喝到稍微還可以的就已經不錯了,不能太挑剔。

“李先生是不是已經知曉我和宏慶之間的關係?”

“隋女士回去後想通了?”

李墨微笑著問道。

“昨天看到關於你的報道我才想明白,這個世上哪裡有莫名其妙的偶遇,往往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場遇見。

李先生,宏慶他還好嗎?”

李墨的那點小手段是不可能瞞住隋雲欣的,所以見她說的直截了當也輕輕點頭說道:“算不上好,至少不夠幸福。

和你分開後回到老家農村,一直未娶。

後來他又去魔都幾趟,都是遠遠的看著你。

後來你離開魔都後,他就沒有再去過一次。

直到今年年初,我去師父老家看望長輩,所以就知道了他年輕時候的一點事情。

老實說,這種男人可能有點執拗,但也值得人敬佩,所以就跟著我來了京都,我想不管如何,總不能讓他帶著一輩子的執念和遺憾活著吧.”

隋雲欣的情緒微微有點激動,她抽出一張紙擦擦眼角。

李墨等她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李先生,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什麼要幫宏慶呢?”

“你是懷疑我的動機?”

李墨身上陡然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勢,這是一種心態上的強勢。

以他現在的身份,縱然隋雲欣在京都商界都是有頭有臉,但與他相比,依舊只是小人物而已。

隋雲欣顯然也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場所震,神色微微一變,忙說道:“李先生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我...”李墨突然笑了,整個人表現的風輕雲淡,喝了一口茶說道:“當年他和你分開後,我師父和我師孃就相好了,可他當時沒錢,父母也沒錢,所以宏慶大伯就將身上存下來的錢都偷偷的支援給了我師父,讓他順利結婚生女.”

“你也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因為師父自小就盡心盡力的教導我,傳授鑑寶絕技。

所以我就儘量做一點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希望身邊的親人都能夠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當然,我也不會為了幫宏慶大伯而去破壞你們的家庭,所以前天我才和你先見了一面.”

隋雲欣落淚,低頭擦了擦,許久才深呼吸一口氣說道:“當年我父母做生意失敗,欠了很多的高利貸,而我依照他們的意願結婚的話男方家裡就會出一筆資金幫我父母渡過難關。

那時候,我沒有其他選擇,不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家人被逼上絕路。

臨結婚的前幾天,我就將家裡的一個瓷器送給了他,這是我唯一能夠幫他做的.”

“那件清康熙四妃十六子筆筒寓意可非常好的.”

李墨笑眯眯的說道。

“後來,我夫家也出了大變故,最後實在過不下去了就只有離婚,我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魔都,投奔了京都的舅舅一家。

自從離婚後我的唯一信念就是將兩個孩子好好的撫養長大,所以拼命的賺錢,再賺錢,才有瞭如今的事業.”

“你沒想過要找他嗎?”

“我自身難保,那時候以為宏慶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有父母妻兒需要照顧,我怎麼能夠再去破壞他平靜的生活呢.”

李墨點點頭,都是陰差陽錯。

“宏慶大伯說,他曾經打聽過,說你男人經常對你家暴,說你過得很艱辛,這二十多年來他一直在掛念著你。

我們做晚輩的,也不想他就這麼過一輩子.”

隋雲欣捂嘴哭起來,惹的那些服務員頻頻朝這邊看過來。

許久,她才止住哭,輕聲說道:“那一年,我剛生完女兒在家坐月子,夫家老少共有六個人去了一趟東北,說是旅遊。

但是約有十天後,就我男人獨自回來了,而跟他一起去的公公,他大伯,和他的兩個堂哥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個時候起,他就開始酗酒,喝醉了就打我.”

李墨聽到這裡,眉頭就皺起來。

“你猜的沒錯,他們其實都死了,死在了長白山的一個山谷中,後來官方給出的結論是吸入了過量的瘴氣中毒而亡。

我以為這只是個意外,後來有一次他再次喝醉了酒,一邊發酒瘋一邊嘴裡唸叨著‘什麼狗屁寶藏,什麼金百合掠奪計劃,什麼秘密藏寶圖之類的’,我猜測他們去東北是不是去尋寶了?那時候兩個孩子還小,我擔心他會對兩個孩子下毒手所以就堅決和他離婚,帶著兩個孩子淨身出戶來到了京都重新開始.”

“這麼說他手中有藏寶圖?”

“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

後來他自殺了,醫生說是得了抑鬱症,因為他沒有其他親人處理後事,所以就聯絡到了我。

他留下的東西中要說可疑的,最多就是一本看起來很老舊的筆記本,但裡面都是島文。

我也懷疑過那本筆記本有問題,於是找人翻譯了其中的一部分,但都是普通的日常事情記錄,後來我就把它都收藏了起來,一直放在家裡.”

隋雲欣說到這裡,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李墨,不禁問道:“李先生,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剛才提到的金百合掠奪計劃,關於這個計劃民間基本沒有什麼記錄流傳,只有一些珍貴的歷史文獻中提到一些。

我也是有一次無意中在京都國家博物館中發現了關於它的記載,剛才你突然提到,我才回想起來這事.”

李墨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語氣沉重的繼續說道:“我對那個‘金百合掠奪計劃’的相關記載之所以有點印象,是因為那個計劃的起草和實施正好是在金陵大災難那一段時期內.”

“難道他們的死亡真的和什麼寶藏有關?”

“不知道,記載就是記載,而且還是字言片語的記載.”

李墨擺擺手,然後倚靠在椅背上看了眼隋雲欣,“不好意思,說著說著就把話題給扯遠了。

隋女士,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目的,不知道你是否想要見一見宏慶大伯的?如果沒那個想法,我就跟他說沒有找到你的下落.”

隋雲欣也調整了心態,她神色鄭重的說道:“這也是我單獨約李先生的原因,我想見一見宏慶.”

“你確定?”

“是的.”

李墨點點頭,喝完杯中的茶水說道:“我來安排時間,等我訊息.”

兩人分開後,李墨開車前往燕郊的幾個博物館逛了一圈,他只是在遠處路邊大概看了一下,每個廣場上已經停了不少旅遊中巴車,遊客都開始排隊等待進場。

這還不是週末兩天,等到了週末,前來遊玩的人更多。

上午十一點多,李墨騎著小毛驢進入京大校園。

下午他有一節大課,約九十分鐘,所以乾脆中午就在京大食堂吃飯。

食堂裡已經熙熙攘攘的都是等待打飯的同學。

他摸摸口袋,這才想起京大給他重新辦了飯卡,工資卡等。

這會兒放在辦公桌抽屜裡呢,現在過去拿的話來回跑一趟最起碼要二十分鐘。

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吃一頓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驚喜:“李墨.”

李墨轉身一看,臉上也露出笑容說道:“楚大班長,好久不見,聽說你已經留校當老師了,恭喜恭喜.”

來者正是楚黎,兩年多未見,她已經順利畢業並且留校工作。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當年楚黎是校花,自然是所有男同學心目中公認的漂亮,那時她身上還帶著一點點的青澀。

如今她已經脫胎換骨一樣,臉上洋溢著無比的自信,穿著也非常有品味。

“我算什麼老師,只是個打雜的。

可不像你,如今可是貨真價實的副教授,還是兩所頂級名校的認可的歷史系副教授。

嘖嘖,這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我不管,等會你要請客,來撫慰下我受傷的心靈.”

兩人嘻嘻笑笑說話的光景,來往的同學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漂亮的女人本來就更容易受到矚目,但此刻他們更多的目光是落在李墨身上。

那張臉太熟悉了,他代表的是一個傳奇。

“你讓我請客?”

“難道是我這個工資沒幾個錢的女生請你吃飯?李墨,你什麼時候變得摳門了?好了好了,這頓我請客就是了。

唉,現在的人越是富有越是摳門啊.”

李墨額頭上都起了三條黑線,這楚大班長怎麼越來越毒舌了,說起話來刺人。

他很想解釋說自己沒帶飯卡,但是見楚黎已經走到窗戶口那打飯,只好先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李墨,為了請客,我可是下了血本,一般我自己吃的話就一飯一菜,和免費湯。

你自己看看,三葷兩素一湯,吃掉我一週的伙食費.”

李墨端起飯碗就吃起來,這丫的好像喜歡嘴碎了,這不是個好事情。

“李墨,你失蹤兩年安然回來,要不我組個局,將留在京都工作的高中同學都聚起來吃個飯?面前除了我留校外,其他的同學已經走進社會中沉浮了.”

“生活上真的有需要我幫忙的,你可千萬別客氣.”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

楚黎挑了一塊米飯嚼了嚼,然後臉上露出一絲果斷,她小聲說道,“李墨,你有女朋友沒有?”

李墨抬頭看她一眼,搖頭說道:“沒有.”

楚黎立刻露出小女兒姿態,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你看我怎麼樣?”

李墨用筷子頭輕輕點了點她額頭,哭笑不得的說道:“楚大班長,我剛才只是說我沒有女朋友,但是我已經結婚了呀.”

“啊!”

楚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的眼睛,很真誠,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可是他年前明明才回來啊,怎麼就已經結婚了呢?別說是她不知道,就算學校裡也沒流傳這個訊息。

“你可別忽悠我,我看你連結婚戒指都沒戴.”

“被你提醒了,我下午大課結束就去珠寶店買戒指。

慚愧啊,都結婚了還沒給媳婦買鑽戒呢。

不行,晚上再挑幾件漂亮的飾品送給她.”

李墨嘀咕兩句繼續幹飯,他要是肚子餓的話,那餓的感覺就非常強烈,三四碗米飯輕鬆的就能下肚。

餐桌下方,楚黎用腳踢了踢李墨,威脅似的說道:“剛才我可什麼都沒說.”

“你剛才說什麼了,我在吃飯沒注意.”

楚黎這才一副‘算你識相’的模樣。

不一會兒,楚黎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你真的結婚了?把你媳婦照片給我看看.”

李墨大方的把手機掏出來,然後翻出一張照片,那是兩人在拿結婚證時的合影。

楚黎仔細一看,然後揉揉,生怕自己看錯了一樣。

好一會兒她才臉色古怪的看了看李墨:“是那個超級大明星秦思睿?”

李墨輕笑起來,然後收好手機繼續吃飯。

楚黎好像大受打擊,放下碗筷:“我吃不下了.”

“楚大班長,等我們舉辦婚禮了一定給你帶喜糖吃.”

吃過飯,李墨前往教工大樓,他已經是副教授身份,再加上本身就充滿了玄幻色彩,樓裡的人凡是和他點過面的都熱情的喊一聲‘李副教授’。

李墨覺得自己還需要更加努力,爭取早日把前面的‘副’字去掉。

“李副教授.”

鄭斌從背後急忙跑過來,他胖了許多,臉都養圓了,還有了明顯的小肚子。

“鄭教授你好.”

“副的,副的,我要是再有機會評級為正教授,那估計要熬許多年的資歷.”

鄭斌謙虛的說道,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你和我分在同一個辦公室,以後就我們倆在那邊辦公,比起以前要清淨十倍都不止.”

他們新的辦公室在四樓靠南一排一個辦公間,門上貼著兩個銘牌。

“怎麼樣,環境不錯吧。

等你升為李教授了,那就有自己獨立的一個大的辦公室,到時候才更爽。

學校同時還會給你配一個教學助理,你自己要是願意的話還可以帶幾個碩士研究生,或者成為博士生導師。

我認為你很快就能達到那個層次,而我卻遙遙無期呢.”

“要不泡壺茶,我們倆喝喝。

你泡茶的時候,我正好打個電話給朱教授,有點事情要請教他.”

李墨撥通了朱昌平教授的電話,他應該正在吃午飯。

“老師,我晚點再打給你.”

“不用,有事現在就說好了.”

“老師,我想問下你對二戰時島國策劃的金百合掠奪計劃這樣的歷史事件熟悉嗎?”

“金百合掠奪計劃?”

那邊安靜了十多秒,朱昌平聲音才響起,“似乎有點印象,但具體的在哪裡看到的已經記不起來。

小墨,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了?”

“就是認識一個人,我們聊著聊著就說到了這件事情,有點好奇所以就問問.”

李墨也沒透露什麼。

“恩,這事你可以抽空去國家圖書管理找找看,很多過去的歷史事件在民間流傳甚少,但圖書館一些老書中或許就能有著記載.”

“好,那我明天再去圖書館查詢了.”

掛掉電話,李墨摸著下巴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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